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带着怒气,这种时候让人无力再说些什么,仿佛他早已下定好规则。只等人们去遵守便好。她却是冒着胆子,抿起红唇,声音同往日那般温柔可人:“晓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她的手扶上他握住自己的拳头,笑意盈盈的脸似乎感受不到危险:“怎么对着我用拳头呀?怪让人害怕的……”
她掩唇朝凤桃看过去,眼中带着一丝威胁,仿佛凤桃今日不久她,自己也在所难逃。而凤桃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耸耸肩,不管自己的事情一般,坐在了旁边。秦琳琳恨恨咬牙,这才看向宋晓:“晓哥哥,把手放下去吧……你这样……我怕……”
宋晓却没有放下去,眼中冒着火,冲着她冷冷看去:“你也知道害怕?”
他一把将她推到,秦琳琳一下子就歪在了那个年轻男人的身上。那男人哼叫一声,却被秦琳琳使劲掐了回声去。宋晓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指纹收集袋,举在秦琳琳的面前,冷冷一笑:“从一开始,你接近我,就是另有目的?”
“这是什么?”秦琳琳装作听不懂,眼巴巴的看着他:“晓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我接近你是另有目地,那我的目的是什么?你损失了什么吗?”
她确实带着一桩旧事寻仇,不过为的却是让当年的恩怨一笔勾销,她对他,恩情纵有,却不是现在。所有的机遇,在遇上所谓组织的那一刻,就已经变得不再重要。感情或者是那些幼时的美好回忆,对于秦琳琳来说,只是威胁宋晓的筹码而已。
“晓哥哥,还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到我们家吃饭,妈妈呢,就特别喜欢给你包馄饨吃,那个时候,你最喜欢和我收集糖纸,你忘了吗?”
秦琳琳声音柔柔,像是要带着他回到小时候:“你说,只要我收集到了五百张糖纸,就可以长大了,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来娶我。”
说到这里,她神色暗淡,语气也暗了下去:“可是,那一年离别后,就在也没有见过面。我在国外抱着大盒子,里面收集了几千张糖纸,可是你都没有来娶我。”
说到这里,她眼角有泪,语气哽咽,凤桃揉揉眼角,不知道的人,或许还以为这就是真的。可是她知道,身为组织里的人员,最不能有的,就是动情。
“可是我来找你了啊。”她站起身,站在他的面前,与他近在咫尺,心却早已不是幼年时的单纯:“我来找你,一次又一次放下尊卑放下自尊的想要站在你的身边,可是你呢?想也不想就把我拒之门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看着他手上的指纹袋,只觉得好笑至极:“那一天是帮你打扫了屋子,钥匙也是我偷的,可是除了这些,我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会承认。”
她冷冷一笑,复又坐在,坐在那个年轻男人的身边。靠在他的身上:“你不允许我来打扰你,我就和别人在一起,怎么,现在你想来打扰我?”
这个时候,那个男人似乎也终于回过神,这才打起精神,一把搂过秦琳琳:“要伤害我的女人,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宋晓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里极不舒服。北堂盈还躺在医院,因为失忆,而唯一的嫌疑人却在这里有着千万个理由推脱嫌疑。他轻抿唇角,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残忍。他点头,连声说了三个好:“好,好,好。既然你什么都不肯承认,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不念旧情。”
说完后,他再也不想呆在这里,转身便走。当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秦琳琳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凤桃眼中似有似无的笑意,她顿时来气:“我让你通知组织,你为什么不帮我?!这一次的任务可是交给了你我两人,难道你还想一个人独吞?!”
“我怎么敢呢?”凤桃翘起手指,看着新做的水晶指甲,漫不经心的叹息:“有的人啊,就是非要往虎口里跳,看不清时机,不知道见好就收,材料也没拿到,反倒惹了一身骚。这下可好,那人对你的防备,恐怕不是一点两点了吧?就算是这样,我们想要的材料还是没有拿到手。也不知道……”
“小莉那边肯定没什么问题。”秦琳琳弯起嘴角,得意笑容:“她行事最为老练,是我们几个出道最早的。不然也不会被组织派去他那里,拿我来收拾这些小啰啰。”旁边男子也是附和。秦琳琳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将他下巴抬起,妩媚一笑:“怎么,小子,跟着姐姐好歹也混了这么久了,看见刚刚的阵仗,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琳姐不能这么说啊……”那男人慌张解释:“我这不是一时之间,忘了该怎么做了吗……”
“哼。”秦琳琳起身,一叠钞票砸在他的脸上:“酒囊饭袋,不过是个废物。”
说完,她提起包,身姿曼妙的走出了包厢。而凤桃也盯着那年轻人一笑:“好好干,要是嘴巴关不严实。”
她举起手指做了一个枪的手势,对着他俏皮一笑。那男人背后一身冷汗,却也只能点头,一把拿起那叠钞票,慌张塞进包里,也跟着走出了包厢。
一直坐在车里的宋晓,直到听见震耳欲聋的声音,才放下耳机。将如此高档的窃听器用在秦琳琳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浪费。
办公室内,程瀚宇听着那些对话,颦着的眉头越来越深,最终,对话结束。他紧锁的眉头缓缓放松,却是再也无法将心也放松下来。宋晓逐步分析:“对方利用女人来吸引我们,然后转移方向,却又在另一边对着我们下手。我和你,都是他们锁定的目标。而总的来说,他们的主要目标还是你,或者是老大手上,有着什么让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梦寐以求的东西……”程瀚宇摸着下巴,却是什么话也没有办法说出来。这一段录音让他听后心情很不好,没想到,就算他再怎么安静低调,也有人拿着他来做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关键是,还会伤害到家人。
“继续调查下去,对方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表面上看起来,敌在暗,可是实际上,我们又有了许多先机。”
“恩,是的,我回家又搜出很多录音器。”他将饭桌下,卧室里的视听设备都拿了出来。那些设备已经销毁,而对方还未察觉。他浑不在意:“我留了两只在那个屋子里,说不定,有用武之地。”
“没错。”程瀚宇起身,拍拍他的肩:“原本以为那个女人无须理会,看来现在,有必要去会上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