讼狱
原文
世人惟不平则鸣;圣人以无讼为贵。上有恤刑之主,桁杨雨润;下无冤枉之民,肺石①风清。虽囹圄便是福堂;而画地亦可为狱。与人构讼,曰鼠牙雀角之争;罪人诉冤,有抢地吁天之惨。
注释
①肺石:赤石。以前用肺石审理民冤,打算申冤的人在赤石上站三天,官吏在旁听取冤情,加以审理。
译文
世人一旦受到不平的事情便会大声疾呼;而圣人则觉得没有争执发生才是最可贵的。一个国家上面有体恤民情,谨慎用刑的仁君,即便是戴有桁杨刑具的罪犯也可以感受到雨露滋润的恩惠;下面没有蒙冤的民众,那么专门清洗冤情的肺石也会被风洗清失去它原有的作用。监狱固然是关押犯人、惩罚用刑的地方,但只要入狱的人可以改过自新,获得宽恕,这里同样是福堂;在很早以前,民风朴实,惩戒有罪之人只要在地上画个圆圈就够了。和别人发生冲突,被说成是鼠牙雀角的冲突;犯人申诉冤情,用头碰地,口中不断叫着天,境况特别的凄惨,不忍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