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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凶宅与幻觉(1)

贝尔利教区长住宅曾位于斯图尔河北岸,英国东部萨福尔克和埃塞克斯交界之处。他的住宅是一座红砖建筑,约有23个房间,系1863年为亨利·道森·伊利斯·布尔先生所建。差不多在他和他的家庭搬进以后,就开始听说有那些讨厌的怪事发生。传说的奇闻很多,要详细列出能写好几本书。式森特·奥尼尔在互联网上建了一个网站各叫“尔利的后代,他精心研究编纂了一个很权威的资料目录。

传说的怪现象包括:听到有脚步声、夜间有水龙头放水的声音、钟声像半个世纪以前在比林斯那样响起、听到有奇怪的声响……等等。

先是哈里·布尔先生和他的妻子卡罗琳·萨勒在教区长,搬进这个住宅,他共有14个孩子。他们都说亲身体验过这些稀奇古怪无法解释的现象。例如有一个孩子曾因被打耳光而半夜惊醒,很明显凶手不是人类。另一个孩子则说他看见一个穿着旧式衣服的男人站在他的床上。几年之久有无数其他见证人报告说看见了无头的鬼魂、鬼怪采用的大马车和马,还有一个修女和穿白衣服的女人。

教区长住宅的地址据说曾是某个中世纪修道院的旧址,不过能证明这个修道院存在过的历史和地理证据都不太充分。

哈里·布尔先生死于1892年。由他的儿子继任,他的儿子也叫哈里,同年接管了教区长住宅。他在这里一直居住到1927年去世。在他居住期间,有关心理幻觉现象的报告依然持续不断。有人看见过一个戴高礼帽的老头儿的高大身影。布尔家的四姐妹都说看见了一个鬼一样的修女。还有好几次,一位女厨师报告说,有一扇门关得好好地,晚上却会自己打开,她已不知道有多少次清晨看到那扇门打开了。

在这儿更换主人之前不久,又开始出现魔怪现象。

埃里克·史密斯先生1928年来到贝尔利,并向《每日镜报》写文章介绍教区长住宅内的超自然事件。该报派了V.C华尔前往调查,同时与哈里·普赖斯取得联系。他在1930年前到贝尔利看见两三次。例如1929年7月他曾和他的秘书凯小姐及查尔斯·霍普勋爵来到贝尔利,当时已有各种魔怪现象报告。

史密斯离开贝尔利到诺福克郡去过更安静、更安全的生活了。1930年,已故哈里·布尔的妻弟莱昂内尔·阿尔杰农,福伊斯特先生和他的妻子玛丽安娜搬进来住。他们也说在这所古老的房子里碰到许多不正常的事。墙上还出现请玛丽安娜去求助的信息。

哈里·普赖斯和他的调查组讲述了他们发现各种怪现象的情况:无法解释的自动起火、打火石凭空落下、温度计记录的温度突然下降10摄氏度。

来此参观调查过的知名人士还包括广播员、哲学家C.E.M·乔德博士和BBC电台“英国真相”节目主持人A.B.康普贝尔。

忍受了大约5年的这种稀奇古怪的心理幻觉现象之后,福伊斯特夫妇和他们的养女阿德累德愿意离开这所房子。此后该房子由格里格森上尉买下。1939年此房被烧毁,据说当时在上层的窗子里看到一个年轻女孩的鬼影,而其他被掩盖着的不可解释的人物据说都逃脱了大火,像《圣经》里炉火中的夏德兰奇、梅夏奇和艾贝得尼哥一样没有受伤害。当时除了房主人之外,不会有其他人类在房内。

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民防队长们常常调查有关在贝尔利教区长住宅的废墟中发现神秘亮光的报告。1943年人们挖掘了这些废墟,并在哈里·普赖斯称做古代地窖的地板下面发现了尸骨,同时发现若干件修道人用的珠宝。降神会上得到的信息支持这样的说法:有一位名叫丽·莱尔利的年轻的法国修女被迫离开她在李·哈失利附近的皈依者而嫁给沃尔德格利夫家族中的某个成员,此人在17世纪时是贝尔利地区的所有者。根据降神会的证据,玛丽已于1667年5月17日被她的未婚夫在一所房子内杀害,而那所房子所在的位置就是两世纪后贝尔利教区长住宅所在的位置。

从历史上讲,该村取名贝尔利是源自古代英语“Borlea”,含意是“猪场”。第一座木结构的教堂大概是威廉的诺曼人到达之后建起来的,贝尔利的庄园也转给了威廉的同父异母的妹妹。12世纪用毛石修建的诺曼人教堂遗迹在现在这所建筑的南墙上还能看得到。

从16世纪到19世纪,沃尔德格利夫家族一直拥有贝尔利庄园,并是那里生活的守护神。沃尔德格利夫家族的一位成员已经在杀害玛丽·莱尔利的降神会故事中充当过主要角色。爱德华·沃尔德利夫先生一度是埃塞克斯地区的议员,但却因为在家里聚众集会而与全家一起被关在伦敦塔内。他还拒绝接受拥戴伊丽莎白一世作为英国教会领袖的最高宣誓。爱德华先生1561年去世,但他的妻子在他死后又活了38年。她的第二个丈夫和女儿玛格德拉都在教堂内部华丽的沃尔德格利夫家坟受到纪念。研究员兼作家弗兰克·尤谢尔曾写过一篇关于贝尔利的精彩文章,牧人约翰·坎宁出版社出版的《鬼的故事50则》。他援引一份报告称,沃尔德格利夫的家坟中的棺材就像巴巴多斯的蔡斯家坟棺材一样都被弄得乱七八糟。

起码有8种不同的传说涉及贝尔利出现的奇异现象,有必要概括一下。

第1种传说说,13世纪贝尔利男修道院的一个修士和伯利斯女修道院的一个修女在逃。大约跑到8英里远的地方,他们的马车被追上,他们俩被教会当局带回并处决:男的被绞死或被砍头,女的则被活活地用砖砌封在修道院内。必须指出的是,这一传说有几处主要的历史出入。不管抱有何种尽快逃脱追赶的希望,乘马车私奔都不是符合13世纪实际情况的选择。迪克·特平和他的马贼同伙们想抢劫的那种快速邮车是比13世纪还要晚500年才出现的。贝尔利或伯利斯是否曾有过宗教建筑也存在较大的疑点。不过,这个关于私奔的传说在解释贝尔利地区多次出现的幽灵马车和修女活动报告方面倒是作了一些尝试。

第2种传说是讲述据说是来自李·哈大利修道院的法国天主教修女玛丽·莱尔利的故事。有关玛丽的信息看来是来自于海伦·格兰威利的硬币图案。玛丽有时和她的父亲与兄弟坐在一块儿,有时独自一人。很早以前,据说这位不幸的修女被骗出修道院嫁给了沃尔德格利夫家族的某个成员,接着又在曾建于贝尔利现址上的一所旧宅中被他杀死。他可能把她埋在了地窖里,也可能把她的尸体随便抛弃到一个弃用的井里了。后来又硬说1943年8月在毁于大火的贝尔利教区长住宅废墟下的地窖里最后找到了她的遗骨,并于1945年由A.C.亨宁先生在里斯顿的教堂墓地为她举行了基督教葬礼。还有一种说法是在牛津和安罗德尔为她举行了天主教的安灵弥撒。

第3种传说把玛丽·莱尔利换成了阿拉贝拉·沃尔德格利夫。由于新教和天主教之间的斗争,沃尔德格利夫一家随詹姆斯二世及其撤退的朝臣们一起于1688年离开英国。按着传统,阿拉贝拉在法国期间作了修女,但接着又放弃了自己的誓言,作为马他·哈利的先遣人员返回英国,充当斯图亚特王朝的间谍。她显然在贝尔利被反情报机构发现,他们把她处决,尸体也处理掉了。根据有关修女鬼魂的这种说法,阿拉贝拉此后便经常出没于这个地方。

第4种传说又转到苏伯里的西蒙身上,就是1381年农民革命时期坎特布雷的那位大主教。起义的农民们完全不喜欢西蒙,他们抓住他并在一起赞成声中将其砍头。苏伯里距贝尔利很近,这样把可怜的西蒙大主教牵连进来,就为曾有人看见一个无头男鬼和那个修女一起出没的说法增加了一种新解释。

第5种传说比较含混且未经充分证实。它是讲一个既能听到其声音也能看见其形体的鬼的故事。据说有人看见一个年轻姑娘(可能就是19世纪教区长住宅内众多服务人员之一),只用手指尖挂在上层窗户框上。一种推测是她当时正站着窗外擦窗户,不小心失去平衡造成这种危险,在失望地尖叫求救无效后掉下来砸碎下面游廊上的玻璃受伤而死。更不友好和带点儿色情味的说法则认为她是为了逃脱某个男服务人员(甚至说就是教区长本人)的纠缠才从窗户爬出去以引起大家注意。那么她后来是不是被故意推下来摔死灭口呢?

第6种传说和玛丽安娜·福伊斯特有关。她确信她看见了修建教区长住宅的那位哈里·布尔的鬼魂绕着那所巨大的教区长住宅转悠。她还报告了好几次其他的超自然现象。认识她或在她丈夫当贝尔利教区长时和她一起工作过的人明显地认为她可能是属于那种富于想象和容易激动的性格,因此她提供的某些证据可能需要仔细考证——当然这不等于说应当抛弃不用。有一个很有趣的巧合(如果纯粹是巧合的话),在研究贝尔利现象的过程中,杰出而又完全可信的何林·威尔森发现莱昂内尔·福伊斯特曾在加拿大的阿姆荷斯特附近居住,而阿姆荷斯特正是惊人的埃斯特·考克斯魔怪现象的发生地。有没有可能某些超自然的东西随着福伊斯特从加拿大来到贝尔利?或者是阿姆荷斯特的那些知识和经验以某种方式为他后来在贝尔利教区长住宅的异常经历作了准备?

第7种传说说到两个世纪以前布尔家雇用过的一位老园丁艾莫斯。布尔先生本人报告说他在教区长住宅附近看见了艾莫斯的鬼魂。但除非什么地方有一张这位园丁的画像,否则便很难理解哈里怎么能认得出一个在他出生前已去世的老人。

最后一种传说涉及那个神秘的“戴高礼帽的男鬼”,埃塞尔·布尔报告说他看见过。

第8种传说看来可以包括1863年至1945年期间报告的有关贝尔利教区长住宅或其废墟的大部分超自然事件并将其归类。1945年把不安全的残留建筑拆除了,但那老式的马车房却保留下来,并变成一座很有吸引力的现代私人住宅。现在人们都称它为“小修道院”。那广阔的教区长住宅花园里则盖起了4座战后式样的平房。

心理研究者哈里·普赖斯是贝尔利关系最密切的人,他像那房子本身一样有意思。哈里是一位有趣的作家和有天赋的故事家,但也常有人批评他缺乏科学的严密性。有些批评他的人认为他喜欢为那些戏剧性本来不强的事实制造一些轰动效应。在魏阿特·厄普老年将死之时,一位有希望的年轻记者向他了解“OK车阵”枪战的真实情况,厄普回答说:“地狱和真理为邻,小羊制造传说。”普赖斯的批评者们认为,他们和厄普的态度是一致的。

在普赖斯的自传《寻找真理》中,他把自己描述成谢罗普雪尔一位富裕造纸商的儿子。他还说他当时就读于乡间的一所公立学校,经常来往于谢罗普雪尔和他在伦敦郊区布罗克列的家之间。特里沃·霍尔写的一篇严厉批评普赖斯及其工作的文章说,普赖斯的父亲不过是纽克罗斯的一位普通的杂货商,在普赖斯的母亲才十几岁时便勾引她并和她结了婚。小哈里生于1881年,曾在当地的缝纫用品商子弟中学就读,霍尔能查出他和谢罗普雪尔的惟一关系是哈里的爷爷曾在罗丁顿当过布尔的房东。

普赖斯自称曾在他父亲的那个并不存在的造纸公司中当过主任,并在1908年和富裕的康斯坦斯·耐特结婚前通过收集钱币和当业余考古者自娱自乐而度过他的闲暇时间。霍尔的研究则揭示出一些完全不同的情况。

普赖斯显然曾靠举办留声机音乐会、拍摄当地商店门面的广告照片、出售治羊蹄腐烂病的专利药品和在舞台上变魔术等职业谋生。正是这变魔术的经历使他的批评者对他后来进行的贝尔利调查工作的可信性提出了疑问。

对普赖斯这类调研者及其工作的评价就像钟摆一样摇摆不定。当普赖斯关于贝尔利的第一部着作《英国最吓人的凶宅》于1940年出版时,曾得到相当的好评和众多媒体的关注;1946年《贝尔利教区长住宅的结束》问世,结果也差不多。1948年泰晤士报登载的他的讣闻还评价他具有“一种非常诚实和清白的心志从事一种事业,用它的本来面目来面对各种各样的欺骗和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