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
曾经有个女人,是个小学教师。她的丈夫是驻扎在当地的军官。夫妻俩新婚不久,恩爱异常。她丈夫手下的兵瞅着红艳艳的她馋得口水足有三尺长,常与她开一些荤玩笑。她也不在意,像大姐姐一样与士兵们打成一片。
那年突然发生了地震,很凶猛,死了不少人,天气又热,许多水源被污染。为保证居民的活命水,她丈夫被派到当地水厂驻扎。尽管离水厂不远便是她所在的学校,学校塌成了一片瓦砾,她的丈夫却没有擅离职守一步。一直到第三天,她才被丈夫手下的―个兵从废墟中扛出。这个兵挤过一片黑压压喉咙里冒烟的人群,也挤过人群里面那一圈紧握钢枪脸色铁青围绕着水池站成盾牌的士兵。士兵把她放在水池边,跑去向她丈夫汇报。渴,所有人的眼睛都在那一泓清亮的水里挣扎,却没人敢向前迈出一步。
她慢慢清醒,因为极度的干渴,她翻身滚入水池,贪婪地大口喝着清水。她被士兵捞起来,她看着大步向她走来的丈夫,理理额头湿漉漉的头发,刚想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的丈夫已经拔出枪,扣动了扳机。
军令如山。轰的一声响,一片鲜艳的晚霞从天边滑落,铺在女人身上。她的丈夫跪下来,对准自己的额头,再一次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