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翼天看着空荡荡的宅子,沿着透过门口能够达到的视野望了望,回顾着刚才许翼蝉刚刚在这片视野里一点一点消失的身影,想起她离开前眼角中的决意此刻心里只有孤独。许翼天缓缓地走到一个小隔间里,隔间里靠墙立着一张桌子,周围悬挂着三两盏油灯。
桌上的摆设很简单,一个坛子,旁边左右各有一柄烛台。
烛台上的蜡烛看上去已经燃尽了很长时间了,许翼天叹了口气,从桌下取出几根新的蜡烛装在烛台上。许翼天让中指指尖扣在拇指上,朝着其中一根蜡烛的烛芯轻轻一弹,一颗金色的火星从指尖迸发出来刚好弹到烛芯上。“嘶”的一声,蜡烛想被惊醒的精灵一样燃烧起来。其它的蜡烛也如法炮制。
“真是倔强啊!”
许翼天一边扶摸着坛子一边说着。
“即使死了之后也不愿意成灰,和小白一起烧了那么久才烧掉你的遗体。真是的,连尸体都是这么倔。找到小蝉了,虽然她来了还没来得及看你就要出去历练,大概是不太喜欢小白吧,但是有亲人在的感觉真好,不是吗?”
许翼天从桌子旁边拿出一件长袍穿在身上,背后绣着一个巨大的六出雪花,袍子的边角和袖口镶着水篮色的霜纹花边。正了正胸前的混沌令牌,回头最后看了一样装着爷爷骨灰的坛子,嘴角微微一笑便走出了隔间。
许翼天走过密室的入口,入口还开着,小琉璃还在里面疯狂地翻书。许翼天笑了一下,出声道。
“可以帮我看一下家吗?我出去一下。”
“唔,没问题。”
不知道小琉璃有没有搞清楚要干什么,不过听到她的的答应许翼天莫名地感到一阵好笑。许翼天也不叫醒小琉璃,只是在入口放了一张纸条就转身离开。
“有些事情是该了结了呢!”
许翼天一边缓步走向学院一边不禁觉得玄翼重复的话每一句都有道理,自己确实很弱,虽然这里的人更弱。哦,对了,自己一直以来对比自己弱的人示弱干什么。一旦自己显得稍微厉害点,他们就开始欺骗他们自己,觉得自己的厉害不过是浮夸的镜花水月。终究还是软弱啊,连碾压他们都做不到。
“你来干什么?知不知到你已经被开除了。”
许翼天走在学院里,胡漓一跑到许翼天面前就开始嚷嚷着。听到“开除”之后许翼天就不知道胡漓的声音了,似乎是在大笑,疯狂地大笑,自以为是地嘲讽这许翼天。许翼天觉得她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如此的令人心烦,许翼天一把将她推开。不知道是胡漓没有防备,还是许翼天不知不觉太大力了,胡漓直接被顺势推出了一段距离。
胡漓站起身来用一种表情看着许翼天,许翼天不知道这是否是愤怒,不过他知道接下来胡漓肯定会开始攻击他。正常的时候,许翼天觉不会理睬她,不过这次他就站在那里,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等着胡漓。胡漓站起身来,对着许翼天,双手仿佛使尽全力一样地向前一推,一道水柱直挺挺地朝着许翼天喷过来。
许翼天看了一眼水柱,又看了一眼胡漓,他没有一点的兴趣战斗,反倒有一点可悲。抬起手朝胡漓一点,水柱被停住了,然后开始飞速结冰,冰柱靠向胡漓的那端长出了许多冰刺指着胡漓。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吧?没事别找死。”
“给我住手!”
这时前面传来一阵呵斥声,勾月一脸恼怒地看着许翼天,虽然他并没有让冰刺刺中胡漓的打算。但勾月明显认为他有这个打算,但这对许翼天都不重要,因为他早就知道勾月一直在暗处看着。许翼天像看着神经病一样看着勾月,勾月像神经病一样看着许翼天。经过片刻的僵持后,许翼天把手放下,冰柱“咔嚓”一声碎成粉末。
“哼!”
勾月抬起手朝着许翼天比划了几下,两条水蛇从背后窜出来向着许翼天袭去。
“真是的,果然这样!太无聊了也!”
许翼天一边轻松地躲闪着水蛇的攻击一边模仿这玄翼的口吻说到
“早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就稍微要挟你一会儿好了。”
“明明是经常逃课的你,凭什么会得到院长的宠爱,有什么资格上我的课,有什么资格上所有的课!啊啊啊啊啊!”
勾月大叫着,似乎这些话已经被积压在心里很久了。这时第三条水蛇从勾月背后窜出来,和之前的两条一起围住许翼天,并一点点地向他吞没过去。许翼天看着完全不可理喻的勾月撇了撇嘴,将一只手举过头顶,掌心向上,五指虚张,三条水蛇突然聚在一起以许翼天掌心为中心形成一道漩涡,不停的被吸进许翼天体内。
不过片刻,勾月放出的水蛇完全消失殆尽。这时许翼天轻轻一点脚,只听“砰”的一声许翼天出现在勾月身前,死死地掐着勾月的脖子,歪着头打量着勾月。胡漓一脸惊悚地看着眼前这一切,难以相信自己一直以来憧憬的人物居然被自己一直看不起的人虐的毫无还手之力。
“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懂得忍让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我知道自己有多弱,也知道自己有多强。我不像你一样活在梦里,活在自己的梦里。你以为把我开除了你就可以随意处置我了?真是天真的可以,我根本就不在乎你是否看不看的上我。多谢你开除了我,我终于可以不在留手了。”
说完许翼天就提起勾月朝着地面狠狠一摔,转身朝着院长室就走,路过胡漓身边的时候看着已经呆滞了的胡漓冷笑了一阵然后留下一句“有病”就不再管她们怎样我行我素地离开。他现在终于明白玄翼说那一套关于蝼蚁的理论是什么意思了,其实就是为了点醒他不要对像勾月这样的人在仁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