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吉尔达兹长叹一声,替那个正值年华的孩子感到惋惜,一朵正欲绽放出璀璨明光的生命就在他的面前死去了。“我毕竟还是人啦!总有我自己的极限。但是,对连自己的生命都掌控不了的,那类人来说·····或许,死亡是另一种解脱吧!”
“胡言!”汉斯冷漠的扫了下那除了紫黑血泥形成的污泽外,空无一物的地板,视线也不滞留,投到了门外的黑暗中,并没有明确的看向哪里;意念在无形中向着四方蔓延,由内到外包住了整个克洛斯的交易所,一双心眼仔细的搜寻着什么。原来不只是吉尔达兹,老人和汉斯同样在刚才的骚动中捕捉到了一丝更加精纯却微弱的多的邪念。这里有异物,是三人第一次达成共识得出来的结论!
这一刻,三人对其余两人的认识更加的全面,同时使心中滋生了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吉尔达兹,不用说了,他可是出自那个怪物众多的魔导士公会“FairyTail”的最强之人!无论是魔力,战斗,感知还是其他方面上,都无可挑剔。
而老约尔逊,是上一代罗波诺澜负责人的左右手,其实力和本性一直是藏在云雾里令人捉摸不透,这次的多方亮招也大大证实了他并非是个普通的老人那么简单,其目的未知!
最后,便是汉斯了!年纪轻轻就坐上了现在的这个位置;不要心生轻视,你们并不理解在【雅迪斯】旗下当一个区域执掌者有多么大的含义,不是简单的对比手上的权力和金钱有多少!更不是单纯的人脉交际的增强!而是【被畏惧着的崇尚者的化身】!!!
你的一言一行,代表了的是你所在【雅迪斯】的那一块区域所有信民的意志。在那里,你便是次阶的皇者,即便是王侯来了,也得齐平同坐。你的剑所指的方向,便是民意!不管有多么的危险,大家总是一脸坦然的去面对,勇往直前,哪怕是踏着同伴们的尸首前行,脚步也从不缓下来半分,这是下面的人对区域执掌者的信任,他们相信着他能带着他们走出一片新天地!相信着自己的未来也能够迎接那圣洁的光明。当然,这些都是初代时期时候的故事了,至于现在是否和过去一样,我不多言,心里知晓就好。
放眼世界,有哪个组织有这么大的魄力,可以近乎影响到整个地下世界,连诸国都要忍让。它算是做到了,但在黑暗世界中,从来没有一个可以真正顶霸巅峰之境!【雅迪斯】只能说离那个目标最接近,但却不是最强的。
不说那些,但请也不要忘了汉斯的前任身份,是【雅迪斯】旗下执行部“黑色荆棘花的一员”!这个部门严格来说,相当于人家手中握的剑,不论正反都必定背负了一生的血债,没有多余的杂心,纯粹的为了执行任务,誓战到底;沐浴着敌人的鲜血,在战场上和暗地里徘徊啃食一切的恶鬼们。这也是他们被称作【在血色一片的碎尸中绽放的宛如来自冥界的黑色之花】的寓意由来。
当这诸多的名号身份加持在同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你是否会为此感到吃惊;如此这样的天才,才有资格和吉尔达兹等老一辈的强者们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吧!
可是···········这样就行了吗?这样······就可以了吗?!不一定吧!呵呵,看来那一丝的邪念也不是泛泛之辈啊!
“乱语,你不懂·········吉尔达兹!”看上去汉斯有话要说,接续上一段的对话,同时留下一个心眼,死者身上的气息令他十分在意,他觉得很不安,这是一种直觉,说不出,道不明。
“被掌控生命的人,大多数绝非自愿,迫于现实的无奈,只能屈从!死亡是解脱?!那只相较于软弱的那部份人而言吧。相反,另一部份人可是很重视自己的生命的!他们会容忍自己的命被别人一直掌控着吗?不·····可·····能·····”如同是在诉说一件非常熟悉的事情一样,说的很冷,很有自己的感情,但这与他现在的身份明显背驰。吉尔达兹饶舌张嘴闭言,老人斜眼移过,门前靠边的灰铠卫兵自觉的撇过脸。
夜空,一片缭绕的乌云仿佛为了见证男人内心中的某种执念似得,横过遮蔽了半边的虚天,星辉暗淡直消失;圆月有缺,失了色。天地四方风息物停~
“要开始了哟!”夜林里的阴影下,某人轻挑起嘴角,呢喃。
仿若验证了他的话,一种连汉斯也要忌惮的危意突然从左侧逼来,来不及反应,随手抄起一旁的木椅往后一丢,自身迅步腾离。其余二人皆得感应,朝那方望去。
汉斯沉喝一声:“小心!”随即脱手挥出一道壁障,铺展到三人面前,紧跟着轰的一声,像是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撞击,空间壁障呜呜鸣颤,抖动不停。
此刻汉斯已闪退到他二人身后,混身污尘不染,淡定自若,看上去并不拿刚才的一下偷袭当回事;不过,汉斯自己却是知道,他的怒火怕是已经在胸腔内熊熊燃烧了吧!
“有意思~敢在我的地盘上偷袭我~”他冷冷的说道。
吉尔达兹眉头紧锁,盯着那滩血水,瞳孔逆缩眯成一条细缝,眼角的鱼纹叠皱,他咧嘴缓缓吐出一口气,满是沧桑的面容上,一脸的肃穆。“喂~喂~让人死后都不能得到解脱么!”
老约尔逊不露声色,只是他站立的那处地方,一层淡淡的雾霾自脚下升起。
原地,那滩紫得发黑的血水上,在三人的目光下泛起一圈波纹,一缕细微的黑丝像一条会跳舞的蚯蚓一样滑溜,从血泥的中央拔出头来;歪着脑袋看着他们,非常的灵性,亦很奇怪。如同一个巨人在看幼婴那般的即视感,三人都觉得相当微妙,一时出奇的默契,不说话,静的落针可如钟鸣聋儿。
周围的客旅完全就是打酱油的,畏怯的吓掉了下巴,不敢妄动。太快了,几乎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对于魔导士或武者来说也许很久,但较于普通凡人来说,就是眨眨眼的时间。而那门边和四周的几位守卫着的灰铠卫兵立马回过神,朝汉斯身边聚拢,纷纷拔出插在腰边青灰题刻有络纹刀鞘的雪白长刀,整齐一致的竖在身前,一片惊人的杀伐之气爆发。
“笨蛋!”吉尔达兹惊怒,咂嘴叹息怪他们突然出现破坏了气氛,这下只能第一时间出手捉到那一丝怪异的黑丝;弄清楚它的真面目,看他是否与自己心中的疑惑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