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甘肃民间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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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风情故事(3)

小鹦哥聪明伶俐,鹦哥妈妈每天衔来很多很多小虫子,用嘴喂她。小宝贝很快长大了。由于妈妈年老体弱,患病在身,飞也飞不起来,小鹦哥使尽浑身的力气,用小嘴衔回几滴水来喂妈妈。当时妈妈不想吃食。小鹦哥问妈妈:“亲爱的妈妈,你想吃什么?”妈妈慢慢地回答说:“我身于有病,不想吃什么,就是想吃点桃子,可是你年幼,还摘不回桃子来。”这时,小鹦哥想到妈妈的疾病,盼望病情早日好转,恢复健康,便不顾自己的安危,冒着风险去摘桃子。,

年幼的小鹦哥,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找桃子。她飞呀!飞呀!飞到了一家员外爷的果树园里,落到一个大桃树上。看见桃树上结了那么多的桃子,又鲜又嫩。小鹦哥摘了两个桃子叼在嘴里飞回慈祥的妈妈身边,喂给妈妈吃。妈妈吃了桃子后病情有点好转。妈妈安慰孩子说:“再吃一个桃子,我的病全部都会好的。”听了妈妈的话后,小鹦哥高兴得跳了起来。为了治好妈妈的病,她不顾劳累又飞到员外家的果树园里摘桃子。小鹦哥刚落到桃树上,看守果树园的人,早有准备,撒下天罗地网捉住了她,送给了员外爷的三个姑娘。姐妹三个看见红嘴绿毛的小鹦哥喜出望外,拿来银锁链锁住小鹦哥的脖子,三姐妹围着小鹦哥看得很高兴。但小鹦哥却非常地忧愁和悲伤,不吃也不喝。大姐喜尕阿姑问道:

鹦哥儿鹦哥儿你仔细听哪。

金盆里给水(哈)你不喝呀!

银盆里给食(哈)你不吃呀!

你想了家里的什么人哪?

小鹦哥想念着亲爱的妈妈,但她不敢说实话,怕妈妈受到伤害。她说我家中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我脖子上的银锁链太紧啊!请你给我松一松。”这时候狠心的大姐反而将锁链紧了又紧。二姐尕阿姑问道:

金盆里给水(哈)你不喝呀!

银盆里给食(哈)你不吃呀!

你想了家里的什么人啊?

小鹦哥回答道我家中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我脖子上的银锁链太紧啊!给我松一松。”二姐将银锁链稍微放松了一些,小鹦哥还是飞不出牢笼。

三姐格尕阿姑问道:

金盆里给水(哈)你不喝呀!银盆里给食(哈)你不吃呀!你想了家宁的什么人啊?

小鹦哥回答道:“我家中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我脖子上的银锁链太紧啊!给我松一松。”三姐是个善良的姑娘,她将银锁链松了又松。小鹤哥把自己的脖子轻轻缩回,扑噜一飞,飞出牢笼,飞到员外爷庭院中的嘛呢旗杆上。身上扑噜噜一抖,整理了浑身羽毛后唱道:

格尕阿姑儿心肠儿好,

来世你变上个牡丹花,

千家万家的柜上献下。

尕阿姑你的心不坏,

来世变上个马莲花,

担水的路边上长下。

喜尕阿姑你心肠毒,

你死了来世变上个驴,千家万家地驮水去。

三姐问小鹦哥:你今天离开我们去,明天你就能到家里,

哪一天我还能见到你?

小鹦哥回答:今曰不来(哈)明曰来。

明曰(哈)不来哈,

我永远儿不来啊!

这时候小鹦哥翅膀一闪’双脚一蹬,扑噜一声,飞向蓝天返回故乡,去看望亲爱的妈妈。回到妈妈居住的地方,看不见妈妈。找呀,找呀,找不见她慈祥的妈妈的踪迹。她飞呀,飞呀,还是找不到她亲爱的妈妈。她飞翔的途中见老毛鹰就问:

老毛鹰老毛鹰大叔听哪,

你走的路儿上,

见了我的娘吗?

老毛鹰回答:鹦哥儿鹦哥儿听哪,

我走到的路儿上,

见了你的娘呀,

黄树叶子苫呀,

蚂蚁虫儿围呀,

猪屎疙瘩枕呀。

小鹦哥又悲痛地问喜鹊:

喜鹊喜鹊大叔听哪,

你走到的路儿工,

见了我的娘吗?

喜鹤回答:鹦哥儿鹦哥儿听哪,

我走的个路上,

见了你的娘呀,

你的个娘儿哈,

松树林中有呀,

松针叶儿盖呀,

苍蝇蚊子叮呀。

遗体儿(哈)放呀

小鹦哥在松树林中找到了妈妈的遗体,放声大哭。最后请来啄木鸟、瞎老鼠、火烟烟秀雀儿、老毛鹰、喜鹊等帮她安葬妈妈,给大家派各自应做的事情,她唱道:

啄木鸟啄木鸟啄木鸟哥哥听哪,你是个当年木匠人的根哪,给我的娘儿哈做一副材呀。

瞎老鼠瞎老鼠瞎老鼠大叔听哪。你是个当年打墓坑的人哪,

给我的娘儿哈打给一座坟哪。火烟烟火烟烟火烟烟哥哥听哪,你是个火化场里的人哪,

我的娘儿哈要火化尽哪。

老毛鹰老毛鹰喜鹊你俩听哪,

你们二人是抬灵轿的人哪,

昏抬高灵轿快到火化场去哪。

小鹦哥处理完妈妈的后事,就和这些邻居、好朋友们一同生活。

选自哈守德、李占忠编辑《天祝土族》

锦鸡报晓

出通渭县城西北60华里处有一条石峡,石峡内怪石林立,险峰突兀。在其中一高崖上有一块石头,观之则活似一只公鸡昂首欲啼,其身上石色五彩斑斓。石峡底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小溪旁青草茵茵,野花野果点缀其间,煞是美丽。在这只公鸡近旁,还有一裸露巨石,近看恰似一只母鸡惊恐欲逃。一到夏天,整个石峡被野草和鲜花装扮得靓丽异常,野鸡、松鼠也在花草之间奔来跳去,四处觅食。这峡便是锦鸡峡,连同那雌雄双鸡便是通渭着名的“八景”之锦鸡循界。

据说在很早以前,这石峡里的雌雄双鸡是玉帝派到人间来司晨的,它们可是有灵性的仙鸡。自从这两只鸡来到石峡后,雄鸡便每天准时在五更时爬上一块大石头啼鸣,附近村子里的鸡听到这第一声啼鸣后纷纷伸长脖子应和。于是,睡梦中的人们都开始穿衣下炕,吃过早饭之后就早早下地干活去了。而雌鸡便会带领附近村子里的鸡一块去地头庄稼里啄吃各种害虫,这些鸡在雌鸡的带领下往往会很快找到地里的害虫,消灭它们。每当夜幕降临,这雌雄两鸡便会隐人石峡之中,到第二天五更时又会准时叫醒村民,从不误时。

这样过了许多年,人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两只鸡的存在。这两只鸡也各司其职,为当地村民带来了很多方便。这一年,石峡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出了一个懒汉。这懒汉一天到晚只是睡大觉,饿了就到村民家里去蹭吃蹭喝,也从不见他到地里劳动。由于他既懒又坏,所以一直成不了家,他也就破罐子破摔,越发懒得不行了。每天早上,雄鸡在石峡中一叫,整个村子的鸡就都跟着叫了起来,人们就起床开始了一天的劳动。可这雄鸡的叫声却打扰了这个懒汉的瞌睡,于是他怀恨在心。这天早上,懒汉也起了个早,到石峡中,找到了雄鸡说:“你这个家伙天天早上都啼叫,吵得我一点都不能睡觉,你能不能别吵了啊!”雄鸡说道那可不行,我是玉帝派到人间来司晨的,如果我不叫那就失职了,没办法向玉帝交差啊!”这懒汉见劝说无用便威胁起了雄鸡你要是不听我的话继续这样叫下去,我就对你不客气。”雄鸡对懒汉说:“年轻人,我也劝你不要再这样睡下去了,不然你最后会饿死的。”懒汉见威胁不起作用,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懒汉回到家后,饿得不行,到邻居家讨了一碗饭,吃后就睡了。懒汉心里盘算着:这雄鸡天天这么个叫法,让我怎么能睡安稳啊!不行,我非得想个办法让它不再啼叫了。很快,一条恶毒的计谋在他头脑中形成了。

又一日凌晨,这懒汉早早地起来了,他拿了根木棒,悄悄地藏在了雄鸡常常啼叫的那块石下。过了一会,雄鸡就出来了。正当它要引颈高啼时,藏在石下的懒汉跳了出来,抡起木棒对准雄鸡打了下去,直打得雄鸡血流了一地,染红了整块石头。雌鸡惊恐万状,跳到了河对岸的山崖下。雄鸡和雌鸡把身体留在了人间,分别幻化成了石峡中的两块石头,元神却飞上了天宫,将此事告知了玉帝。玉帝一听之后大怒,说我好心打发两只仙鸡下界,帮助人们司晨、捉虫,可下界的人们却这般对彳钇于是,玉帝就派张天师下界,把麦杆上其他的麦穗都捋了,只在麦秆的最顶端留下一个麦穗。原来的麦子和现在的豆类一样,整个麦秆上都长满了麦穗,皆因懒汉打死了玉帝派下界的仙鸡,玉帝盛怒之下才让张天师捋光了所有麦秆上的麦穗。从此,麦子就只窄麦秆的顶端有这么一穗了。

人们为了纪念那两只神鸡,就把雄鸡曾啼叫过的这条石峡叫做锦鸡峡,把正月初一日就定为了“鸡日”,时刻提醒后人要勤劳,切不可再懒惰。自此以后,鸡也成了勇武的化身。

陈维山

牡冯姑娘的八两台

传说很早以前,有个叫王德的青年,为人善良,孝敬父母,和妻子相敬如宾,非常恩爱,日子过得蜜一样甜美。村里有个叫牛成的恶霸,却瞄上王德漂亮的妻子,要抓王德去当壮丁。王德走投无路,只好带着妻子外逃。他们从黑夜走到白天,从白天走到黑夜,走呀走,来到北掌山下,只见峰峦叠嶂,紫气缭绕,松柏茂盛,溪水潺潺。王德高兴极了,就动手用树枝和鲜花编织了一座小巧玲珑的房子,和妻子在这块土地上开始男耕妇织的美满生活。第二年,一只美丽的彩凤落在他们的屋顶上,彩凤飞走后,王德的妻子就生下一个女孩,夫妻俩给孩子取了个美丽的名字叫牡丹。看着粉妆玉琢的小牡丹,夫妻俩更觉得生活异常甜蜜。没料到消息慢慢传开了,恶霸牛成闻讯赶来,勾结官府霸占了这块宝地。这时小牡丹也长大了,出脱得水灵灵的。她纺的线又细又匀,她织的布又密又平。她是小伙子们心里的月亮,谁都想多看她几眼’可谁也不想占有她。因为在他们心里,谁想占有她,就意味着玷污了圣洁。这牡丹姑娘心地善良,见了谁都是和颜悦色的,姑娘们有了为难的事总会想到她,她也一定千方百计地帮助姑娘们。

再说,自从牛成霸占了这个地方,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王德也欠了牛成黑驴打滚的阎王债,没几年就滚成八两金子。王德的骨头榨干也拿不出八两金子,可牛成一天三次派人上门逼债,明着要抢牡丹抵债。王德夫妻抱头痛哭,嗓子哭哑了,泪水哭干了,唯一想出的办法还是逃走。但没逃多远就被几十把明晃晃的刀枪围在中间。牡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指着牛成质问:“凭什么抓我?”牛成狞笑着说:“我哪里是抓人,我是要黄澄澄的八两金子。”牡丹冷笑着说:“要金子,还你。”听的人摸不着头脑,都在想八两金子,可不是八两石头,正在心里嘀咕,突然天边两朵洁白的云彩,箭似地飞到牡丹脚下,变成了一朵红花绿叶的大牡丹。牡丹姑娘坐在牡丹花上,向父母和乡亲们挥手,那花离开地面冉冉上升,人们全愣住了。牡丹姑娘往地上一指说:“那是八两赤金,拿去吧!”只见地上果然放着一块黄灿灿的金子。牛成抢上前去刚要抓金子,金光一闪,金子不见了。牛成则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双手抓烂了胸膛,口口声声喊心脏绞痛,就这样干嚎了几天,往外拽着舌头死了。事后,王德夫妻和乡亲们在这里开掘金矿,果然挖出了不少金子,大家都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四件宝

从前,有娘儿俩人,生活艰难得很,加上财主逼债,在本村没法过下去,就到外地讨饭吃。经过柳家庄,碰上了三个老人。娘儿俩就求情说:“阿爷们,请你们给掌柜老爷说个话,让我们在这庄园上干点活,挣口饭吃。”这三个老人见娘儿俩可怜,就答应帮这个忙,当时就到柳员外家说情。柳员外应承说:“好,让老奶奶给伙计们做饭,让娃娃干零活,你告诉他们,吃饭不要饭钱’干活不给工钱。”三个老汉谢过,就给娘俩回话。从此,他们过着安安稳稳的生活。

有一天,下了一场大雪,柳员外叫这个娃娃到楼顶上扫雪,这个娃娃在楼上天窗里往下一看,只见楼下房子里背身坐着个大姑娘,扎着两条大辫子,身材苗条。他想了个办法,手上沾了点唾沫,滴到姑娘的枕头上。姑娘以为雪消了,抬头往上一看,娃娃趁机看见了姑娘的脸面,她长得实在好看。

这个娃娃买了酒肉,招待三个老汉,感谢给他娘儿俩办的好事。三个老汉也非常高兴。吃过饭后,这个娃娃说:“我有个事,想再请你们帮个忙。那天,我到员外楼上扫雪,看到天窗下坐着个糊涂(非常)好看的姑娘,我想娶她做媳妇,请你们给员外说个话。”这三个老汉听后吃惊地说道:“你这个娃娃胡来哩,这是员外的三女儿,人家能给你吗?你不要惹祸了,赶紧走吧!”这个娃娃就说:“那你们就把刚才吃的饭吐出来!”三个老汉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没话说了。最后三个老汉没办法,就到员外门前转来转去。这时员外见了老汉们,就说:“你三个有什么事进来说吧。”三个老人就进来说还是为了那娘儿俩的事。前一阵,你叫那个娃娃扫雪时,他把你的女儿看上了,要娶她。”

柳员外说:“好、好,姑娘也大了,就要给人,不过,若要给他,我要四件宝,早上拿来,晚上娶,一样灵芝草,一样夜明珠,一样瓜子精,一样三尺龙丝布。”这三个老汉心想:“这下好了,这四样东西在人世间没有,他能在哪里找去?”他们一出员外家,就把员外的话给那个娃娃说了一遍。娃娃心想:只要给,我就去找这四样东西。这个娃娃安排好母亲,找了些破鞋,背上破鞋就上路了。

走啊走,走到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有座大山,山上长着棵白杨树,白杨树上有一窝红嘴鸦儿,这个娃娃走乏了,就到大树下面休息。忽然,有个脱毛的老红嘴鸦儿叫道:“大哥大哥,你走哪里去?”这个娃娃抬头一看,怪,鸟儿也能说话?他就说:“鸦儿,我到天上奔(朝见)西方佛爷去。”鸦儿听后就说:“大哥,我有件事求求你,我的这些孩子都不会说话,你到西方佛爷前问问,有没有办法。”他说鸦儿,只要我见了西方佛爷,就一定把话问到。”说罢他又上路了。走到一个庄子上,这个娃娃又渴又饿,他想要点饭吃,要点水喝。人们给他的都是糙面,不给水,原来这个地方没水,只有黄员外家有水。他就到员外家,黄员外给了点水问道:“你到哪里去?”

这个娃娃说:“我到天上去,拜西方佛爷去。”黄员外说:“请你给西方佛爷说,我们这个地方没水,请龙王赐些水。”这个娃娃就说:“阿爷,只要我能奔到,我一定要说。”员外打发他又上了路。不知道走了多少天,碰到一个古庙,庙里坐着一个老喇嘛。于是问这个娃娃:“你到这里来干啥?”这个娃娃说我要点东西吃,要到天上奔西方佛爷去”。喇嘛说娃娃,我在这个地方几十年,连个烧香磕头的老阿奶都不来,你到天上佛爷跟前说,就说这地方为啥只有我一个人敬神。”娃娃说:“我奔到的话,一定要说。”第二天大早,这娃娃就走了,走啊走,快到天边时前面被一条又长又宽的大河挡住了。这个娃娃正发愁过不了河,这时从河中跳出一个牛大的癞蛤蟆,蛤蟆说:“娃娃,你到哪里去?”

娃娃说:“我到天上奔西方佛爷去哩。”蛤蟆听后说你到天上给西方佛爷说,我修了三辈子仙了,天上雷声不响,不抓我,我就成不了仙。”娃娃说:“你把我背过河,我碰到西方佛爷一定说。”蛤蟆就驮着娃娃过了河,一上岸,他就往前走了。

走了不远,见到一个大寺院,眼前站着三个老汉说了话你家里放着活佛不拜,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拜死佛?”这个娃娃就把向柳员外求亲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三个老汉说:“你回家去好好伺候你母亲,她是活佛,拜死佛没有用处。”这个娃娃回身就走哩,老汉又喊道,“你来的路上有没有人给你捎话?’这个娃娃说起路上老鸦、黄员外、喇嘛、蛤蟆给他带的话来。老汉说:“你去告诉老鸦,它的窝里有个灵芝草给你,拿上灵芝草,它的鸦儿的声音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