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海燕轻笑一声,低头继续削苹果,嘴里说:“那不过是一场意外,事情现在已经解决了,阿姨您还是不要多想了。”
“你不觉得这事其实就是一个……”
“一个什么?”
“警告。”罗母毫不留情地说。
涂海燕嘴角弯了弯,说:“可能我和您的观点不太一样。”
“你怎么想?”
涂海燕抬起头,目光安静,“破财消灾。”
罗母微愣,却半天不知怎么言语。
涂海燕瞥了眼窗外,像在思考什么,过了会儿,回过头说:“命理这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不信不代表不认同你,而你相信却也别把这事看得太严重。工地的事已经过去了,竹雕厂的生意现在越来越好,那点钱很快就能赚回来,其实我们都应该往好的方面想,您说对不对?”
罗母没回答,无奈笑笑,说:“我早就应该明白,你骨子里和阿成是一样的人,算了。”
涂海燕低头削完了苹果,递给她。
罗母看了一眼,接过去,下口前对涂海燕说:“下午你和阿成一起去看看三叔公吧,他老人家还是很惦记着阿成的。”
涂海燕把刀子放回去,回了一个字:“好。”
午饭罗母是自己起来吃的,罗成的嫂子看到一大家子人,随口说了句:“这下人都齐了。”
桌上一阵安静。
罗成他哥朝自己老婆瞪了一眼,女人看看公公婆婆的脸色,不说话了,低头给自己儿子夹菜吃。
饭后,涂海燕和他嫂子一起收拾厨房,出来的时候罗家父母已经回房间午休了,他嫂子对涂海燕说:“你们也去休息一下吧。”
罗成的房间在三楼,因为平时不在家住,床上空着。
他嫂子张罗着要给他们铺被褥,涂海燕谢过她的好意,说:“你去忙吧,我自己来。”
他嫂子也没多说话,下楼去拿了个台扇过来,“天气热,家里条件有限,就用这个吧。”
“好,谢谢你了。”
“哎,谢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
关上房门,涂海燕一回头,看到站在窗户边的人。
他不知什么时候点了一支烟,靠在窗台那里抽着,薄薄的白雾自他头上飘散,衬着窗外的青山翠竹,有种不着调的感觉,可你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妥。
涂海燕看得有些痴迷,站着半天没动。
罗成弹了下烟灰,转过头,朝她一笑:“看什么呢?”
男人眉宇间有股怡然自得的英气,看得涂海燕心头一动,嘴上却说:“把窗户关上吧,外面热气都进来了。”
罗成没回话,朝她招招手,“过来。”
涂海燕只好走过去。
罗成伸手扶住她的腰,手腕一带,人就被他勾了过去,罗成偏首,带着烟草味的吻压了下来。
涂海燕吃痛,皱着眉问:“你叫我过来就是要干这个?”
罗成不回答,一手揽着她,一手指着窗户外面,说:“你看到外面那片竹林了吗?那是我十三岁的时候种下的,当时我跟自己说:二十年后,我要带着我的孩子来砍竹子。”
山间的风吹过来,带着难得的清凉。
罗成在风里转过头,看着涂海燕,“涂海燕,你该给我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