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危难,此刻的李后主必须立即做出决定:是殉国还是投降呢?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宋兵已冲到第一重宫门。这就由不得李煜了,他只好身着白衫,头戴纱帽,迈着沉重的脚步带领皇族与属下出宫递上降表。平南将军曹彬率部下把被俘的李煜等40余人押解到船上,从水路奔赴大宋国都汴京。曹彬久闻李后主是一位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词人,如今同乘一只船,他好奇地凝视着李煜那俊秀的容貌,果然不凡,但此刻却现出一脸怅然若失的神色,不禁对他轻蔑地一笑:如此懦弱之君,焉有不亡国灭族之理?难为他还当了这么多年皇上,真是可悲可叹当时在船舱里的李煜闭着双眼一语不吭,内心像涌起翻江倒海的波涛:南唐建国40有载,昔日南唐之主,如今沦为亡国之君……一切皆如东流水,痛定思痛,真后悔不该轻信谗言,乱杀忠良!更不该在国家大事上一再优柔软弱宋朝大将曹彬押解被俘的南唐后主李煜一行抵达汴京,监于明德楼下听候发落。
翌日,献俘仪式的最后一项议程是宋太祖对南唐亡国之君的处置。李煜跪伏在明德楼下,浑身如筛糠似地抖动,听太监宣读圣旨:"皇恩浩荡,封李煜为违命侯。"李煜暗想,谢天谢地,谢不杀之恩。他被俘后就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来了。
可又想:"违命侯"究竟是个什么封号呢?他细心一揣摸,个中含有讥讽与侮辱之意。他的心顿感难受,但总算没死,也就认了。
太监读完圣旨,又说:"圣上不杀你,并赐园林宅第一座,你还不快接旨谢恩!"李煜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三拜九叩谢太祖龙恩,侍立楼下。
虽然保住了小命,但一个亡国皇帝做了宋朝天子的阶下囚,除了把哀愁、痛苦、眼泪往肚里咽,还能说什么在一个乌云蔽日,绵绵细雨的天气里,囚禁李煜的宅第,传出侍妾们为他祝寿的如泣如诉的歌声。这是李煜蘸着血和泪铸成的一阕《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正当小周后和黄保仪频频举杯为李煜祝酒时,宋太宗的赐酒到了。可怜的李煜喝了两杯后就中毒死了,死时他只有42岁。
李煜个性优柔懦弱,没能逃脱亡国的命运,落个国破、身死的败局。
后来,宋代的大文学家苏轼评论说:国破家亡之后,李煜应该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丢掉了祖宗创下的基业,应该到宗庙前痛哭,并向百姓谢罪。但是他根本没这么做,而是去聆听教坊乐手演奏《别离歌》,惋惜自己再没机会与宫娥彩女寻欢作乐了。这样,不亡国才怪呢!其实李煜何尝不想国力昌盛,但是性格使然,让他在皇帝的位子上实在是勉为其难。
不容于世,秋瑾以死谢幕人生叛逆性格的人多是桀骜不驯,他们个性鲜明,骨子里流动的血液都是激进的。他们敢于向周围的环境发出挑战,不管面对的势力有多么强大,他们都不怕。当然,这种性格也有很大的缺陷,有时由于叛逆而把自己变得过激。秋瑾无疑是地地道道的叛逆性格,对婚姻、家庭、事业奋起抗争,她的这种"大不敬"的叛逆性格导致了她悲剧的命运。
秋瑾的叛逆是彻头彻尾的。她出身于清末官宦之家,在这样的封建门第里,封建传统的陈规陋习是根深蒂固的。既然如此,在这种环境里熏陶的女孩应该是温文尔雅、逆来顺受,完全符合封建礼教道德的淑女。然而,不知是性格使然还是被残酷吃人的封建礼教所逼迫,秋瑾却与封建型的淑女相差甚远,她是父母包办的婚姻制度的叛逆者,更是清王朝残酷统治的叛逆者。
还在秋瑾很小的时候,母亲单氏就按封建习俗把秋瑾的脚裹了起来。没几天,疼痛难忍,秋瑾就闹着让母亲把裹脚布拆掉,并抗议说:"为什么男孩子不缠足?偏偏女孩儿倒霉!"她看着缠在自己脚上的那一层层的裹脚布,越发觉得这玩意儿怪诞、邪恶。于是就背着母亲把散发着臭味儿的裹脚布撕扯下来扔到了一边。
这在当时是大逆不道的。秋瑾对"缠足"持着厌恶至极、憎恨至极的逆反心理,违背母命,不怕长大嫁不出去,更不在乎将来亲友对其讽刺讥笑,公然抗拒自古以来女人缠足的习俗。这是公然的叛逆所为对于自己的婚姻,秋瑾更表现出了极大的叛逆精神,公然对封建的婚姻制度进行了挑战。
秋瑾的父亲秋寿南在那个动荡的社会里为了一家人的饭碗,就得想办法找个靠山来保住自己的官职。他衡量一下,惟有曾五爷的势力大,曾一跺脚,整个湖南便会发颤。
不久,秋瑾出落得眉清目秀,身材苗条。一天,曾五爷提出为她做媒。秋寿南正愁巴结不上呢,如今人家亲自登上门来,哪有不给面子之理?当即答应把女儿许配给富商巨贾王老爷家的少爷王子芳。
当王家把聘礼送到府上时,秋瑾没吭一声。她听说王家是个暴发户,担心未婚夫也是个纨绔子弟,不免埋怨父亲对自己的婚姻大事太过于仓促、草率。秋瑾所处的时代是清朝末期,封建礼教对人们的束缚依然是很严酷的。尤其在那种社会环境下的官宦之家,对子女们的婚事,惟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根本没有自择的权力。即使未来的丈夫是疯子、傻子,也只有无条件地顺从。可是秋瑾对父亲为她订下的这门亲事居然持怀疑甚至埋怨的态度,这无疑是对老子的不孝,更是叛逆的端倪。
王家的确财大气粗,儿媳过门那天的下轿礼竟是一座钱庄。可秋瑾对这并不稀罕。她认为钱财乃身外之物,不会长久。只要丈夫有才学有抱负,就心满意足了。慢慢地,秋瑾察觉到丈夫虽然也曾读过多年诗书,举止却浅薄、粗俗,而且惟我独尊、专横跋扈,丝毫没有书生的儒雅之气。
更让秋瑾伤心的是,她发现王子芳五毒俱全:背着家里在外面酗酒、嫖娼、赌钱、打架、吸食鸦片无所不好,但她还是希望丈夫能回心转意,不知多少次苦口婆心地开导他、规劝他。可是,丈夫非但听不进去,反而破口大骂:"你还想调教我?人各有志,我有的是钱,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你一个妇人家,懂什么?"后来,王老爷在京城为儿子捐了一个"工部主事"的官职。同年秋季,秋瑾也赴京到王子芳的任所,她以为他公务在身,无暇再出去鬼混。谁知,他那个小官儿,有职无权,整天无事可做。闲得无聊,王子芳旧病复发,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每月俸禄远远不够他自己开销,还需老子寄钱,钱一到手就花光。秋瑾的心凉透了两种性格,两种人生追求,秋瑾与王子芳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她理想中的丈夫是博学多才,有阳刚之气,不说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须是有志气、有远大抱负的人;而王子芳则认为,女人什么门第、什么身世无所谓,重要的须是恪守男尊女卑、夫唱妇随。
本来,秋瑾从小就对那套腐朽的伦理道德很反感,婚后,与公婆、丈夫所恪守、宣扬的"三从四德,三纲五常"更是格格不入。她把王家视为束缚自己的枷锁,囚禁自己的牢笼。故此,以她的个性不可能不对王家封建家长式的制度产生叛逆想法。
秋瑾渴望改变自己的命运,而且日益强烈,这必然由叛逆想法发展到直接行为上的叛逆。她不顾王家的反对,父母的规劝,卫道者的诋毁,终于冲破封建樊篱,与王子芳离婚了。这是地地道道的叛逆行为,岂知更大的叛逆还在后面。
秋瑾赢得自由后,于1905年东渡日本。在异邦认识了宋教仁、陶成章、蔡元培等人,特别是由宋教仁引荐,认识了孙中山,从而接受了革命思想,并加入了同盟会。她接触的人和事多了,眼界也随着开阔了。她从报上所见,从朋友们议论中所闻,清廷政治腐败:文臣不务国事,互相倾轧,勾心斗角,营私舞弊;武将不谙兵法,不会骑马,官兵不是吸食鸦片就是宿娼聚赌。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当时的清军已无力抵御洋人入侵。帝国主义列强以军舰、大炮轰开了大清国门。懦弱的清政府为了保住统治地位,只好同侵略者签订名目繁多的条约、协定,把大量的白银和土地送给人家。无奈,朝廷要向百姓征收各式各样的捐税,朝野各级官吏更加如狼似虎地勒索百姓,外国人也煞费苦心在百姓身上打主意,肆意榨取。国势每况愈下,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叛逆的个性,使秋瑾不可能成为大清王朝的顺民,她从日本回国后就开始了"不安分"的行动。
不久,秋瑾被推举为徐锡麟、陶成章等人创办的大通师范学堂的督办。从此她便以督办的身份为掩护,以学堂为基地从事反清的革命活动。
两个多月后,秋瑾认为宣传鼓动工作已经很充分了,在把省内务方面革命力量统一组织起来之后,应该迅速转入行动,形势不允许迟疑。于是,秋瑾召集会党诸带头人和光复会的骨干共同磋商大举的事宜:首先将这支拥有4万多人的反清队伍命名为"光复军";公推徐锡麟为光复军的军长,秋瑾为司令;把属下编为八个部分,代号是"光、复、汉、族、大、振、国、权"。
在这场革命风暴即将来临的时候,在光复军决定起义大事之际,秋瑾和军委成员在一间秘密的会议室里,通宵达旦地共同策划起义军的行动纲领。大家议定的事,都由秋瑾起草成文件或计划。
同时,为配合起义,秋瑾还相继撰写了《光复军起义檄稿》、《告国人书》、《叹中国》、《同胞苦》、《我羡慕欧美人民啊》等宣传诗文。
起义的一切准备工作均已就绪,起义的时间定于7月6日,秋瑾多么希望浙江乃至整个中国来一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啊!把所有的封建东西通通毁灭,一切都重新开始。这一天终于盼到了,这一天是开始颠覆清朝的日子!这一天是将在幅员辽阔的中华大地上废除延续了两千年封建帝制的日子!这一天是颇具历史意义的日子愈是在大动荡社会的环境里,一个人的性格愈发起关键作用,要么做顺民,要么做背叛者,以秋瑾的性格,她所选择的自然是后者,这也是她悲壮命运的开始。
当浙江光复军剑拔弩张,待秋瑾下令向清廷发难的时刻,殊不料,嵊县会党中的裘文高、张岳云无视统一领导,违反起义行动计划,竟在嵊县提前拉起光复军的义旗,宣告起义。这一轻举妄动给清军破坏光复军起义提供了信息,致使秋瑾苦心孤诣创建的浙江起义大业毁于一旦,真是千里长堤溃于蚁穴光复会起义的壮举震动了清朝政府,使朝中众臣惊恐万状,连下谕旨:命浙江府衙从速捉拿光复军领导,务必斩草除根。不久,光复军的最高长官徐锡麟被捕牺牲。
由于叛徒告密,秋瑾所供职的大通学堂已引起官府注意,并派得力的鹰犬严加监控。在这紧急关头,秋瑾的挚友王壁华想方设法托人与法租界疏通后,嘱托胡踵秋连夜去绍兴大通学堂邀秋瑾迅速赴上海避难。可是她却说:"我怎么能撇下大通学堂师生,自己逃命?虽然有几处光复军组织被破坏,但光复军并没有散,大家的心还是向着大通学堂的。我誓与大通学堂共存亡,只要学堂在,浙江起义队伍就在,决不能辜负全省革命者的希望!"
翌日,王金发也从他的驻地匆忙赶来,催促秋瑾:"情况紧急,我特地来帮你处理学堂的事,然后马上跟我出去躲避。"秋瑾说:"为什么让你来帮我?这里太危险,你快回去!"
"因为你是女同志,"王金发执意坚持:"女的不怕危险,男的反倒逃了,你一旦遭到不测,岂不遗笑后人!"
秋瑾正色地说:"女的又怎样?想不到,在你的脑子里至今还残存着男尊女卑的思想。当然,我感激你对我的关心,可你是我的部下,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立刻离开绍兴。"秋瑾有五六次机会可以脱离险境,但她的侠肝义胆驱使她一定要坚守在大通学堂,最终未能幸免,她被捕了。
月15日凌晨,秋瑾被差役从狱中带到山阴县衙的大堂上。县令李钟岳虽然是朝廷的命官,却对当局持着怀疑、不满的态度,反倒对朝廷的敌人——秋瑾寄以深切的同情与关照。在绍兴府该替她辩护的都辩护了;为寻找搭救她的机会,办案的时间已经一拖再拖了。此刻,李钟岳备感煎熬,他不忍心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英姿飒爽的女革命党人宣判,可法令如山,他不得不依法执行:
"秋瑾,浙抚电令,判你立斩之刑……"
秋瑾听得清楚,可她视死如归,镇定自若。
秋瑾叛逆的性格与腐朽没落的封建社会存在着尖锐不可调和的矛盾,这必然导致她悲剧的命运。
翁美玲:偏执冲动酿悲剧敢为走向极端,就会变得冲动,这种性格的人考虑问题较单一,不全面,不计后果,岂不知"覆水难收"之理。港台著名影星翁美玲,由于感情纠葛,冲动之下自杀于家中,也许直到临死时,她都没弄明白人生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