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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挖草药·草原望天

当然,不管帐篷有多么厚,还是会有薄薄的水雾透过帐篷,轻轻地撒在脸上。他说,那一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感觉。一种被庇护的感觉。

很多时候,草原的景色是非常迷人的,远处,有巍峨的雪山,近处,可以看出漫山的花朵。透蓝的天空,仿佛就是挂在你眼前的一幅画,纯白的云朵在天空中徜徉。

当然,这是大自然脾气比较好的时候,更多的时候,它也会心情不佳。这个时候,就需要你会察言观色。

猫说自己的母亲是一个看天的高手。每天清晨,她走出帐篷,望着远处的天空。那时,太阳还没有出来,天上的云周似乎有一层薄薄的雾气,猫妈妈就会自言自语:今天是个好天。有意思的是,所有的人也都唯猫妈妈马首是瞻。看她出来了,大家也都跟着陆续出来了。

当然,也有这样的情况,当云周有一层水汽,我曾经仔细问猫:怎么能看到水汽?猫很不耐烦地解释:当然有了,当你身处草原,就会感受到那种山雨欲来的水汽,那么,这一天,一定会下大暴雨。

草原的雨说来就来,仿佛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不懂含蓄,更不懂收敛,要下了,它就痛痛快快地下,仿佛是拼劲了全身的力气。

尤其是有闪电的时候。猫向我形容,那一道粗大的闪电光束直直地劈到地上,仿佛能把坚实的地面炸开一道鸿沟。夜里,当浓重的雨点似乎要砸破帐篷的时候,会听到闷闷的雷声,无遮无挡,来自四面八方,仿佛要把遇到的一切全部吞噬。

然而,这也是猫最喜欢的天气,他最喜欢在外面下着大暴雨的时候,躲在帐篷里睡觉。当然,不管帐篷有多么厚,还是会有薄薄的水雾透过帐篷,轻轻地撒在脸上。他说,那一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感觉。一种被庇护的感觉。

不过,猫妈妈可不像他这样悠闲,每当外面响起可怖的炸雷声的时候,猫妈妈都会紧张地坐起来,拿起佛珠喃喃地念诵着平安咒语。不仅如此,去挖草药的藏族人都会带着一位护法神的唐卡,据说对于防止雷击有保护作用。这位护法神名字叫“斯丹巴若基”,据说是格尔登活佛的化身。

还有一些人非常幸运,当一场大暴雨过后,他们会在打猎或者挖草药的时候,捡到一种叫做“天铁”的东西。据说,这是一种从天而降的铁物。非人工所铸,一点接缝也没有,完全是天然而成的。形状或者是金刚杵,或者是佛像,是最好的避雷圣物。

有一次,从他表哥那里,我看到了一块形若金刚杵的天铁。通体红色,仿佛一块红铜烧铸而成,分量也比普通的铜要重许多。从表面来看,就像一块打磨得不是十分精致的物件,然而,它浑然天成的线条却是人工永远无法比拟的。更重要的是,当你把它拿在手中的时候,甚至有一种感觉,你似乎可以和遥远的不可知的世界在做一种神秘的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