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甘肃民间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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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山川故事(10)

她睡着后,王母娘娘从瑶池来到了她的身边,给了她一把金斧、一小袋花种,并告诉她用金斧从石头中部砍三下,水就会出来,那时再把花籽撒在水中,这水流下去,人喝上就治好瘟疫;浇了庄稼,庄稼就会返青。等胭脂姑娘醒来后,才知道是一场梦,低头一看,眼前确实有一把闪闪发光的金斧,还有一个小布袋。她急忙拿起小布袋打开一看’果然是一袋珍珠一样白得耀眼的种籽。就在这时,她手上的血渗透了布袋,染红了雪白的种籽。她放下布袋,拿起金斧,用尽全身力气,向石头中部砍了三下,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巨响过后,这块花一样的石头中部开了一道缝,并很快分开。不幸,胭脂掉进了石缝。就在这一瞬间,一大股明洁的水喷了出来,向山下冲去。那一袋种籽被冲散了,一颗颗散落在水边,长出了株株血红的胭脂花。而在泉水形成的池中,一枝鲜艳的大胭脂花亭亭玉立在中央。

水流到山村里,乡亲们和胭脂姑娘的爹爹妈妈喝了,疾病顿时消失了,大家都以为是哪位神仙降下来的神水。但从此却不见了胭脂姑娘。

这天夜里,全村人同时做了一个梦,山神爷告诉他们胭脂姑娘开石取水化为一株花的经过。第二天醒来,乡亲们才明白胭脂姑娘再也回不来了。大家拥到池边,只见池中的那株花在阳光下红艳艳的,在向乡亲们一躬一躬地道着万福。

这花很快开遍了焉支山,焉支山更加秀丽壮观。乡亲们想念胭脂姑娘,都把这花叫“胭脂花”,山也就叫做“胭脂山”了。

罗新辉

焉支草

传说,七仙女下凡,路过焉支山,看到这儿除了白色的雪峰,便是绿色的山川。广阔的草原上,人们住的是白色的帐篷,穿的是白色的衣服,漫山遍野是白色的羊群,连匈奴妇女的脸色也洁白如玉,色彩真是太单调了。

“要是让这些妇女用红色略略打扮一下,不就会显得更美了吗?”七仙女为她的凡间同伴如何变得更娇艳而动脑筋。尽管仙宫的装饰品味香色丽,堆积如山,却难以盗出。再说,即使盗出一点半点的,也难以满足焉支山众多妇女的需要。

七仙女正在费神时,几位飞天飘然而来,问她们为何愁眉苦脸。听七仙女说罢缘由,飞天便把她们带到了敦煌莫高窟千佛洞。

七仙女进洞一看,众多的画师用五颜六色的颜料,正在聚精会神地往壁上作画。她觉得取其一色会影响他们作画,便没打扰画师,拉飞天出来,另想办法。

七仙女飞到山下,落入人间。时值仲夏,汗如落雨,酷热难忍。仙女便到一瓜田,寻瓜解渴,忽然发现有一美丽女子,口唇抹红,指甲如丹,便问道这一民女,你用何物抹唇染指?”

瓜女指着埂边一株株茎叶淡绿、花瓣雪白的花草说就用此物涂染而成!”

七仙女一听,顿觉高兴,便乞求道:“你能将这草的种子采摘几粒给我吗?”

民女看了一眼七仙女说:“你生得这么好看,打扮得如此风流,何用此草涂抹?”

七仙女照实说:“那远远的焉支山上,皆因全是白绿二色,美中不足。”

民女指着草上盛开的花朵说要采摘花种,须等数日。”

七仙女直等到花败好熟,采摘数粒,撒向焉支山。第二年春末夏初,这粒粒花籽,便在山间萌发,破土破石,扎下根儿,冒出嫩绿的芽儿,在温暖阳光的照射下,蓬勃生长。

不久,越过合黎山而来的狂风把根儿还未扎牢的嫩苗吹倒的吹倒,刮跑的刮跑了。只是生在草丛森林中的才幸存下来。后来,又遇上了大旱,那些狂风中的幸存者,也所剩无几了。

七仙女得知焉支山遇上百年少有的大旱,便赶来探看她们撒种的花草,贴山俯视,一片枯黄。在漫山遍野的枯枝败叶中,她们发现有几株枯黄的幼苗苗,跟瓜田花草有点儿相似。七仙女便急忙去祁连山主峰搬冰运雪,浇溉受旱的花苗。

几位飘然而来的飞天为七仙女的行动打动了,她们也加人了这一行列。大家运的运,融的融,终于把花草救活。到了开花结籽的时候,七仙女捋下枝叶’揉成浆泥,涂在嘴唇上,便显出红色;将花浆涂在指甲上,包裹3来,过七八个时辰,打开一看,指甲也变殷红。七仙女找到匈奴矿妇女,教她们用花叶花枝涂唇染指甲的法儿,还给她们留下花种,

匈奴斤妇女把花种撒种在高山草原上,到了春末夏初,便生根发芽,不久,便抽出淡绿的枝儿,长出小小的叶片儿,到了仲夏,便开出粉红色的花儿,供她们粉面饰容用。

她们知道这花草种子是七仙女送的,便给它起名叫凤仙草,因为它生长在焉支山上,又有人称它焉支草。

潘竞万

百花池

说起焉支山上的百花池,自然跟百花仙子分不开。

相传,百花仙子在天宫呆久了,觉得很是寂寞无聊,便萌发了去人间一游的念头。于是,在一个晴朗的早晨,迎着火红的朝霞,她翩翩飞来人间。百花仙子先是在祁连山上空飘来游去,想找处称心如意的地方,好好玩耍玩耍。偌大的祁连山,不是多姿多态的雪峰,就是千奇百怪的冰川,要不就是密密麻麻的森林,林间也有花花草草,可就是难以插足。无奈,她只好心一横,向北山飞去。这北山既无奇特的冰峰雪岭,又无茂密的苍松翠柏,虽觉荒凉,却显得开阔。她一时不解:南北两山,遥遥对视,又是亲同手足的姐妹,为何如此悬殊?噢,她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因为北山妹受到了不公正惩罚的结果。

在南北山找不到理想的游玩之地,百花仙子只好向山下飘去,在狭长的走廊,发现了很多优美的地方,大漠中有碧波荡漾的湖泊,田野间有天然花圃’闹市里有人造园林,草原上有鸟语花香。俯视大地,有赏不尽的人间胜景。

当百花仙子翱翔至焉支山时,突然被山顶上一个花池吸引住了,飘旋一圈,很中心意,便降到了池旁。这里果然是处理想的游玩之地:池水如镜,雪峰倒映’鲜花怒放,香气袭人。她一边点着数儿,一边念着花名:“迎春花、山丹花、鞭麻花、牡丹花、金露梅、野玫瑰……”一气儿数到九十九,再也无花可数了。“唉!”她长出了一口气,不禁为缺一花而不满百,感到遗憾。

百花仙子在池边踱步沉思:要是再有一种花,不就整整一百种了嘛!百花齐放该多好呀!“百花……百花……”她呼唤着最后一花,搜寻着最后一花。有心寻花花自来。终于在雪线附近她发现了一种未开花的植物,其形状与其它花木不同,绿茎碧叶,很是好看。她走近来,用手轻轻抚摸着说:“无名的小草啊,别的花草,都为欢迎我的到来而竞相开放,你为何却无动于衷呢?”

雪莲一听,大为不满,心中不快地说:“你是何人,竟出口不逊,把我称为无名小草?”

“我是百花仙子!”她亮出了身份。

“百花仙子有什么了不起!”雪莲满不在乎,“花开花谢,我自有安排,与你有何相干?”

这一说,惹恼了百花仙子:“你不开,我就惩罚你……”

雪莲昂首看着冰峰雪岭我一不惧南山的风雪;二不怕北山的风沙,傲风斗雪而生,还怕你惩罚吗?”

百花仙子怒不可遏地说:“你若不放,我将你打人冷宫,永世不得含苟。”

雪莲在风雪中摇曳着说:“我本来就在冷宫,何须你打人?”百花仙子赏花心切,眼看硬的不行,只好改变了态度,苦苦求道:“好雪莲,我从天上专程来人间赏花。看了池畔鲜花九十九,总觉得不大过瘾,只好寻找到您身边,不赏您的花朵我心不甘。”

雪莲听了颇受感动,便如实地说:“人间花朵不能随你开,花开花谢均有期。你要诚心欣赏雪莲花,就请在池边逗留三天。”

为了欣赏雪莲花,百花仙子只好按她说的办。时间一到,雪莲花开,红的鲜红,绿的翠绿,赏罢紫色,再看淡黄色。大的如碗口,小的似杯盘。花瓣透明,异香四飘。

百花仙子深6着清幽微甜的花气,顿感花香沁人心脾,驱走乏困,振人精神。兴奋之余,百花仙子作诗咏词,将这花池命名为百花池。每逢雪莲开花时节,她都准时赶到百花池来游玩。那时,百花池边百花齐放争艳斗奇。

潘竞万

萨娜玛草原

很久很久以前,草原上有一位裕固族阿妮尕,名叫萨娜玛。她的丈夫和儿子相继死去,只有一个叫道尔吉的小孙子和她相依为命。她家只有一顶破破烂烂的毛帐篷,有一峰小胳驼,一只小山羊羔和一头小牛犊。

有一年秋天,草原变成了金黄色,地里的青稞成熟了。牧主黑老爷家开始收割青稞。萨娜玛看到地里的麦捆已拉走了,就到地里拣了几穗青稞,恰巧被出来觅食的白鸽子看见了,白鸽子向黑老爷告了密。黑老爷人面兽心,立即派了白胡子、黑胡子两个打手,把萨娜玛抓了起来,捆绑在黑老爷家的房檐柱子上。

瘦骨如柴的萨娜玛被绳子捆得骨肉疼痛,她苦苦恳求把她放了,她哀求道:

大老爷大头人别再逞凶,

求求你把绳索放松。

让菩萨保佑你牲畜兴旺,

你的院中骡马成群。

黑老爷哪能原谅穷苦人,命令白胡子和黑胡子把捆绑的牛毛绳紧了又紧。萨娜玛唱道:

大老爷大头人,

你把捆我的绳索紧了又紧。

你家的马群全死光,

你家的骡子会断根。

萨娜玛痛苦难忍,又求白胡子黑胡子道:

白胡子黑胡子把绳子松一松,

菩萨保佑你家的羊群像白云。

但是白胡子、黑胡子两个打手,是黑老爷豢养的两条走狗,哪能放萨娜玛,只有恶狠狠的打骂。萨娜玛悲愤地诅咒那些黑心肠:

凶恶的大胡子你心太狠,

你把绳索捆得更紧,

让你的牛羊骡马全死尽。

白鸽子你帮助黑老爷,

上天会叫你患眼病,

眼睛永远看不清。

白胡子、黑胡子听到萨娜玛的诅咒,气得发疯发狂,他们拿起皮鞭毒打萨娜玛,萨娜玛被打得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眼看就要被打死了,她挣扎着唱道:

我死后愿我的头发变成湖滩上的青草,

让穷苦人的牲畜吃个饱。

我死后愿我的双眼变成佛灯,

让世人来祭祀、崇敬。

我死后愿我的鲜血变成清泉,

让贫苦人的牲口喝个欢。

我死后愿我的骨头变成鄂博,

化成神仙斗恶魔。

萨娜玛死后,白鸽子果然患了眼病,眼睛变得血一般通红,永远看不清。黑老爷家的骡马牛羊,也真的在两年之内死了个精光。白胡子、黑胡子在黑老爷败落之后,无势可仗,只好在草原上沿门乞讨,到处流浪。

从此,草原长满了茂盛的青草,你见过“萨娜玛”草原吗?那就是萨娜玛妮尕的头发变成的;明海草原上被称沙漠明珠的东、西两个海子,听说就是她的鲜血变成的啊!

田自成

永登的玫瑰姑娘

古老的黄河边,有一条美丽的河谷,那就是繁花似锦、莺歌燕舞的永登。清粼粼的庄浪河水四季流过,滋养着这片热土。

苦水就座落在庄浪河畔,毎年春天,遍地鲜花争奇斗艳,尤其到了五六月份,一片片一簇簇殷红的玫瑰花儿盛开,像燃烧的火焰,又似遍地的红霞。微风吹过,荡起缕缕清香,惹得人们争夸玫瑰之乡好风光。然而朋友,嗅着花香,徜徉花海’你可知玫瑰姑娘的神奇传说?据说很早很早以前,这地方很是苦焦,人烟稀少。地方苦就苦在那又苦又涩的泉水,浇庄稼,五谷不长;人喝了,日久生病。人们祈盼着,什么时候“苦水”变甜水!

村里有个勤劳心巧的老花匠,老伴早年离世,只留下一个姑娘和他相依为命。姑娘名叫玫瑰,人生得漂亮不说,心眼又特别好,对乡亲,热腾腾一片情;对恶人,火辣辣一团恨。老花匠除了侍弄庄稼外,还特别爱花。乡亲们生活苦呀,有了鲜花,有了花香,他们才有生活下去的勇气。玫瑰姑娘呢,除了下地干活料理家务外,常常帮父亲把鲜花送到乡邻家。她帮村东的大娘打柴挑水,为村西大爷缝补衣裳,教村南的姐妹织绣,教村北的小伙歌唱,她象一只快乐的精灵,带给了乡亲们无穷快乐和力量。

每当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时分,父女俩常常坐在村头的石凳上,思量着怎样才能让“苦水”变甜,让大家过上幸福生活。也许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吧。那一夜父女俩同时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位白胡子老爷爷说:“只要能提炼出花的香油,滴人水中,苦水就会变甜。”于是父女俩摘来999种鲜花,架起锅炉,没日没夜地熬炼起来。

村里有个财主心眼特别坏,看玫瑰姑娘一天天长大,花一般的容貌,云一般的身影,蜜一般的心肠,垂涎三尺。听说她们爷俩提炼鲜花精油能使苦水变甜,更是满怀虎狼之心。他三番五次、五番三次托人求亲’都被玫瑰姑娘一口回绝。财主恼羞成怒,勾结官府,诬陷老花匠炼什么毒药害人。眼看鲜花香油就要提炼出来,老花匠却气愤不过’抱恨归西。玫瑰姑娘强压住心头的怒火,继续提炼,她要在乡亲们喝上甜水后,报仇雪恨。

鲜花香油终于炼出来了,滴人水中,顷刻间,苦水变得甘洌清香,洒到地上,地上一下子充满生机,乡亲们欢欣雀跃。

财主得知后,带领爪牙要强占泉水,强占玫瑰姑娘。光彩照人的玫瑰姑娘站出来,复仇的火焰在她眼睛里燃烧。心惊胆颤的财主慌乱中把罪恶的刀扎进了玫瑰姑娘的胸膛。一步一滴血,玫瑰姑娘正气凛然地逼向财主,慌不择路的恶人摔死在了山崖下。

我们美丽的玫瑰姑娘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滴过她鲜血的土地长出一丛丛带刺的玫瑰树,开满了艳鲜的玫瑰花,就像一片红霞飞落大地,又像一簇殷红的火焰燃烧在村旁溪边,她把美丽的清香洒向人间。

从此春风就四处传颂,把这美丽动人的故事到处传扬。

选自史存瑞主编《永登文化大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