宙天走后并没有再回灵心殿,而她也再没有离开过灵心殿。
这一天,婉仙却来到了灵心殿。
她以胜利者的姿态看向水灵,露出得意的笑。
“知道吗?最近天帝日夜与我相伴,我才是他最爱的人。”婉仙得意的道。
水灵并未说什么,婉仙径自道:“我知道,你还爱着他,可是已经没用了!过了今夜,即使找到方法,你也唤不醒他了!说真的,真不明白宙天哥哥喜欢你什么,你不能为他生儿育女,又不能给他帮助,你有什么呢?”
不能生儿育女?她不由得加深眸色,为什么别人都知道,唯独她不知道?
婉仙见水灵依旧不说话,道:“其实,我真的是很同情你,你说你,既不是仙女,又不是魔女,如今又没了宙天哥哥的疼爱,可谓成了神魔两界都容不下的人了,看来,只能当个凡人咯!就算当凡人,你身为花草精灵,法力不稳,且道行不够,只怕也是天生石女。无法生儿育女,大概也是没人爱的。”
“你说的这些,我明白了,可以走了吗?”她冷淡的说着,没有怨恨没有忧伤。
婉仙看向她,奇怪的是,竟然瞧不出她有任何悲伤的情绪。
“好,你随时可以下凡,我已经替你向宙天哥哥讨了到旨意了,这算是给你唯一的补偿了!”婉仙说着,便拂袖离开了。
待婉仙离开,水灵不由得叹气,下凡吗?
她摊开掌心,再一次瞧了瞧手中那发结,不由得握紧了。
她下了凡,来到与宙天种下连理枝的地方,奇异的,那连理枝竟然发芽了。
她不由得笑了,不管心里头有多少不开心,但此时,她真的是充满着喜悦。
她将发结放进一个香囊里,并将香囊放入一个小盒子里,将那小盒子埋在连理枝旁边。
就让他们的爱情埋葬在这里吧,就当做是唯一的纪念。
若要问她在阴阳镜里瞧见了什么,她却再也不想记起。
她只是觉得,既然心已死,不妨为这凡间的黎明百姓做些什么吧,用她的力量,为这群凡人筑起一道保护墙。
待收拾好一切,她再一次回到了天宫,只是,她却没有回灵心殿,反而是到了天殿。
天殿内,宙天果然与婉仙在一起。
此时,她白衣若雪,不再是平日里的装束。
而宙天一见她,不由得眉头一皱,道:“你这魔女怎么会来这里?本帝不是已经放你离开了吗?”
她冰冷的看向宙天与婉仙,道:“我问你,你爱她,是吗?”
宙天纳闷的与婉仙对视一眼,却没有回答水灵的问题。爱吗?他以为自己是爱婉仙的,可是,每当婉仙靠近他时,他却不由自主的想要推开,究竟是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婉仙以为宙天会回答,宙天却是皱眉,看着水灵道:“你在发什么神经?本帝已经允许你这魔女去寻找自己的情郎了,你还要怎么样?”
水灵却是冷笑,道:“我来,是为了杀了她!”
没等他们俩反应过来,水灵已闪身朝婉仙袭击而来。
婉仙不由得尖叫起来,起身慌张的躲着。
“魔女,你在发什么疯!”宙天不由得暴怒。
“我说了,我是为了来杀她,你不杀我,我便杀她!”水灵不由分说,冷声道。
“不可理喻!”宙天怒气冲天,伸手之余一把神剑落入手中。
“婉儿,到本帝身后来!”宙天喝令道,举剑刺向水灵。
水灵见状,却是没有闪躲,反而是迎着那剑向前,等宙天反应过来时,一切已来不及了,剑刺穿了她的身体。
她忽而失笑,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鲜红的血沿着剑刃向后散去,她忽而用力,脱离了那把神剑,血溅三尺,有一滴染上了他的额,鲜艳的红色将整个天殿映得发红,而她整个身子如脱了线的风筝般坠了下去。
“灵儿!”她的血洒上他身的那一刻,他瞬间清醒了。
看着眼前倒地的水灵,他已顾不上别的,慌忙扑过去抱起她,而发生过的一切深刻的映在他的脑海里,他的眼底、心底剩下的只有悔恨。
“我想回灵心殿,送我回去吧!”她虚弱的开口,紧紧的揪住他的衣裳。
“好。”他闭上眼默念,瞬间他们便到了灵心殿外,再也没有任何人打扰。
祥云飘逸,华光异彩,辉煌而飘渺的灵心殿前,她白衣若雪,却沾染了鲜血,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仰望着他,却一直浅浅笑着。
“如果有来世,可不可以不要再遇见你?”她低低的说着,却依旧浅笑。
“绝对不可以!”他忽而紧紧抱住她,他的眼中染满了温柔与彻骨,一滴泪却自眼中悄然滑落,她能感觉到那冰凉又带着些许湿热的泪低落在她的脸庞,心忽然很疼很疼,她舍不得,可是不得不这么做。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不后悔。即使明知是这样的结局,我也不后悔。”她忽而失笑,道。
“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说?”宙天难过的道,“只要你开口,只要你说,即使是无心草的力量也抵不过的,可是你是怎么做到的?被我那么羞辱,被我那样践踏,你是怎么做到只字不提的?”
“你选了她,你的心里沾染了她的气息,我便不想要了。”她轻笑,道。
“你还是不相信我!”宙天心痛不已,“即使我忘了你,可是我依然没有碰过其他人,她们只要靠近我,我的脑海里出现的却是你的影像,我只是以为那个人是婉仙,但是我不确定,所以我根本就没有背叛你!可是,你什么都没有说,还选择这样的方式来跟我告别!你何其残忍!”
她努力的起身,与他对视,道:“听我说,我已参透阴阳镜,瞧见了三界的未来!神魔大战,生灵涂炭,人间处处惨不忍睹。我死了之后,魔界与凡界的门便会闭合,这才是我来到这世间的意义。我与染儿生长在无极境,从来就不是偶然的,这一切都是命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