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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王冕画梅

王冕字元章,号煮石山农、饭牛翁、会稽外史、梅花屋主等,1287年出生于浙江会稽一贫苦农民家庭。他从小就好学如痴,读书不倦。因家里无钱供他读书,父亲只好让他去放牛。他白天放牛,晚上就到附近庙里,坐在菩萨的膝上读书认字。有时跑到私塾里去听教师讲解和村童读书。有一次,他听课入了迷,到黄昏时候,才想起放牧着的牛,结果牛不见了,回家被他父亲责打了一顿。他的好学精神感动了当时会稽的一个读书人韩性,韩收他为学生,教他读书、画画。

王冕青年时期曾一度热衷于功名,但考进士屡试不中,于是他满怀愤郁,烧毁了文章,永绝仕途,流浪江湖。他曾到过杭州、金陵,又渡长江、过淮河,经徐州、济南到北京,达居庸关。数千里的远游,使他扩大了视野,开宽了胸怀,同时对社会现实和统治阶级也有了较清楚的认识。由于他的诗画不同凡俗,声誉越来越大。在北京期间,士大夫都争相求他画画。他看不惯达官士人的丑恶嘴脸,便画了一幅梅花悬在墙壁上,并题诗道:“冰花个个贺如玉,羌笛吹它不下来。”表示不愿给他们作画。

后来,他埋名隐居到家乡的九里山,白天种植豆粟,灌园养鱼,晚上读书作画,过着清贫生活。他在屋的周围种了上千株梅树,几百棵桃杏,称呼自己的住处题为“梅花屋”。王冕的生活经历对他的画影响很深,贫苦朴实的山村生活又赋予他的诗画以浓厚的生活气息。

王冕以画梅著称,他的梅简练洒脱,别具一格,尤工墨梅。在代表作《墨梅图》画的是横向折枝的墨梅。用墨浓淡相宜,花朵的盛开、渐开、含苞都显得清润洒脱,生机盎然。笔意简逸,枝干挺秀,穿插得势,构图清新悦目。其笔力挺劲,勾花创独特的顿挫方法,虽不设色,却能把梅花含笑盈枝生动地刻画出来。不仅表现了梅花的天然神韵,而且寄寓了画家高标孤洁的思想感情。

另一幅代表作是《南枝春早图》,画的是墨梅老干新枝,昂扬向上,豪放不羁,尽显梅花的劲峭冷香、丰韵傲骨。画中以“飞白法”画枝干,兼有书法笔意,运笔风神峭拔,挺劲潇洒,自上而下,一气呵成。画细梢则或如铁鞭鹤膝,或如弓梢钓竿,都是气足力满、顿挫有韵。王冕一改扬咎之等画梅的旧有画法,以枝多花繁为一大特色。这幅画中花繁叶茂,但繁而不乱,疏密有绪,圈花点蕊,别出新意,显示了枝干劲俊、千花万蕊、天真烂漫、生机盎然的艺术效果。

王冕还是一个诗人,他的诗经常流露出对元朝统治的愤懑情绪。而他的墨梅也借物抒怀,自认喜欢“野梅”,而不愿做“官梅”,以蔑视当时那些“峨冠腐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