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阿齐达回到金营中,完颜宗碧见他满脸是血,十分错愕,他问道:“军师为何这般模样?是不是信函露出了破绽?”
“这个汤昌真是狡猾,我按照尹龙所说的说了一遍,他还是不相信,最后只怪我多言,引起了他的怀疑,唉!只怪我自作聪明。”阿齐达说罢长叹一声。
“军师也别太自责,先到营内歇息,待本王为你报仇。”完颜宗碧说道。
阿齐达谢过,退下。
当晚,完颜宗碧召集军师、丞相、耶律高朗、哈元龙、乌里兴邦、耶律英锐等人在帐内商讨如何夺取潞安州的大计。
“各位,本王打算再袭潞安州,不过,我们是不是该换个打法了。不知诸位有何高见?”完颜宗碧问道。
“持续了这么多日子,我们一直都是强攻,久攻不下,更何况宋军还在不断加固城墙。卑职以为,我们大可挖地道过去,也不必挖到城中央,只要能把地道挖到城墙的下面。在城下埋上火药,便可以炸开城墙,只要城墙一破,潞安州也就算是完了!”耶律高朗说道。
“依我看呐,汤昌此人诡计多端,他既然会在城墙上布满各种机关,或许也会防着我们这一招,我们还是小心为妙。”阿齐达说道。
“军师是不是被汤昌整怕了?怎么变得如此畏首畏尾?要是我们再不下决心夺取潞安州,那我们要在这里等到猴年马月?到时候我们粮草供应不上来,也只能无功而返,这样值得吗?”乌里兴邦说道。
阿齐达被乌里兴邦说得哑口无言。
“我赞成耶律高朗的提议,我们30万大军在潞安州城外扎营,一晃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不但寸功未见,还无计可施,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只是这潞安州一带的地质不知道可否挖地道,我们军中有没有这样的人能干这种事情!”二路元帅铁立果慢条斯理的说道。
“铁立果说的没错,我们同意。”其他两路将军齐声说道。
“不如,我们立即传令下去,查访一下军中有没有会挖地道的人。”耶律英锐说道。
“好吧!那就这么决定,立即就办。”完颜宗碧一锤定音。
功夫不负有心人,金军30万人,想要找这样的人,还真就不算难,经过耶律英锐一番查访之后,果真在军中找到了100多名曾经挖过矿的兵卒,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被集中到了一起。
完颜宗碧亲自召见了这些人,其中一个人居然还是个副都头,完颜宗碧问过了他的名字之后,得知此人名叫金戆,于是便对他问道:“金都头,我来问你,以你的经验来看,在城外掘地道到潞安州,是否可行?”
金戆当兵之前曾经在好几个地方过挖煤,因为挖地道颇有经验,所以,人送外号钻地鼠,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挖煤不干了,便投入军中,经过几年之后,混到了个副都头。这一次随军出征,他很想获得一些军功,也好回去耀祖光宗,这次,一听完颜宗碧问他这个问题,当即就来了精神,赶紧大着胆子对完颜宗碧答道:“启禀大王,小的打小就是干这个的,掘地道绝没有问题,只是潞安州城外的护城河比较深一些,故此地道过护城河的时候,要挖得更深一些,小的有把握把地道挖到城中,只要大王派给我一些人手,5天之内,小的便能将地道挖通。不过还有个问题,就是因为潞安州城城地下结构的原因,如果地道跨度挖大了,会出现塌方。所以不太适合挖太宽的地道,能入城的人不能太多,太多的话会被闷死在地道里面!”
听罢了金戆的答复之后,完颜宗碧也就放心了,潞安州这里只要能挖地道就成,至于宽不宽倒无所谓,反正他没打算通过地道运兵入城,只要将火药送到城墙下面就足够了!
完颜宗碧心想,潞安州这下子有望迅速攻克了,于是他立即对这个金戆吩咐道:“很好!只要能挖地道就行,我也不希望你能把地道挖到城中,只要你这次能把地道挖至潞安州城墙之下,可以摸到城墙的地脚,你便是大功一件,本王定会重重奖赏于你的!今天挑选出来的人曾经都干过矿工,本王将他们都交给你带领,限你5天之内将地道挖通,人手不够本帅另外可以调配给你!但是务求要迅速一些!”
这个金戆知道自己施展才能的机会来了,当即便跪下接令,然后带着这帮掘子军开始忙活了起来。
挖地道可是个专业性很强的技术活,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假如没有专业人士操作的话,那么挖洞等于是自己把自己活埋,但是今天有了金戆这帮人事情就好办多了,完颜宗碧命人严密封锁消息,立即着手准备各种供金戆他们使用的东西,便在潞安州西面大营之中一座大帐之中开始了忙活起来。
为了不让城中的汤昌发现金军在开掘地道,完颜宗碧特令诸军不得松懈,继续连番猛攻,并且用抛车继续猛烈发射,用炮渣石不断轰击城墙,如此一来,不断落下的炮渣石便有效的干扰了汤昌对地面的监控。
金戆带着一帮人分班开始起劲的干了起来,完颜宗碧对他们很是重视,尽可能配给他们最好的工具,为他们准备了充足数量的铁锹、铁镐、木料等物资供他们使用,还调来了一营区的人手替他们把风,二营区的人手替他们运送挖掘出来的土石。
这次的行动采取了严密的保护措施,挖掘地道的四周都被严密的戒严起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挖掘出来的土石也被直接平铺到地上,后来挖出来的土石多了,便干脆装在袋子里,让攻城的兵卒扛着冲到城下,填入到护城河之中,总之行动迅速而且隐蔽,即便是金军之中知道的人也不算太多,就更不用说是潞安州城中的汤昌的兵将了。
在金军开始掘地道的5天之中,金军攻城十分猛烈,本着疲兵之计的原则,大批金军轮番上阵,反复冲向潞安州城的城墙,各种投石车更是大发神威,暴雨一般的将石头砸向潞安州城的城墙。而城中的宋军又是惶恐,又是不得安心入睡,生怕城一破,金军就会全部杀进城来。
挖掘进行得十分顺利,没有一丝掩饰,大张旗鼓的挖着。到了第5天的中午,终于完工了。
“按原计划进行!”完颜宗碧道。
50多根大原木被放进了地道当中,只要点燃火绳,就会引爆黄色火药,在巨大的爆炸力下,城墙就会塌下来,然后全军发起进攻,攻克潞安州。
埋下了这大原木,埋下了希望!
也许这才是这一战的关键所在。
完颜宗碧琢磨着:“从登陆到攻占潞安州,大约需要十天的时间,快速迅猛的攻破,根本不给宋军一丝反应的机会。朝廷的援兵,还在路上,救援不及,潞安州就沦陷了,只有如此,才能将一切变数,扼杀在萌芽中。
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