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一生必读名家精品——悲情难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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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孤独

〔美〕玛·格丽娜

妈妈,我把冰冷的手指伸进浓浓的夜色,浓浓的杰弗里斯岛的夜色。

海水在远处骚动,其它的声音也如潮扩张。

安妮,我的妈妈,我把寂寞的手掌向空中伸出。

握住的空气又从指缝漏走,抓住的风从叹息的口中悠然远去。

安妮妈妈,我把手举向杰弗里斯岛夜空里蓝幽幽的星,寒冷从我的手肘急速穿过。

我幻想自己是空气的模样,为流浪而存在,也就不会再为流浪而寂寞。

然而,我不是空气,因为我在苍茫中站立,空气的声音从我孤独的耳畔滑过,我不是空气。

但我此时像空气在游荡。

我为罗浮宫辉煌的艺术激动,我为耶路撒冷唱过清晨里最庄重的诗章,当这些和白天一起离我而去,当牧童像驱赶羊群般地将夜晚纠集到我的跟前,安妮妈妈,我把寂寞的手掌向空中仲出。寂寞的手掌从空中缩回,那是顽固的孤独。

倘若你在我的身旁,妈妈,我决不会徒然向空中伸出手去,而是用双手紧紧的握住你的慈祥。

(周庆荣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