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三夫人?有事吗?”郑克爽看清来人后,立刻从窗上起来。
“打扰恩公休息,实在是妾身的罪过。”说着三夫人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他连忙让过座,让三夫人坐下,嘴里却说:“不碍的,反正我也没休息。”
三夫人看着对方又让座,又倒茶立刻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恩公,这么晚来打搅恩公,确实有件要紧的事与恩公商量。”她一口气说了三个恩公。
“夫人太客气了,不知有什么事让你为难,在下兴许能帮上忙。”
三夫人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扭捏的坐在那里,始终不肯说明来意。
过了好一会儿,三夫人才缓缓地道:“恩公对我们的恩情,我们无以为报,原本打算散尽家财来答谢恩公,可恩公是郡王之子,根本看不上我们这些乡野草民的东西,于是想用武功对恩公报答,但妾身看得出来,恩公的武学必定在妾身之上,所以今日在正堂,妾身才问恩公是否成家,还望恩公不要见怪。”
郑克爽听她这么说,好象是明白了,“她不会是想把双儿送给我吧,那我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
三夫人见对方神色古怪,马上歉意的道:“都是妾身考虑不周,让恩公为难了,请受妾身一拜。”说着就要起身跪下去,郑克爽连忙制止她,“三夫人多心了,不瞒三夫人,在下曾经有过一个妻子,但是还没有过门就去世了。”说完眼圈不由得红了。
三夫人见他如此,也不由得有些黯然,“都是妾身卤莽,让恩公想起那些事。”
郑克爽挥了挥手,“已经过去了,对了,夫人还没说找我何事?”
听这么一问,三夫人脸上没来由的多了一缕红润,“大家商议过了,知道我们没有东西可以报答恩公,所以不得已之下,只好……,只好……,只好以身报恩,我等均知我们乃不祥之身,不敢期望恩公垂青,只要恩公愿意,从此我们便是恩公的人,以后就是当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说完脸上已经彻底红透了。
郑克爽现在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总是吞吞吐吐的,原以为是要把双儿送给自己,谁知她这是打算以身相许呀,而且听她这口气,好象不止她一个,这到是让自己有些难办了,他原本只是想顺便搭个人情,又知道敖拜过不了多久就会倒霉,所以当时把话说的太满,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其实想想这些寡妇能这样想,这也不能全怪她们,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把你们的大仇人抓了来,让你们亲手处置,而且坚持还要去刺杀敖拜,这怎么不让她们感激,但是怎么报答人家,论金钱,不说现在是落魄了,就算当初鼎盛时期,也不见得强过台湾的土皇帝吧,再说武功,她们怎可能和冯锡范相比(何铁手例外),因此她们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郑克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三夫人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可想到原著里韦小宝怎么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看来自己的出现让原来的故事都变了,以后是否还能应付的了呢?想到这不免叹了口气。
三夫人见对方“只是”了半天没有下文,突然听到郑克爽叹了口气,不由得神情有些失落,“恩公如有不便,尽可向妾身明讲,定不会让恩公为难。”
看她这副神情,拒绝的话郑克爽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搪塞道:“三夫人,在下并非有意拒绝,只是现在我还是一文不名,实在没有能力接受众位的好意,所以……”
三夫人听他这么说,脸色缓和了下来,“是妾身卤莽了,恩公乃忠臣之后,定要有一翻作为,我等女子见识远不及恩公,考虑却有不妥,还望恩公见凉。”说着轻轻的施了一礼,然后接着说:“我等虽为女子,但也明白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恩公此次上京刺杀敖拜,定会凶险非常,我等在此祈求上苍,保佑恩公平安万福,无论成功与否,我等从此就是恩公的人,生死不虞。”
郑克爽这次是被彻底弄蒙了,看着三夫人坚定的神情,他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这种女人就是那种典型的外柔内刚,想想原本一个书香门第的夫人,能在这种地方生存下来,而且还不断的学习从未接触过的武功,这是一种什么信念,普通人很少能做到这一点,跳跃性实在是太大了。
“恩公早些休息,妾身先告退了。”说完起身轻施一礼,转身出去了。
我郑克爽知道该和她说点什么,所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了。
接下来郑克爽是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乱的要命,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双儿居然没有来叫自己起床,这让他感到很奇怪,出了房间,郑克爽这才发现,整个宅子显得静悄悄的,他急匆匆的来到大厅,这里的景象顿时把他吓了一跳。
原来那些人都在这里,放眼看去大概有30多人,都是清一色的女人,年纪也是有老有少,看她们一个个眼睛红红的,刚刚一定是哭过。
这些女人见自己来了,纷纷跪到在地,异口同声道:“公子,万福。”
郑克爽此时有些慌了手脚,“你们这是……”这时一眼看见了双儿也跪在那里,立刻想要上前问个究竟。
这时三夫人从后堂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跪在他面前,“公子,这是我们自愿签下的卖身契,请公子收下。”说完立刻把盒子递了过来。
郑克爽现在明白了,她们这是要和自己同进同退,他没有接过盒子,只是把三夫人扶了起来,转身对众人道:“大家,快起来吧。”
这时众人才纷纷站起。
“三夫人,你这是做什么?”他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三夫人手中的锦盒。
“公子对我们恩情厚比天高,又不嫌弃我等不祥之身,所以我等立誓:愿意一生服侍公子,为奴为婢毫无怨言,请公子收下我们吧。”说完她又跪了下去。
那些人见三夫人跪下,也纷纷跪了下去,口中继续称道:“请公子收下我们吧。”
郑克爽被今天的事弄的有些措手不及,也来不及细想,于是开口说道:“诸位快请起,各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如这样,等我杀了敖拜之后,再来这里,到时一定如大家所愿,如何?”
“公子此去为我等报仇,定是非常凶险,如公子有何不测,让我等如何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趁公子在此,我等再次立誓:愿意一生服侍公子,为奴为婢毫无怨言,如违背誓言,必受万箭穿心,不得好死。”三夫人郑重的发着誓言,其他人也跟着响应。
郑克爽见她们也确实可怜,没有办法只好勉强答应了。
众人见他终于答应,个个脸露喜色,由三夫人介绍,一一上前与郑克爽见礼。
听三夫人介绍才知道,这里不仅仅只有庄家的人,那些跟“明史案”有牵连人的家属,也有很多在这里,比如:李令皙、程维藩、李焕、王兆桢、茅元锡,这些人的家属也在这里。
等众人退出大厅,郑克爽转身说道:“三夫人,这卖身契我看还是烧掉的好,你们都是苦命之人,只要平安无事那最好不过了,这些东西不要也罢。”
“公子吩咐,妾自当遵从,只是,现如今我们都是公子的人,三夫人这几个字,公子不可再叫了。”
“那……,那,那我该怎么称呼你?”郑克爽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公子就叫我阿月吧,这是妾在娘家时曾用过的乳名。”说完脸色不由得一红。
“阿……,阿月,我决定明天就赶去京城,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说着拿出一些银票交给她,“这次你不用和我一起去,等我到了以后,自然派人来通知你们。”其实郑克爽的目的,就是不让她和自己一起去。
阿月见郑克爽态度坚决,也不好说什么,“公子既然已经决定,妾,定当听从吩咐。”
晚饭时独不见阿月(三夫人,以后改为阿月),郑克爽问起双儿,双儿只是偷笑不答,他不由得感到奇怪,当回到房间时,所有的疑惑都被解开了,因为此时的阿月,正在郑克爽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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