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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西游记》 下

(公元599年至公元645年)

公元599年 隋文帝开皇年间

暮春,陈光蕊赴任遇害。

第九回《陈光蕊赴任逢灾》:海洲人陈萼,字光蕊,高中状元后娶丞相之女殷温娇为妻。“离了长安登途,正是暮春天气,和风吹柳绿,细雨点花红。”陈光蕊在出任江州州主的途中,被稍子刘洪杀害。刘洪强占殷小姐,冒名顶替去江州上任。

按:唐僧取经,历史上确有其人其事。史料记载,唐僧公元600年生于河南洛州,贞观三年(629)从长安出发赴天竺游学,贞观十九年(645)回到长安。历时十六年,唐僧回到长安时四十六岁。

小说《西游记》里的唐僧取经故事,在时间结构上与史料基本相合。

公元600年 隋文帝开皇年间(江流一岁)

唐僧出世。

第九回 殷小姐在江州产下一子,为避刘洪相害,放入江中听其漂流。金山寺长老法明收留此子,取名江流。江流的前生是如来佛身边的二徒弟金蝉子,因听讲不专心,被转托尘凡受尽磨难。

唐僧玄奘的生年史无明载,可以由玄奘的卒年和享寿推出。唐道宣《续高僧传卷四·玄奘传》:“麟德元年(664)告翻经僧及门人曰:有为之法必归磨减,泡幻形质何得久停。行年六十五矣,必卒玉华。于经论有疑者可速问。……至二月四日,右胁累足右手指头,左手髀上坚然不动。有问:何相?报曰:勿问,妨吾正念。至五日中夜,弟子问曰:和尚定生弥勒前不?答曰:决定得生。言已所绝,迄今两月色貌如常。”道宣(596—667)是一代律学大师,曾参加过玄奘的译场,著述严谨。他写的《玄奘传》完成于玄奘去世后的第二年,较有权威性。道宣说玄奘卒于唐麟德元年(664),寿六十五,可推知玄奘生于隋开皇二十年(600)。

公元614年 隋炀帝大业年间

车迟国王登基。

第四十五回 (636年)车迟国王说:“寡人做了二十三年皇帝,更不曾看见活龙是怎么模样。你两家各显法力,不论僧道,但叫得来的就是有功,叫不出的有罪。”

公元616年 隋炀帝大业年间

车迟国来了虎力、鹿力、羊力三位道士。

第四十四回 (636年)小道士说:“只因这二十年前民遭亢旱,天无点雨地绝谷苗,不论君臣黎庶大小人家,家家沐浴焚香户户拜天求雨。正都在倒悬捱命之处,忽然天降下三个仙长来俯救生灵。”

公元617年 隋炀帝大业年间(江流十八岁)

唐僧复仇报本。

第九回《江流僧复仇报本》:玄奘到江州认母,请丞相外公领兵到江州,剿灭了贼子刘洪。玄奘的父亲陈光蕊还魂与家人团聚,母亲殷温娇因失身贼子而从容自尽。

按:“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觉江流年长一十八岁。长老就叫他削发修行,取法名为玄奘,摩顶受戒坚心修道。”

天竺国怡宗皇帝登基。

第九十三回 (644年)天竺国驿丞说:“我敝处乃大天竺国,自太祖太宗传到今,已五百余年。现在位的爷爷爱山水花卉,号做怡宗皇帝改元靖宴,今已二十八年了。”

公元619年 唐高祖武德年间

八月十五,奎星下凡掳宝象国三公主为妻。

第二十九回 (632年)宝象国三公主说:“我家离此西下,有三百余里。那里有座城,叫做宝象国。我是那国王的第三个公主,乳名叫做百花羞。只因十三年前八月十五日夜,玩月中间,被这妖魔一阵狂风摄将来,与他做了十三年夫妻。”

公元620年 唐高祖武德年间

铜台府寇洪员外,许斋万僧。

第九十六回 (644年)寇洪说:“弟子贱名寇洪字大宽,虚度六十四岁。自四十岁上,许斋万僧才做圆满。今已斋了二十四年,有一簿斋僧的账目。”

公元626年 唐高祖武德年间

蟾宫素娥思凡下界,投胎为天竺国公主。

第九十五回 (644年)太阴星君说:“那国王之公主,也不是凡人,原是蟾宫中之素娥。十八年前,她曾把玉兔儿打了一掌,却就思凡下界。一灵之光,遂投胎于国王正宫皇后之腹,当时得以降生。”

公元627年 唐太宗贞观元年

猪八戒招赘高老庄。

第十八回 (630年)高太公说:“不期三年前,有一个汉子模样儿倒也精致,他说是福陵山上人家,姓猪,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愿与人家做个女婿。我老拙见是这般一个无羁无绊的人,就招了他。”

金鱼精来到通天河,自称灵感大王。

第四十九回 (636年)通天河老鼋说:“那妖邪乃九年前海啸波翻,他赶潮头来于此处,仗逞凶顽与我争斗,被他伤了我许多儿女,夺了我许多眷族。我斗他不过,将巢穴白白的被他占了。”

公元628年 唐太宗贞观二年

乌鸡国大旱。全真道士呼风唤雨,与国王兄弟相交。

第三十七回 (633年)乌鸡国王说:“师父啊,我这里五年前,天年干旱草子不生,民皆饥死甚是伤情。……正都在危急之处,忽然钟南山来了一个全真,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

公元629年 唐太宗贞观三年

泾河龙王触犯天条。

第十回《老龙王拙计犯天条》:泾河龙王是西海龙王敖顺的妹夫。为了和神卦袁守诚斗法,泾河龙王擅改降雨时辰和点数,触犯天条,玉帝命人曹官魏征斩之。魏征是唐太宗的丞相。龙王向太宗求救,太宗许之。不料魏征在梦中斩了龙王。

存疑:小说原文系该年于“贞观十三年”,是明显错误。

一、小说里叙述唐太宗开科选士,陈光蕊高中状元,在“贞观十三年”。第二年唐僧出世,十八年后报本复仇,修炼数年准备去西天取经,竟还是在“贞观十三年”,与逻辑不符。

二、唐太宗自述:“他说已三曹对过案了,急命取生死文簿,检看我的阳寿。时有崔判官传上簿子。阎王看了,道寡人有三十三年天禄,才过得一十三年,还该我二十年阳寿,即着朱太尉、崔判官送朕回来。”我们知道,唐太宗实际在位只有二十三年,贞观年号也是到贞观二十三年为止。倒推二十年,说明现在应该是贞观三年,而不是贞观十三年。

三、小说里说唐僧西行始于贞观十三年,止于贞观二十七年,历时十四年,与史实不符。史料记载唐僧西行始于贞观三年,止于贞观十九年,历时十六年。历史上也确实没有贞观二十七年这个年号。吴承恩故意说唐太宗有三十三年天禄,又说唐僧西行止于贞观二十七年,大概是刻意要表达故事纯属虚构的意思。

唐太宗魂游地府。

第十一回《游地府太宗还魂》:唐太宗李世民是唐朝的第二位皇帝(627—649年在位)。唐高祖时,秦王李世民与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各树党羽,争夺皇位继承权。公元627年,李世民发动玄武门政变,杀太子建成和齐王元吉。高祖传位于世民,是为太宗。泾河龙王被斩后怨恨太宗,到地府告状,判官崔珏受丞相魏征所托,改动生死簿,增加太宗二十年阳寿。太宗的天禄得以延至贞观二十三年。

按:小说所述,唐太宗本该这年去世,因崔珏改动生死簿,得以延长寿命二十年。根据唐太宗在贞观二十三年(649)去世的史实,可推知此时是贞观三年(629年)。小说里叙述唐僧西行始于这年,与史料所载相符。

九月十二,唐僧启程西天取经。

第十二回《玄奘秉诚建大会》:陈玄奘自十八岁父子团聚后,潜心在金山寺修行,至此已是得道高僧。在主持唐太宗弘扬佛法的水陆大会时,被南海观音选为西天取经之人。太宗认玄奘为御弟,赐名三藏,启程西天取经。

按:史料记载唐僧西行是在贞观三年。唐玄奘《大唐西域记》:“会淳风之西偃,属候律之东归。以贞观三年,杖锡遵路,资皇灵而抵殊俗,冒重险其若夷,假冥助而践畏涂,几必危而已济。……周流多载,方始旋返。十九年正月届于长安。所获经论六百五十七部,有诏译焉。”《大唐西域记》系唐太宗钦定,玄奘亲自编撰,由弟子辩机整理而成。贞观二十年(646)秋七月,玄奘在翻译出佛经的同时,终于完成了著名的《大唐西域记》,于十三日进表于太宗。言道:“所闻所历一百二十八国,今所记述,有异前闻,皆存实录,非敢雕华,编裁而成,称为《大唐西域记》共十二卷。”

唐道宣《续高僧传卷四·玄奘传》:“会贞观三年時遭霜俭,下敕道俗逐丰四出,幸因斯际经往姑臧渐至敦煌。”

关于玄奘自长安西行的时间,在贞观三年说中,又分四月、八月、冬季三说。

四月说源于玄奘在于阗国所上表奏:“玄奘往以佛兴西域,遗教东传。……尝思访学,无顾身命。遂以贞观三年四月,冒越宪章,私往天竺。……历览周游,一十七载。今已从钵罗耶伽国,经迦毕试境,越葱岭,波谜罗川,归还,达于于阗。……谨遣高昌俗人马立智,随商侣奉表先闻。”

八月说源于唐慧立、彦悰《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贞观三年秋八月,将欲首涂又求祥瑞,乃夜梦见大海中有苏迷卢山,四宝所成极为严丽。”

冬季说源于元念常《佛祖历代通载》卷十一,元觉岸《释氏稽古略》卷三。

小说里把唐僧西行的时间安排在九月。第十二回:“选到本年九月初三日,黄道良辰,开启做七七四十九日水陆大会”。“却说三藏自贞观十三年九月望(农历十五)前三日,蒙唐王与多官送出长安关外”。文中的“贞观十三年”应是“贞观三年”。

双叉岭遇老虎精。

第十三回《陷虎穴金星解厄》:双叉岭位于巩州城西。岭上有虎精寅将军,野牛精特处士和熊罴精熊山君。他们吃掉了唐僧的两个从者,唐僧经太白金星相救脱险。

按:“三藏遂直西前进,正是那季秋天气。……这长老心忙,太起早了。原来此时秋深时节鸡鸣得早,只好有四更天气。一行三人连马四口,迎着清霜看着明月,行有数十里远近,见一山岭。”

两界山孙悟空拜师。

第十四回《心猿归正》:孙悟空本是花果山上的一个猴王,王莽篡汉之时,因手持金箍棒大闹天宫,被如来佛镇在五行山下。此山后来改名为两界山。唐僧在猎户刘伯钦的保护下,经过两界山的时候,救出悟空收为大徒弟,取一个混名叫行者。

十月,悟空棒杀六贼。

第十四回《六贼无踪》:佛教认为人有眼、耳、鼻、舌、身、意六种情根,能分别生成色、声、香、味、触、法六种竟相,遮蔽心性光明,称为“六根”或“六贼”。悟空在路上打死眼见喜、耳听怒等六个毛贼,受唐僧嗔怪后,赌气要回花果山。观音菩萨替他套上金箍,用紧箍咒法迫使他的心性不离正轨。

按:“三藏上马,行者引路。不觉饥餐渴饮夜宿晓行,又值初冬时候。”

十二月,鹰愁涧玉龙归顺。

第十五回《鹰愁涧意马收缰》:玉龙三太子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敖闰到天庭告他忤逆,玉帝将其吊在空中不日遭诛。观音去东土寻取经人的时候,救出玉龙送在蛇盘山鹰愁涧,等待取经人。唐僧师徒二人经过此地,玉龙吃掉了唐僧骑的白马。观音让玉龙变成白马,驮唐僧西去。

按:“却说行者伏侍唐僧西进行经数日,正是那腊月寒天,朔风凛凛滑冻凌凌,去的是些悬崖峭壁崎岖路,迭岭层峦险峻山。”

是年,太上老君的青牛到下界兴妖作怪。

第五十二回 (636年)太上老君道:“想是前日炼的七返火丹,掉了一粒被这厮拾吃了。那丹吃一粒该睡七日哩,那孽畜因你睡着无人看管,遂乘机走下界去,今亦是七日矣。”

公元630年 唐太宗贞观四年

早春,黑风山降伏黑熊精。

第十六至十八回《黑风山怪窃袈裟》:黑熊精住在黑风山黑风洞,手执一杆黑缨枪,与蛇精白衣秀士、苍狼精凌虚子为友,和山北观音禅院的院主金池上人也有交情。金池上人为了霸占唐僧的袈裟,纵火焚烧借宿的禅堂,黑熊精趁机偷走袈裟。观音出面收服黑熊,让他在落伽山做了个守山大神。

按:“此去行有两个月太平之路,相遇的都是些虏虏、回回,狼虫虎豹。光阴迅速又值早春时候,但见山林锦翠色,草木发青芽。”

乌鸡国王被全真道士推入井中。

第三十七回 (633年)乌鸡国王说:“朕与他同寝食者,只得二年。……他陡起凶心,扑通的把寡人推下井内,将石板盖住井口拥上泥土,移一株芭蕉栽在上面。可怜我啊已死去三年,是一个落井伤生的冤屈之鬼也!”

第三十九回 (633年)文殊菩萨说:“当初这乌鸡国王,好善斋僧,佛差我来度他归西,早证金身罗汉。因是不可原身相见,变做一个凡僧,问他化些斋供。被吾几句言语相难,他不识我是个好人,把我一条绳捆了,送在那御水河中,浸了我三日三夜。多亏六甲金身救我归西,奏与如来。如来令此怪推他下井,浸他三年,以报吾三日水灾之恨。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春融时节,高老庄猪八戒拜师。

第十八至十九回《云栈洞悟空收八戒》:猪八戒本是天河里总督水兵的天蓬元帅,在蟠桃会上醉酒调戏嫦娥,被玉帝重责二千锤后贬下尘凡。投错了胎投在母猪胎里,取名猪刚鬣,咬死母猪,手持一柄九齿钉耙,在福陵山云栈洞吃人度日。观音去东土寻找取经人的时候,与他摩顶受戒,取名猪悟能,等待取经人。三年前在高老庄招为女婿,兴妖作怪。唐僧师徒二人经过此地,悟能和悟空交手时听说唐僧就是取经人,便烧毁洞穴,拜唐僧为师。唐僧为其取名八戒。

按:“行者引路而去,正是那春融时节。”

乌巢禅师传授《多心经》。

第十九回《浮屠山玄奘受心经》:乌巢禅师即《五灯会元》卷二中的鸟巢禅师,在浮屠山香桧树上一个柴草窝中修行。唐僧师徒三人经过此地,乌巢传授《多心经》,说是在取经路上若遇魔障,但念此经自无伤害。

按:“三众进西路途有个月平稳。行过了乌斯藏界,猛抬头见一座高山。”

史料佐证:《五灯会元》卷二“鸟窠道林禅师”:杭州鸟窠道林禅师,本郡富阳人也。姓潘氏,母朱氏,梦日光入口,因而有娠。及诞,异香满室,遂名香光。九岁出家,二十一于荆州果愿寺受戒。后诣长安西明寺复礼法师学《华严经》《起信论》。……属代宗诏国一禅师至阙,师乃谒之,遂得正法。……后见秦望山有长松,枝叶繁茂,盘屈如盖,遂棲止其上,故时人谓之鸟窠禅师。复有鹊巢于其侧,自然驯狎,人亦目为鹊巢和尚。……元和中,白居易侍郎出守兹郡,因入山谒师。……师于长庆四年二月十日告侍者曰:“吾今报尽。”言讫坐亡。

夏天,黄风洞降伏貂鼠精。

第二十至二十一回《黄风岭唐僧有难》:貂鼠精本是西方灵山脚下的得道老鼠,因为偷吃了琉璃盏内的清油,惧罪逃到黄风岭黄风洞,变成黄风怪,手持三股钢叉,口吐三昧神风,残害过往行人。如来佛让须弥山的灵吉菩萨加以管束。唐僧师徒三人经过此地,黄风怪欲害唐僧。灵吉菩萨用飞龙宝杖将其降伏,拿去请如来治罪。

按:“且说他三众,在路餐风宿水戴月披星,早又至夏景炎天。”

秋天,流沙河沙和尚拜师。

第二十二回《木叉奉法收悟净》:沙和尚本是灵霄殿下侍銮舆的卷帘大将,因为在蟠桃会上失手打碎了琉璃盏,被玉帝怒打八百贬下尘凡,手持降龙宝杖在流沙河做了水怪。观音去东土寻找取经人的时候,让他皈依佛门,取名沙悟净,等候取经人。唐僧师徒三人经过此地,悟净挡住去路,后听说唐僧就是取经人,便拜唐僧为师。唐僧为他取了个混名叫沙和尚。

按:“话说唐僧师徒三众脱难前来,不一日,行过了八百黄风岭,进西却是一脉平阳之地。光阴迅速历夏经秋,见了些寒蝉鸣败柳,大火向西流。”

南海观音试唐僧。

第二十三回《四圣试禅心》:南海观音请来黎山老母、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乔扮成东印度一个贾姓寡妇和三个妙龄女儿。唐僧师徒四人经过此地,贾姓母女四人坐山招夫,试探唐僧的禅心。唐僧死活不肯,八戒却跃跃欲试。

按:“历遍了青山绿水,看不尽野草闲花。真个也光阴迅速又值九秋。”沙和尚说:“自蒙师父收了我,又承教诲,跟着师父还不上两月,更不曾进得半分功果,怎敢图此富贵!”

万寿山偷吃人参果。

第二十四至二十六回《五庄观行者窃人参》:镇元子大仙号“与世同君”,乃地仙之祖,在西牛贺洲万寿山五庄观修行。五庄观里独出一种异宝,叫人参果,模样犹如三朝未满的婴儿。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一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那果子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唐僧师徒四人经过此地,正巧镇元子不在家,悟空不仅偷吃了人参果,还赌气将果树全部推倒。镇元子抓住唐僧,责成悟空医活果树。悟空求遍三岛,最后还是观音用杨柳枝救活了人参果树。

公元631年 唐太宗贞观五年

五月,白虎岭三打百骨精。

第二十七至二十八回《尸魔三戏唐三藏》:白骨夫人是在白虎岭潜灵作怪的僵尸,为了吃唐僧肉,先后变作少妇、老太、老翁欺骗唐僧。悟空举棒除妖,两次都被妖精脱壳而去,第三次才把妖精打死。唐僧以为悟空连伤三条人命,用紧箍咒把悟空赶回花果山。

按:少妇说:“师父,我丈夫在山北凹里,带几个客子锄田。这是奴奴煮的午饭,送与那些人吃的。只为五黄六月无人使唤,父母又年老,所以亲身来送。忽遇三位远来,却思父母好善,故将此饭斋僧,如不弃嫌愿表芹献。”

泾河龙王的妻子病故。

第四十三回 (633年)西海龙王说:“那厮是舍妹第九个儿子。因妹夫错行了风雨,刻减了雨数,被天曹降旨着人曹官魏征丞相梦里斩了。舍妹无处安身,是小龙带他到此恩养成人。前年不幸舍妹疾故,惟他无方居住,我着他在黑水河养性修真。”

公元632年 唐太宗贞观六年

宝象国降伏奎星。

第二十八至三十一回《黑松林三藏逢魔》:奎木狼是天上二十八星宿之一,因与披香殿侍香的玉女相恋,两人私约下凡。奎星在碗子山波月洞做了黄袍怪,玉女投生在宝象国王宫里,做了三公主百花羞。十三年前黄袍怪将百花羞摄入洞中做了夫妻。唐僧师徒三人经过此地,落入黄袍怪的魔掌。悟空降伏奎星,救出师父,继续西行取经。

按:八戒去花果山请悟空,说:“我和你兄弟也做了几年,又推认不得,说是甚么夷人!”

五月,西海龙王的外甥鼍洁至黑水河养性修真。

第四十三回 (633年)西海龙王说:“舍妹有九个儿子。此乃第九个鼍龙,因年幼无甚执事,自旧年才着他居黑水河养性,待成名,别迁调用。”黑水河神说:“那妖精旧年五月间,从西洋海趁大潮来于此处,就与小神交斗。奈我年迈身衰,敌他不过,把我坐的那衡阳峪黑水河神府,就占夺去住了,又伤了我许多水族。”

公元633年 唐太宗贞观七年(唐僧西行第五年)

春天,莲花洞降伏金童、银童。

第三十二至三十五回《莲花洞木母逢灾》:太上老君的兜率宫有金炉童子和银炉童子。一日,两个童子偷了老君的五件宝贝,即红葫芦、玉净瓶、七星剑、芭蕉扇和晃金绳,来到平顶山莲花洞兴妖作怪,号称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唐僧师徒四人经过此地,两个魔王把悟空用三座大山压住,把唐僧等人掳入洞中。悟空脱身后,设计骗走魔王的宝贝,把金角、银角分别装进葫芦和净瓶。太上老君现身说出原委,讨回宝贝与童子。

按:“自宝象国救了公主,承君臣送出城西,说不尽沿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却又值三春景候。”

秋天,乌鸡国降伏狮子精。

第三十六至三十九回《鬼王夜谒唐三藏》:乌鸡国国王本是个好善斋僧的人,有一次却因俗眼不识好人,误将文殊菩萨送在御水河里浸了三日三夜。文殊让坐下的青毛狮子,变做一个呼风唤雨的全真道士,把国王推入井中浸了三年,全真冒名顶替做了国王。唐僧师徒在取经路上第五个年头,经过该国宝林寺。国王显灵告冤,悟空从井中偷出国王尸首,救活了他的性命。在乌鸡国太子的帮助下,悟空降伏了假国王。文殊说明原委,领走狮子。

按:唐僧说:“徒弟呀,西天怎么这等难行?我记得离了长安城,在路上春尽夏来,秋残冬至,有四五个年头,怎么还不能得到?”

冬初,火云洞降伏红孩儿。

第四十至四十二回《观音慈善缚红孩》:红孩儿是牛魔王和罗刹女的儿子,禅号圣婴大王,曾在火焰山修行三百年,练成三昧真火。牛魔王派他来镇守号山,在枯松涧火云洞兴妖作怪。唐僧师徒经过此地,悟空敌不住红孩儿的三昧真火。最后观音菩萨用千叶莲台收服了红孩儿,放在身边做了个善财童子。

按:“那唐僧一行四僧,上了羊肠大路,一心里专拜灵山,正值秋尽冬初时节。……师徒们离了乌鸡国,夜住晓行将半月有余,忽又见一座高山,真个是摩天碍日。”

黑水河降伏小鼍龙。

第四十三回《西洋龙子捉鼍回》:鼍洁是泾河龙王的第九个儿子,西海龙王敖顺的外甥。泾河龙王被魏征斩首,妻子因病去世。敖顺让鼍洁在黑水河养性修真。唐僧师徒经过此地,潜伏在此的鼍龙劫走了唐僧。敖顺闻讯,派太子摩昂兴师问罪,收服了鼍龙。

按:“师徒们出洞来攀鞍上马,找大路笃志投西。行经一个多月,忽听得水声振耳。”

公元634年 唐太宗贞观八年

七月初一,九头鸟驸马偷走金光寺镇寺之宝。

第六十二回 (637年)金光寺僧人说:“只是三年之前,孟秋朔日夜半子时,下了一场血雨。天明时家家害怕户户生悲。”小妖供述:“三载之外,七月初一,有个万圣龙王,帅领许多亲戚,住居在本国东南。”

公元635年 唐太宗贞观九年

牛魔王抛弃罗刹女,娶玉面公主。

第六十回 (637年)火焰山土地神说:“积雷山摩云洞有个万岁狐王,那狐王死了,遗下一个女儿叫做玉面公主。那公主有百万家私无人掌管,二年前访着牛魔王神通广大,情愿倒陪家私招赘为夫。那牛王弃了罗刹久不回顾。”

公元636年 唐太宗贞观十年(唐僧西行第八年)

早春,车迟国诛灭邪道。

第四十四至四十六回《车迟国猴王显法》:车迟国里有黄虎精、白鹿精和山羊精,二十年前变成虎力、鹿力、羊力三位道士,用呼风唤雨的法术哄信国王,被封为国师。车迟国内拆毁寺院,奴役僧徒,三位国师一手遮天。唐僧师徒经过此地,悟空放走了众僧,与三位国师斗法赌胜,费尽心机,才一一把他们除掉。

按:“话说唐三藏幸亏龙子降妖,黑水河神开路,师徒们过了黑水河,找大路一直西来。真个是迎风冒雪戴月披星,行够多时又值早春天气。”

八月,通天河降伏金鱼精。

第四十七至四十九回《圣僧夜阻通天水》:观音菩萨的落伽山莲花池里有一尾金鱼,每日浮头听经修炼成精,掐一根未开的菡萏变成九瓣铜锤,九年前随着潮头来到通天河,自称灵感大王。灵感虽然护得通天河两岸风调雨顺,却每年要吃一对童男童女。今年轮到元会县陈家庄的陈澄兄弟。唐僧师徒在取经路上第八个年头,经过此地,悟空与八戒冒充童男童女前往。灵感设计在通天河结冰诱捉了唐僧。观音菩萨闻讯前来,用鱼篮收服了金鱼精。

按:唐僧说:“我当年蒙圣恩赐了旨意,摆大驾亲送出关,唐王御手擎杯奉饯,问道几时可回?贫僧不知有山川之险,顺口回奏,只消三年,可取经回国。自别后,今已七八个年头,还未见佛面,恐违了钦限,又怕的是妖魔凶狠,所以焦虑”。“晓行夜住,渴饮饥餐,不觉的春尽夏残,又是秋光天气”。“此时虽是七月,昨日已交白露,就是八月节了。我这里常年八月间就有霜雪”。“若是正二月,一日暖似一日,可以待得冻解。此时乃八月,一日冷似一日,如何可便望解冻!”

严冬,金兜洞降伏青牛精。

第五十至五十二回《悟空大闹金兜洞》:太上老君坐下的青牛,七年前趁看牛的童子盹睡之机,偷走了老君的金刚琢,来到金兜山金兜洞兴妖作怪,使一根丈三长的点钢枪,自称独角兕大王。唐僧师徒经过此地,误入妖洞。独角兕把金刚琢变成力大无比的圈子,悟空的金箍棒,哪吒等天将的兵器,十八罗汉的金砂丹,都被这个圈子套了去。直到悟空请来它的主人公太上老君,青牛精才束手就擒。

按:“唐僧脱却通天河寒冰之灾,踏白鼋负登彼岸。四众奔西正遇严冬之景,但见那林光漠漠烟中淡,山骨棱棱水外清。”

公元637年 唐太宗贞观十一年

早春,解阳山降伏如意真仙。

第五十三回《禅主吞餐怀鬼孕》:西梁国是女儿国,没有男人。国人饮了子母河的水便能怀孕,要解胎气必须到解阳山破儿洞去讨落胎泉水。如意真仙是牛魔王的兄弟,向年将破儿洞改为聚仙庵,以落胎泉索取花红表礼。唐僧师徒来到此地,唐僧和八戒误饮河水受孕。悟空到解阳山,打败如意真仙,取来泉水,帮助唐僧度过此难。

按:“那师父才攀鞍上马过了高山。正是涤虑洗心皈正觉,餐风宿水向西行。行够多时,又值早春天气。”

琵琶洞降伏蝎子精。

第五十四至五十五回《法性西来逢女国》:蝎子精曾在雷音寺听佛谈经,如来推她一把,她用尾上的倒马毒钩扎了如来左手中指一下。如来疼痛难禁,派金刚捉拿,蝎子精逃到西梁国毒敌山,使一把三股叉,在琵琶洞兴妖作怪。唐僧带着徒弟经过西梁国,被女国王强逼成亲。唐僧送徒弟出城正要脱身,却被蝎子精摄去。女妖硬要与唐僧淫乐,悟空也被她的毒钩所伤。昴日星官应邀前来,现出大公鸡的本相,蝎子精浑身酥软,不战而死。

按:“三藏师徒别了村舍人家,依路西进,不上三四十里早到西梁国界。”

五月初五,朱紫国的金圣王后被麒麟山赛太岁摄去。

第六十九回 (640年)朱紫国王说:“三年前正值端阳之节,朕与嫔后都在御花园海榴亭下解粽插艾,饮菖蒲雄黄酒看斗龙舟。忽然一阵风至半空中现出一个妖精,自称赛太岁,说他在麒麟山獬豸洞居住,洞中少个夫人,访得我金圣宫生得貌美姿娇,要做个夫人。”第七十一回观音菩萨说:“那时节,我跨着这犼,同听此言,不期这孽畜留心,故来骗了皇后,与王消灾。至今三年,冤愆满足。”真人张紫阳说:“小仙三年前曾赴佛会,因打这里经过,见朱紫国王有拆凤之忧。”

五月,雷音宝刹降伏六耳猕猴。

第五十六至五十八回《假猴王水帘洞誊文》:世有四猴,不入五仙五虫十类之列,即灵明石猴就是孙悟空,赤尻马猴和通臂猿猴是悟空在花果山封的元帅将军。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唐僧师徒离开西梁女国后,悟空在路上打死了几个强盗,唐僧怪其杀生不仁,念紧箍咒将其赶走。六耳猕猴趁机装成悟空模样,抢走唐僧行李,还到花果山假冒猴王。悟空闻讯前来相斗,双方不分胜负。连南海观音、玉皇大帝、十殿阎王也难辨真假。最后是如来佛慧眼看出假悟空的来历,悟空将其一棒打死。

按:“他师徒们行赏端阳之景,虚度中天之节,忽又见一座高山阻路。”

六月,红鳞巨蟒至驼罗庄残害百姓。

第六十七回 (640年)驼罗庄李老者说:“只这三年(前)六月间,忽然一阵风起,那时人家甚忙,打麦的在场上,插秧的在田里,俱着了慌。”孙悟空说:“妖精搅扰了三年,也不知伤害了多少生灵。”

秋天,火焰山三借芭蕉扇。

第五十九至六十一回《唐三藏路阻火焰山》:牛魔王是悟空早年在花果山的结义七兄弟之一,结发之妻叫罗刹女,住在翠云山芭蕉洞。两年前牛魔王迷上了狐狸精玉面公主,在积雷山摩云洞招赘为夫。罗刹女的儿子红孩儿,前几年在火云洞被悟空降伏,做了观音身边的善财童子,罗刹女一直为此耿耿于怀。罗刹女又叫铁扇公主,她有个宝贝芭蕉扇,一扇熄火,二扇生风,三扇下雨。唐僧师徒经过此地,被八百里火焰山所阻。悟空去芭蕉洞向铁扇公主借扇,铁扇公主用假扇哄过。第二次悟空假扮牛魔王,到芭蕉洞骗出真扇,又被牛魔王夺去。第三次悟空和天兵天将赶到摩云洞,打死玉面狐狸,降伏牛魔王,逼迫铁扇公主交出芭蕉扇,度过了火焰山。

按:“三藏遵菩萨教旨收了行者,与八戒沙僧剪断二心锁鑨猿马,同心戮力赶奔西天。说不尽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历过了夏月炎天,却又值三秋霜景。”

冬初,祭赛国降伏九头鸟。

第六十二至六十三回《二僧荡怪闹龙宫》:祭赛国内乱石山碧波潭有个万圣龙王,龙王的女儿万圣公主花容月貌,招九头鸟怪做驸马。三年前龙王和驸马到金光寺,偷走了镇寺之宝佛舍利,致使寺里僧众受尽冤屈。唐僧师徒经过此地,奉国王之命去龙宫降妖索宝。悟空在二郎神的帮助下,捣毁龙宫,赶走驸马,取回佛舍利。

按:“师徒们散诞逍遥向西而去,正值秋末冬初时序。”

公元638年 唐太宗贞观十二年

驼罗庄请和尚擒拿红鳞巨蟒未遂。

第六十七回 (640年)驼罗庄李老者说:“前年曾访着山南里有个和尚,请他到此拿妖,未曾得胜。”

白鹿精把白面狐狸献给比丘国王。

第七十八回 (641年)比丘国驿丞说:“三年前,有一老人打扮做道人模样,携一小女子年方一十六岁,其女形容娇俊貌若观音,进贡与当今,陛下爱其色美,宠幸在宫号为美后。”

公元639年 唐太宗贞观十三年(唐僧40岁)

春天,荆棘岭降伏树精。

第六十四回《木仙庵三藏谈诗》:荆棘岭前有几株老树成精,柏树孤直公,桧树凌空子,竹子拂云叟,松树劲节十八公,杏树杏仙女。唐僧四十岁的时候,领着徒弟经过此地,几位儒雅长者引唐僧至木仙庵联诗酬应,还把美女杏仙许配唐僧。唐僧坚辞不允,幸得悟空赶来搭救。

按:“四十年前出母胎,未产之时命已灾。逃生落水随波滚,幸遇金山脱本骸。”“却说师徒四众走上大路,却才收回毫毛一直西去。正是时序易迁,又早冬残春至,不暖不寒正好逍遥行路。”

冬天,小雷音降伏黄眉佛。

第六十五至六十六回《妖邪假设小雷音》:弥勒佛是如来手下的菩萨之一,笑口常开,慈悲为怀。弥勒佛门下有一个司磬的黄眉童儿,趁佛祖外出,偷了佛祖的金铙、后天袋子逃入下界。他自称黄眉老佛,把敲磬的锤儿变作狼牙棒,在一个叫小西天的地方兴妖作怪。唐僧师徒经过此地,黄眉佛用弥勒的后天袋子做成褡包,法力无边。荡魔祖师派来的龟蛇二将,国师王菩萨派来的小张太子,都被妖精装入褡包。最后还是弥勒佛出面,才收服了此怪。

按:“四众西进行够多时,又值冬残,正是那三春之日。”

是年,驼罗庄请道士擒拿红鳞巨蟒未遂。

第六十七回 (640年)驼罗庄李老者说:“旧年又请了一个道士。……出来寻道士,渰死在山溪。捞得上来大家看,却如一个落汤鸡!”

公元640年 唐太宗贞观十四年

春深,驼罗庄降伏红鳞蟒。

第六十七回《拯救驼罗禅性稳》:三年前六月间,一条红鳞巨蟒来到小西天驼罗庄,吃人食畜残害百姓。唐僧师徒经过此地,悟空抢入巨蟒腹中,用金箍棒自里向外将其戳死。出了驼罗庄,七绝山稀柿同烂柿塞道,恶臭难闻。八戒奋力开道,师徒得以通过。

按:“三藏四众躲离了小西天,欣然上路。行经个月程途,正是春深花放之时,见了几处园林皆绿暗,一番风雨又黄昏。”

炎天,朱紫国降伏金毛犼。

第六十八至七十一回《朱紫国唐僧论前世》:朱紫国国王在做东宫太子的时候,在落凤坡前狩猎,把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生的一对雏孔雀射得一死一伤。佛母懊恨,吩咐观音菩萨将太子拆凤三年。观音胯下的金毛犼听得此言,三年前趁牧童盹睡,咬断铁索,来到下界麒麟山獬豸洞,自称赛太岁,把朱紫国王的王后金圣宫抢入洞中,国王忧愤成疾。唐僧师徒经过此地,正遇国王病重待毙。悟空自告奋勇前去降妖。原系于金毛犼项下的三个金铃十分了得,能放火、放烟、放沙。在金圣王后的帮助下,悟空把金铃调了包。观音出面降伏了此怪。国王夫妻团聚。

按:“话表三藏师徒,洗污秽之胡同,上逍遥之道路,光阴迅速又值炎天。”

十二月二十五,凤仙郡上官郡侯冒犯上天,玉帝立三事。

第八十七回 (643年)玉帝道:“那厮三年前十二月二十五日,朕出行监观万天浮游三界,驾至他方见那上官正不仁,将斋天素供推倒喂狗,口出秽言造有冒犯之罪,朕即立以三事在于披香殿内。”

公元641年 唐太宗贞观十五年

春天,盘丝洞降伏蜘蛛精。

第七十二至七十三回《盘丝洞七情迷本》:盘丝洞有七个蜘蛛精,修炼成女怪,肚脐眼中能嘟嘟地冒出丝绳,蜈蚣精是她们的师兄,又叫百眼魔君或多目怪,在黄花观做观主,两肋下有一千只眼,每只眼中能迸放金光十分厉害。唐僧师徒经过此地,蜘蛛精将误入妖洞的唐僧吐丝缚住。她们在洗澡时被八戒调戏,去黄花观告诉师兄。悟空打死了蜘蛛精,却不能制服蜈蚣精。悟空到紫云山千紫洞请来毗蓝婆菩萨和她的儿子昴日星官。昴日星官现出大公鸡的本相,蜈蚣精不战而降,做了紫云山的守山大神。

按:“三藏别了朱紫国王,整顿鞍马西进。行够多少山原,历尽无穷水道,不觉的秋去冬残又值春光明媚。”

秋初,狮驼岭降伏三魔头。

第七十四至七十七回《一体拜真如》:青毛狮子是文殊菩萨的坐骑;黄牙老象是普贤菩萨的坐骑;金翅大鹏雕出身更不凡,与佛母孔雀大光明菩萨是一母所生,若论辈分如来还是他外甥。三位结为兄弟,住在狮驼岭狮驼洞,合意同心要吃西天取经的唐僧肉。唐僧师徒经过此地,悟空与三个魔头斗智斗勇,胜负多次反复。最后如来请来文殊、普贤一起出面,才降伏魔头,救出唐僧。

按:“三藏师徒们打开欲网跳出情牢,放马西行。走多时,又是夏尽秋初新凉透体。”

冬天,比丘国降伏白鹿精。

第七十八至七十九回《比丘怜子遣阴神》:蓬莱仙境住着福、禄、寿三星,其中南极寿星的坐骑是一头白鹿。三年前,白鹿趁寿星陪客下棋,私自下凡。他把情妇白面狐狸作为女儿献给比丘国国王,国王封其为国丈,封狐狸精为美后。国王贪欢成疾,国丈献上海外秘方,须以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的心肝做药引,服后有千年不老之功。小儿选齐正待开刀之时,唐僧师徒经过此地。悟空放走鹅笼中的小儿,国丈却说唐僧的心肝更胜小儿万倍。悟空、八戒大展神威,揭穿了国丈和美后的原形。寿星赶来,救得白鹿精一条性命。

按:“话说孙大圣用尽心机,请如来收了众怪,解脱三藏师徒之难,离狮驼城西行。又经数月,早值冬天。”

灭法国王许愿要杀一万个和尚。

第八十四回 (643年)观音菩萨说:“那里去有五六里远近,乃是灭法国。那国王前生那世里结下冤仇,今世里无端造罪。二年前许下一个罗天大愿,要杀一万个和尚。”

太乙的坐骑九头狮子逃到下界,自称九灵元圣。

第九十回 (643年)土地神说:“那老妖前年下降竹节山。那九曲盘桓洞原是六狮之窝,那六个狮子,自得老妖至此就都拜为祖翁。祖翁乃是个九头狮子,号为九灵元圣。”

公元643年 唐太宗贞观十七年

二月,天竺国公主被抛于荒野,为给孤布金寺老僧所救。

第九十五回 孙悟空说:“你那真公主也不是凡胎,就是月宫里素娥仙子。因十八年前,他将玉兔儿打了一掌,就思凡下界,投胎在你正宫腹内,生下身来。那玉兔儿怀恨前仇,所以于旧年间偷开玉关金锁走下来,把素娥摄抛荒野,他却变形哄你。”第九十三回(644年二月)老僧说:“旧年今日,弟子正明性月之时,忽闻一阵风响,就有悲怨之声。弟子下榻,到祇园基上看处,乃是一个美貌端正之女。”

春尽,陷空山降伏毛姹女。

第八十至八十三回《姹女育阳求配偶》:托塔天王李靖是天界掌管兵马的元帅,生有三子一女,长子金吒侍奉如来,次子木吒是观音的徒弟,三子哪吒随父王护驾,小女贞英年方七岁。天王还有一个义女毛姹女,本是金鼻白毛老鼠精,三百年前在灵山偷食了如来的香花宝烛,天王和哪吒父子奉旨将其拿获,当时饶了她性命。毛姹女念活命之恩,拜天王为父哪吒为兄,在下界设牌位供奉香火。唐僧师徒经过此地,毛姹女闻得,恶念又起,追踪唐僧从黑松林到镇海寺,将唐僧摄入陷空山无底洞,强逼成亲。悟空探知毛姹女来历,到天庭状告天王父子。天王父子奉旨擒拿毛姹女,交给玉帝发落。

按:“四众行够多时,又过了冬残春尽,看不了野花山树景物芳菲。”

夏天,灭法国点化灭法王。

第八十四回《难灭伽持圆大觉》:灭法国国王两年前许下一个罗天大愿,要杀一万个和尚,这两年陆陆续续杀了九千九百九十六个和尚。正巧唐僧师徒四人经过此地,悟空让大家扮成商人,设法潜入宫中,将国王后妃、文武群臣的头发全部剃光,点化国王皈依佛门。国王将国名改为钦法国。

按:“话说唐三藏固住元阳,出离了烟花苦套,随行者投西前进。不觉夏时,正值那熏风初动梅雨丝丝。”

隐雾山降伏豹子精。

第八十五至八十六回《金公施法灭妖邪》:隐雾山折岳连环洞里,有一个艾叶花皮豹子精,使一条铁杵,自称南山大王。豹子精听说唐僧取经经过此地,设下分瓣梅花计,将他掳入洞中。悟空兄弟齐心协力,打死妖精,救出师父。

深秋,凤仙郡悟空求雨。

第八十七回《凤仙郡冒天止雨》:天竺国凤仙郡郡侯复姓上官。三年前,上官郡侯将斋天素供推倒喂狗,冒犯上天。玉帝在披香殿立三事:鸡啄米山空,狗舔面山尽,灯燎锁梃断,凤仙郡方可下雨。因此凤仙郡连旱三年。唐僧师徒经过此地,悟空探知原委,上九天应元府借来雷神,激发全郡军民善念动天,玉帝所立三事俱成,凤仙郡终于风调雨顺。

按:“师徒们奔上大路。此时光景如梭又值深秋之候。”

冬天,玉华县降伏九头狮。

第八十八至九十回《黄狮精虚设钉耙宴》:太乙救苦天尊住在东极妙岩宫,坐骑是个九头狮子。前年天尊的狮奴偷吃了甘露殿的美酒,九头狮子趁机逃到下界,在竹节山盘桓洞自称九灵元圣,洞里原来的六个狮精都尊其为祖翁。唐僧师徒经过天竺国玉华县,县主玉华王是天竺皇帝的宗亲。三个王子拜悟空等为师,把金箍棒等兵器拿去照样打造。豹头山虎口洞有个金毛狮子精,把金箍棒等兵器偷去。金毛狮子被悟空打败后,去竹节山向九灵元圣求救。九灵元圣有九个头九张口,魔力无边,领着六个狮精攻打玉华,掳走唐僧。悟空请来太乙救苦天尊,才将其降伏。

公元644年 唐太宗贞观十八年(唐僧45岁)

正月,金平府降伏犀牛精。

第九十一至九十二回《金平府元夜观灯》:天竺国金平府境内有一个青龙山玄英洞,住着三个千年犀牛精,自称辟寒、辟暑、辟尘,自幼爱吃酥合香油,因此假装佛像,哄骗金平府军民设金灯供奉,每年正月半来收取香油。唐僧师徒经过此地,三个魔王趁机把唐僧一起收去。悟空在西海龙王和太子摩昂的帮助下,降伏犀牛精,救出师父。

按:“话表唐僧师徒四众离了玉华城,一路平稳,诚所谓极乐之乡。去有五六日程途,又见一座城池”。“今日乃正月十三,到晚就试灯”。

二月,天竺国降伏玉兔儿。

第九十三至九十五回《假合真形擒玉兔》:太阴星君住广寒宫,素娥是广寒宫的一个仙女,玉兔儿在广寒宫负责捣药。十八年前,素娥打了玉兔儿一掌后,思凡下界,投生于天竺国怡宗皇帝宫中,做了公主。玉兔儿对一掌之仇耿耿于怀,在去年溜出广寒宫来到天竺国,把公主摄去抛在荒野,冒名顶替做了公主。唐僧师徒经过给孤布金寺,遇见老僧救下的真公主。到天竺国宫中倒换关文,碰上假公主抛绣球招亲。假公主逼唐僧成亲,唐僧固守不从。悟空打败假公主,太阴星君出来说出原委,领回玉兔儿。

第九十三回 “却说唐僧四众,餐风宿水一路平宁,行有半个多月。……老僧称赞不已,因问:老师高寿?三藏道:虚度四十五年矣。”

存疑:按唐僧的年龄推算,此时是贞观十八年(644),唐僧西行已经过了十五个年头。吴承恩在小说里反复交代唐僧西行十四年后到达天竺国,甚至还明确到十四年计五千零四十日,如果按唐僧西行十四年来推算,此时应该是贞观十七年(643),相差一年。但是,吴承恩后面又说唐僧回到大唐,总共还是十四年,说明吴承恩了解的唐僧西行年数,与史实是有出入的。今暂按唐僧年龄,系于贞观十八年(644),待考。

夏初,铜台府洗刷沉冤。

第九十六至九十七回《寇员外喜待高僧》:铜台府地灵县有个寇洪员外,素来斋僧敬佛。唐僧师徒经过此地,得到寇员外的盛情款待。唐僧师徒离开后,一伙强盗洗劫寇府,杀死员外。寇妻诬陷唐僧师徒所为,唐僧锒铛入狱。悟空闯入地府,救活员外,洗刷了师徒蒙受的不白之冤。

按:“他师徒们西行,正是春尽夏初时节。”

灵山取经。

第九十八回《功成行满见真如》:唐僧师徒受尽千磨万难,终于抵达西方灵山雷音宝刹。如来佛在三十五部藏经中,捡出五千零四十八卷,付与唐僧传留东土,并派八大金刚送唐僧师徒东归大唐。

唐僧历尽九九八十一难。

第九十九回《九九数完魔刬尽》:观音菩萨掐指算来,唐僧取经已历八十难,仅差一难不够归真之数。唐僧师徒在东归途中正经过通天河。通天河有一癞头白鼋,修行一千三百余年。当年白鼋的宅第被自称灵感大王的金鱼精强占,多亏悟空请观音降伏妖精物归原主。当时白鼋托唐僧到灵山询问它几时能脱壳成人,谁知唐僧偏忘了没问。白鼋发怒,将唐僧师徒翻入河里。幸得唐僧已经脱胎成道,度过此难。

公元645年 唐太宗贞观十九年

正月,唐太宗在长安迎接圣僧。

第一百回《径回东土》:在八大金刚的护送下,唐僧师徒抵达东土长安。唐太宗率领文武百官在望经楼前迎候,并在光禄寺设宴洗尘。

按:史料记载,唐僧于贞观十九年正月抵达长安。唐慧立、彦悰《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六:“贞观十九年春正月景子,京城留守左仆射梁国公房玄龄等,承法师赍经像至。乃遣右武侯大将军侯莫,陈寔,雍州司马李叔慎,长安县令李乾佑等奉迎,自漕而入舍于都亭驿,其从若云。”《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详细记述了玄奘法师的生平事迹和他到西天取经的传奇故事,是玄奘的弟子慧立、彦悰为纪念他写的。慧立、彦悰之作完成于玄奘去世后四十年,叙述详尽,保存了不少信史。

关于玄奘回归长安的时日,有贞观十九年正月初七日及二十四日两说。唐道宣《续高僧传卷四·玄奘传》:“以貞观十九年正月二十四日,屈于京郊之西。道俗相趨屯赴闐闥。数十万眾如值下生。”

唐僧师徒灵山成佛。

第一百回《五圣成真》:唐僧师徒复转灵山,如来佛封唐僧为旃檀功德佛,孙悟空为斗战胜佛,猪八戒为净坛使者,沙和尚为金身罗汉,玉龙白马为八部天龙马,俱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