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值钱吗?”能让湘兰露出讶色的东西,我想应该值点银子。
湘兰想不到我会有此一问,神情娇媚的白了我一眼,然后又把目光回到了画上,细细的说道,“这范中立是宋朝年间有名的北派山水代表大家,其山水画落笔雄健凝炼,下笔时喜用状如雨点、豆瓣、钉头的皴笔作画,在山水流派中独树一帜。他有两幅传世佳作,一幅是‘寒林雪景’,早已失去踪迹,另一幅就是这‘溪山行旅图’了。想不到保存如此完无瑕媲,看来那幅‘寒林雪景’也应藏于皇家了。
听着湘兰如数家珍般的解说,我对这位博学多才的佳人再次放出了两眼‘绿光’,恨不得现在就把这朵幽兰带回梅园,将来肯定是位持家教子的贤内助。
“这么说来,这幅画很值钱喽?”杏儿和我一样对它的价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湘兰想了一下,说道,“最少值五千两!”
“啊?这么少!”杏儿失望的对画没了兴趣。
“银子?”我不甘心的问了一句。像这种名家遗作,应该很值钱才对,五千两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呵呵,是金子!”湘兰被我和杏儿失望的行色逗的笑了出来,在看到我和杏儿听到‘金子’后的表情变化后,笑道,“你们两个啊,真是财迷心窍了。这幅画除非遇到了懂得鉴赏的人才会值这个价钱,否则是一文不值的。”
说完,湘兰小心翼翼的把画又卷了起来,套上了原有的黒布,道,“刚才那个白衣老者肯定会回来取这幅画的,到时我们还是还给他吧。”
杏儿不舍的嘟起小嘴,嘟囔道,“五千两金子怎么能白白送人。。。”
“呵呵,这幅画可是那个老头送我们的。送出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再说他被那么多东厂番子追赶,指不定是死是活呢。”我从听到这幅画值五千两金子后,对其归属问题心中早已是强制决定这幅画不在属于那个白衣老者。五千两金子,按大明的金银兑换比例算来就是五万白花花的银子,尽管不算太多,但我一直都是用银子和银票,还真没见过金元宝是什么样子,这回一定要好好的见识一下。五千两金子,按五两一锭,就是一千个金元宝,奶奶的,要用麻袋扛了。
“就是嘛!”杏儿很快的附和着我的话。
湘兰对这意外之财明显没有多大兴趣,在我赶车继续前行后,就把话题引到了美景之上。我随之合着佳人的话语,开始对大江南北的锦绣山川神侃起来,把只游历在江南水乡的湘兰和杏儿说的是心摇神驰,满脸的向往之色。
“呵呵,不如你们明天和我一起上京吧。大明皇城的金壁辉煌和磅礴的气势和那些秀丽的山川比来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人活一世,不多游览一下锦绣河山,去了地府会被那些阎王小鬼嘲笑的。”
我的话引的主仆二女嘻笑不已,湘兰也不在对我那么的矜持,说话也随便了许多,看来才女也不一定是只喜欢才子的。
一刻钟后马车眼见就要拐出进城的官道上,一条白影从林子内一下蹿了出来,竟是刚才进入林子的白衣老者。老头身法飞快,挡在马车前一把就拉住了马的缰绳,任马如何嘶鸣,前踢却无法抬起一步。
“好内力!”我沉声一喝,手中马鞭灌满了九阳真力甩出,鞭梢如利箭一般直刺老者的喉咙。白衣老者惊的瞳孔紧缩,身子快速的从马的脖子上面蹿到了另一边,飞身向车顶跃来,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犹如狮子搏兔的将双手凝为鹰爪向我的双肩抓来。
因距离太近,马鞭失去了杀伤力,我立即弃鞭化拳,用拳头打出了一式‘飞龙在天’直击老者面门,对抓向我双肩的鹰爪视而不见。白衣老者想不到我变招如此之快,而且不去抵挡他的招式,这一拳若是击在他的脸上,就算我的双肩被抓了个稀烂,他离死也不远了。
老者迅速撤爪叠掌,挡在了我的拳头。
一声闷响,老头犹如猴子一样,在空中连续上翻,一连翻了四五个跟头才落在了地上,脸色由白转红,深深的吐了口浊气。刚才他这连续上升翻滚是在化解我的九阳真力,可惜只是把拳劲化去,九阳之气冲的他体内真气乱窜,一时竟然提不起内力来。
“老头,想要东西就客气点!”我有点气恼的说道。
那知等白衣老者稳住了真力,二话不说,挥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弯刀,化作千道刀光又向我杀了过来,刀法精绝狠辣!
奶奶的,简直一个好战分子。和我玩刀法,真是找对人了。在湘兰和杏儿的惊呼中,我的井中月电闪出鞘,当~当~当~。。。。。连挡十四刀,然后瞅准他刀法破绽,滑过层层刀影直逼老者脖子。在我看来,无论再完美精绝的招式,被阻隔原有招式的轨迹后总会露出破绽来,只要够快,就能趁机而入。
白衣老者眼力极高,在我这神来一刀进入他第一层刀影时就吓的仓惶飞退,若是被我井中月在进一层,他就生死难料了。
我坐在马车上,一鞭、一拳、一刀,杀的老头惊魂不定,看我的眼神发生的明显的变化,隐约中多了三分佩服和惊骇。特别是我这最后一刀,让老头脸色连续变了几变,最终在站定脚步后凝神运刀的再次杀来。这次他的刀势实而不华,弯刀带起一道银芒斜斩我的左肩,我不禁皱眉起疑,老头这刀斜劈直落,虽然够快但后着变化也很多,而且实虚皆可,可谓上乘。
我先是起刀移左,路数走的是由下而上的挑击。我此刻倒想看看这老头的弯刀到底会有什么变化,这种弯刀走的是比一般长刀更要圆滑的路线,变化比一般刀法也要快上许多。老头在见到我刀起左肩后,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手中弯刀突然脱手在手背上旋转一圈,滑向我的右肩。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变化,坐着的身子猛向后拉,险险的躲过这匪夷所思的一刀,然后腾然跃起,在空中连闪几刀,速度快的让老头手忙脚乱左右抵挡,狼狈之极,最后在我强势一刀大劈之下,噔~噔~噔~连退三步,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好刀法,好内力!我向问天算是彻底服气了,敢问高姓大名?”白衣老者咕噜起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豪迈的笑着问道,没有一点的因斗败恼羞的神色。不过我却被‘向问天’三个字吸引住了眼球,仔细的打量着白衣老者,问道,“你就是魔教的向问天?”
白衣老者笑道,“哈~哈~哈~怎么我不像吗?不知小哥可否告知大名,让向某也知道是败在了谁的手上!”
向问天在我的印象中,是位铁铮铮的硬汉子,比那些白道人物不知要强到那里去了,绝对是个可教的朋友,而且老头是和任盈盈一路的,这对我接近任盈盈可是个大好的契机。
“田伯光!”我收起井中月,朗利的答道。
向问天愕然一愣,在他的猜测中根本没有出现过我这个名字。
“原来是锦衣卫的田大人,向某多有得罪!”
从向问天的话里听来,我锦衣卫的身份在江湖上已经是人人皆知了。
“呵呵,虚名而已,我们还是以兄弟相称如何?”对待向问天这样的人,就得洒脱不群,凭心而交,才能得到他的认可。
“哈~哈~哈~,好,爽快!兄弟,你大杀嵩山派的事情真是大快人心,左冷禅那个鸟人阴着呢,以后可要小心了!”
向问天真是豪爽异常,毫无做作之态,让我一时也感染了情绪,笑道,“呵呵,他还不敢把我怎么样!不过还是谢谢大哥提醒,那天他惹到我了,大哥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哈~哈~到时老哥哥我和你双刀杀敌,想想都痛快淋漓!”向问天说完,看到了从车内出来的湘兰,眼睛一亮,问道,“兄弟,这位是?”
我倒是很想说湘兰是我的夫人,可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只能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马湘兰小姐!”
“哦!既然是兄弟的朋友,我就称一声‘妹子’如何?”
我听了心道,看来这向问天不好风月,竟然不知湘兰的大名。
“承蒙向大哥看得起湘兰,妹子这湘有礼了!”湘兰接答得体,丝毫没有生疏惧怕之色,看的向问天大家赞叹。
杏儿站在湘兰的身边,奇怪的问道,“刚才那群追你的东厂番子呢?”
向问天听了傲然一笑,说道,“那群朝廷鹰犬想抓我,就看他们下辈子有没这个本事了!呵呵,都被我引的向背追去了。”
我对向问天的那句朝廷鹰犬非常的不爽,但却不露心中不满,心道“你若不怕,怎么会把东西扔到我的车上,真是和江湖上的人一个毛病。”然后说道,“大哥是来取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