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王符《潜夫论》释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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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潜夫论》卷五(2)

无慢制而成天下者,三皇也;画则象而化四表者,五帝也;明法禁而和海内者,三王也[1]。行赏罚而齐万民者,治国也[2];君立法而下不行者,乱国也[3];臣作政而君不制者,亡国也[4]。

[注释]

[1]无慢制而成天下者,三皇也;画则象而化四表者,五帝也;明法禁而和海内者,三王也:不用法制而能统治天下者是三皇,仅用象征性的刑罚而能教化百姓者是五帝,明确制定刑法禁令而能使海内和平者是三王。三皇:燧人、伏羲、神农也;五帝:黄帝、颛顼、帝喾、唐尧、虞舜也;三王:夏禹、商汤、周文是也。《白虎通·五刑》:“ 三皇无文,五帝画象,三王明刑。”彭铎注云:“慢”疑“宪 ”。高按:从之。

[2]治国也:犹国治也。

[3]乱国也:犹国乱也。

[4]亡国也:犹国亡也。

[原文]

是故民之所以不乱者,上有吏[1];吏之所以无奸者,官有法[2];法之所以顺行者,国有君也;君之所以位尊者,身有义[3]也。义者君之政也,法者君之命也。人君思正以出令,而贵贱贤愚莫得违也,则君位于上,而民氓治于下矣。人君出令而贵臣骄吏弗顺也,则君几于弑,而民几于乱矣。夫法令者,君之所以用其国也。君出令而不从,是与无君等[4]。主令不从则臣令行,国危矣。

[注释]

[1]吏:官吏,官员。

[2]法:法律,法令。

[3]义:社会认为合宜的道理和行为。此指君主的行为。

[4]是与无君等:就与没有君主一样了。

[原文]

夫法令者,人君之衔辔棰策也[1],而民者,君之舆马也。若使人臣废君法禁而施己政令,则是夺君之辔策,而己独御之也。愚君闇主讬坐于左,而奸臣逆道执辔于右,此齐驺马繻所以沈胡公于具水[2],宋羊叔牂所以弊华元于郑师[3],而莫之能御[4]也。是故陈恒执简公于徐州[5],李兑害主父于沙丘[6],皆以其毒素夺君之辔策也[7]。《文言》故曰:“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也,其所由来者渐矣,由变之不蚤变也[8]。”是故妄违法之吏,妄造令之臣,不可不诛也。

[注释]

[1]夫法令者,人君之衔辔棰策也:法令,就如同人君驾驭马匹的嚼口、缰绳和鞭子。《淮南子·主术训》:“法律度量者,人主之所以执下,释之而不用,是犹无辔衔而驰也。”

[2]此齐驺马繻所以沈胡公于具水:这就如同驺马繻沉胡公于具水。驺马繻,春秋齐大夫,胡公即胡公靖,齐贵族,姜太公吕尚之后。驺马繻因不满胡公之虐待,便将胡公杀死,将其尸投于具水。见《国语·楚语》。

[3]宋羊叔牂所以弊华元于郑师:言羊叔牂投敌使华元被俘。羊叔牂即羊斟,春秋时宋大臣华元之车夫。郑因楚使而攻宋,宋以华元为帅御敌,出师前,华元杀羊劳军,羊叔牂因未吃到羊肉而记恨在心。两军交战,羊叔牂便策鞭驱车,直入郑营,华元被俘,导致宋军大败。君子认为像羊叔牂这样的人应当受到严惩。见《左传·宣公二年》。

[4]御:止。韦昭注《楚语》“遭世之乱,而莫之能御也”云:“御,止也。”王符“此齐驺马繻所以沈胡公于具水,宋羊叔牂所以弊华元于郑师,而莫之能御也”是言,这就是齐国大夫驺马孺为什么能把君主胡公杀死并将其尸投于具水,宋国羊叔牂为什么会把主人华元的帅车赶入敌营使其惨败的原因,是主人不能很好的驾驭臣下所造成的。

[5]陈恒执简公于徐州:齐国大夫田常将君王齐简公逮捕并杀死于徐州。见《左传·哀公十四年》。

[6]李兑害主父于沙丘:李兑,战国时赵武灵王少子的司寇,主父即武灵王。赵武灵王传位于少子赵何(赵惠文王),其长子公子章不服赵何为王,遂趁主父与赵何游于沙丘之际举兵反叛,败后又投奔主父,被主父宽恕收留。李兑却包围沙丘三月余,使主父饿死。主父死,李兑专权国政。为相国。见《史记·赵世家》《战国策·楚策》。

[7]皆以其毒素夺君之辔策也:都是因为平时就养成了夺用君王手中的缰绳鞭子的习惯而导致的结果。彭铎注云:毒:蓄也。《老子》:“亭之毒之”,以“毒”为“蓄”。高按:从彭说。

[8]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也,其所由来者渐矣,由变之不蚤变也:臣下杀其君,儿子杀其父,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导致这类事情发生的原因是逐渐形成的,只是没有及早的认识这种变化罢了。语出《周易·坤·文言》。

[原文]

议者必将以为刑杀当不用,而德化可独任[1]。此非变通者之论也,非叔世者之言也[2]。夫上圣不过尧、舜,而放四子[3],盛德不过文、武,而赫斯怒[4]。《诗》云:“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君子如祉,乱庶遄已[5]。”是故君子之有喜怒也,盖以止乱也。故有以诛止杀,以刑御残。

[注释]

[1]议者必将以为刑杀当不用,而德化可独任:有些陈述奏议的人认为,刑法杀戮不可用,只要专任道德教化,就可以实现天下大治。

[2]此非变通者之论也,非叔世者之言也:这实质上是不懂得事物通变理念的论调,不是拯救世道者的理论。彭铎注云:“叔”疑“救”。 高按:“救”字合宜。即“救世”。

[3]四子:指欢兜、共工、鲧、三苗。见《尚书·尧典》。

[4]而赫斯怒:勃然大怒。《诗经·大雅·皇矣》有“王赫斯怒”句。此取《孟子·梁惠王下》之“文王一怒而安天下之民,而武王亦一怒而安天下之民”之意也。

[5]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君子如祉,乱庶遄已:君子发怒斥谗佞,祸乱很快就会停止;君子用贤任能,祸乱便会迅速平定。语出《诗经·小雅·巧言》。遄:快,迅速。《诗经·邶风·泉水》:“遄臻于卫,不瑕有害。”《毛传》:“遄,疾。”《周易·损》:“已事遄往,无咎。”孔颖达疏:“遄,速也。”

[原文]

且夫治世者若登丘矣,必先蹑其卑者[1],然后乃得履其高。是故先致治国[2],然后三王之政乃可施也;道齐三王[3],然后五帝之化乃可行也;道齐五帝,然后三皇之道乃可从也。且夫法也者,先王之政也;令也者,己之命也[4]。先王之政所以与众共也,己之命所以独制人也[5],君诚能授法而时贷之[6],布令而必行之,则群臣百吏莫敢不悉心从己令矣[7]。己令无违[8],则法禁必行矣。故政令必行,宪禁必从,而国不治者,未尝有也。此一弛一张,以今行古,以轻重尊卑之术也[9]。

[注释]

[1]治世者若登丘矣,必先蹑其卑者:治理国家就犹若登山,必须首先从低处起步。丘:山也。蹑:踩,踏。卑:低,低处。《礼记·中庸》:“譬如登高必自卑。”

[2]先致治国:犹言先实现国家的太平。

[3]道齐三王:治国的方法与三王一样。三王:夏禹、商汤、周文是也。

[4]令也者,己之命也:政令,是君王发布的命令。《吕氏春秋·圜道》:“令者,人主之所以为命也。”彭铎注云: “己”疑“君”。高按:“君”字合宜。

[5]己之命所以独制人也:君王的命令是专为约束臣民的。彭铎注云:“己”疑“君”。高按:“君”字合宜。

[6]君诚能授法而时贷之:君王能真正把法律授予天下之人并依据时势的变化有所宽免。贷:饶恕,宽免。

[7]悉心从己令矣:尽心从君令也。悉心:尽心。颜师古注《汉书·成帝纪》之“公卿大夫,其勉悉心”言:“悉,尽也。”彭铎注云:“己”疑“君”。 高按:从之。

[8]己令无违:王命不违。彭铎注云:“己”疑“君”。 高按:“君”字合宜。

[9]以轻重尊卑之术也:将已经被人们轻看的法律禁令再度重视起来,才能使地位已经低微的君王重新尊贵起来的办法啊。《管子·重令》:“凡君国之重器,莫重于令。令重则君尊,君尊则国安;令轻则君卑,君卑则国危。故安国在乎尊君,尊君在乎行令,行令在乎严罚。罚严令行,则百吏皆恐;罚不严,令不行,则百吏皆喜。故明君察于治民之本,本莫要于令。”

劝将

〔题解〕

东汉时代,羌胡侵扰,而其甚者,莫过于安、顺之时。然而,东汉王朝,士无死敌之勇,将无明变之奇。虽屡防范,而不能制。祸连数载,民无不怨。王符以身体验,有激而言,充分表达了他忧国忧民,固边实边之患。此以下三篇皆论边事,当参合观之。

[原文]

太古之民,淳厚敦朴,上圣抚之,恬澹[1]无为,体道履德,简刑薄威,不杀不诛,而民自化,此德之上也。德[2]稍弊薄,邪心孳生,次圣继之,观民设教,作为诛赏,以威劝之,既作五兵[3],又为之宪,以正厉之。《诗》云:“修尔舆马,弓矢戈兵,用戒作则,用逖蛮方[4]。”故曰:兵之设也久矣[5]。涉历五代[6],以迄于今,国未尝不以德昌而以兵强也[7]。

[注释]

[1]澹:亦作“淡”。《庄子·胠箧》:“恬淡无为。”

[2]德:彭铎注云:“德”疑“后”。高按:“后”字合宜。《班禄》:“太古之时,烝黎初载,未有上下,而自顺序,天未事焉,君未设焉。后稍矫虔,或相陵虐,侵渔不止。”与此同也。

[3]五兵:矛、戟、钺、盾、弓谓之五兵也。指军事器械。

[4]修尔舆马,弓矢戈兵,用戒作则,用逖蛮方:准备好车辆马匹,整修好弓箭兵器,预防战争发生,驱逐蛮夷保边防。语出《诗经·大雅·抑》。

[5]故曰,兵之设也久矣:所以说,军队的设立已经非常久远了。语出《左传·襄公二十七年》。

[6]涉历五代:经历了唐、虞、夏、商、周五代。

[7]国未尝不以德昌而以兵强也:凡国家,没有不利用道德教化而昌盛的,没有不依靠军队而强大的。《史记·自序·序律书》:“非兵不强,非德不昌。”

[原文]

今兵巧之械,盈乎府库[1],孙、吴之言,聒乎将耳[2],然诸将用之,进战则兵败,退守则城亡。是何也哉?曰:彼此之情,不闻乎主上,胜负之数,不明乎将心[3],士卒进无利而自退无畏[4],此所以然也。

[注释]

[1]今兵巧之械,盈乎府库:犹言现在各种精良的兵器堆满仓库。《史记正义》:“内成曰器,外成曰械。械谓弓、矢、殳、矛、戈、戟。”《说文》:“库,兵车藏也。 ”

[2]孙、吴之言,聒乎将耳:孙子吴起的兵法理论回响在将帅之耳边。孙即孙子,吴即吴起。《说文》:“聒,讙语也。”《汉书·艺文志》兵家:“ 孙子兵法八十二篇,吴起四十八篇。”

[3]胜负之数,不明乎将心:言将帅对胜负心中无数。

[4]士卒进无利而自退无畏:犹言进无利而退无畏。彭铎注云:“自”字疑衍。高按:从之。

[原文]

夫服重上阪,出驰千里,马之祸也[1]。然节马[2]乐之者,以王良足为尽力也[3]。先登陷阵[4],赴死严敌[5],民之祸也。然节士乐之者,以明君可为效死也[6]。凡人所以肯赴死亡而不辞者,非为趋利,则因以避害也。无贤鄙愚智皆然,顾其所利害有异尔。不利显名,则利厚赏[7]也;不避耻辱,则避祸乱也。非此四者,虽圣王不能以要其臣,慈父不能以必其子[8]。明主深知之,故崇利显害以与下市[9],使亲疏贵贱贤鄙愚智,皆必顺我令乃得其欲,是以一旦军鼓雷震,旌旗并发,士皆奋激,竞于死敌者,岂其情厌久生,而乐害死哉[10]?乃义士且以徼[11]其名,贪夫且以求其赏尔。

[注释]

[1]夫服重上阪,出驰千里,马之祸也:拉着重车上陡坡,驰千里而奔远方,这是马的痛苦。《汉书·晁错传》:“上下山阪,出入溪涧,中国之马弗与也。”阪:斜坡,陡坡。

[2]节马:彭铎注云:“节马”疑“良马”。高按:从之。

[3]以王良足为尽力也:王良识马,故马乐为其尽力也,犹明君爱士,故士乐为其死也。意出《战国策·楚策》。王良:古代善御马者也。《淮南子·览冥训》高诱注:“王良,晋大夫邮无恤子良也,所谓御良也。”

[4]先登陷阵:犹冲锋陷阵。

[5]赴死严敌:拼死在强敌阵前。

[6]然节士乐之者,以明君可为效死也:然而有志节者乐而为之,是因为君主贤明,值得为他献身捐躯。

[7]厚赏:重赏。

[8]圣王不能以要其臣,慈父不能以必其子:圣王也不能强求其臣下,慈父也不能强迫其子女。

[9]崇利显害以与下市:以提高利禄加重惩罚促使臣下。《韩非子·难一》:“臣尽死力以与君市,君垂爵禄以与臣市。君臣之际,非父子之亲也,计数之所出也。”市:卖。《国语·晋语》:“市贱鬻贵。”此可理解为交易。

[10]岂其情厌久生,而乐害死哉:难道说他们的心理是厌烦活得太久而乐意去死吗?彭铎注云:“害”疑“其”。高按:“其”字合宜。即“而乐其死哉”。

[11]徼:求,要求。《左传·昭公三年》:“徼福于大公丁公。”颜师古注《汉书·扬雄传》“不修廉隅,以徼名当世”:“徼,要也。 ”

[原文]

今吏从军败没死公事者,以十万数[1],上不闻吊唁嗟叹之荣名,下又无禄赏之厚实[2],节士无所劝慕,庸夫无所贪利[3]。此其所以人怀沮解,不肯复死者也[4]。

[注释]

[1]今吏从军败没死公事者,以十万数:现在百姓为国从军而战败身亡者多达数十万之众。

[2]上不闻吊唁嗟叹之荣名,下又无禄赏之厚实:可他们上听不到朝廷的吊唁赞叹之誉,下又得不到官府赏赐之钱财厚利。

[3]节士无所劝慕,庸夫无所贪利:节操之士没有值得向望之名,庸俗之夫没有可以贪图之利。慕:依恋,引申为羡慕。此指得不到自己向望的东西。

[4]此其所以人怀沮解,不肯复死者也:这就是老百姓为什么斗志涣散,不愿为国家献身的原因。彭铎注云:“解”作“懈”。 “复”疑“赴”。高按:从之。沮:颓丧。

[原文]

军起以来,暴师五年[1],典兵之吏,将以千数,大小之战,岁十百合,而希有功[2]。历察其败,无他故焉,皆将不明于变势,而士不劝于死敌也。其士之不能死也[3],乃其将不能效也[4],言赏则不与,言罚则不行,士进有独死之祸,退蒙众生之福。此其所以临阵亡战[5],而竞思奔北者也[6]。

[注释]

[1]军起以来,暴师五年:东汉与西羌的战争开战五年以来。

[2]而希有功:然而很少有战胜的功绩。希:少也。

[3]其士之不能死也:其士卒之所以不愿与敌死拼。彭铎注云:“也”疑“者”。 高按:“者”字合宜。

[4]乃其将不能效也:都是由于其将帅无能的缘故。彭铎注云:“效”疑“故”。高按:“故”字合宜。

[5]临阵亡战:临阵脱逃。亡:逃也。

[6]而竞思奔北者也:而考虑的竟是如何败退逃跑的问题。

[原文]

《孙子》曰:“将者,智也,仁也,敬也,信也,勇也,严也[1]。”是故智以折敌[2],仁以附众[3],敬以招贤,信以必赏,勇以益气,严以一令。故折敌则能合变,众附爱则思力战,贤智集则策[4]谋得,赏罚必则士尽力,勇气益则兵势自倍,威令一则惟将所使。必有此六者,乃可折冲擒敌,辅主安民。

[注释]

[1]将者,智也,仁也,敬也,信也,勇也,严也:所谓将者,应该是足智多谋,仁爱士卒,敬重人才,赏罚有信,军纪严明。语出《孙子·始计》之“将者,智,信,仁,勇,严也”。

[2]智以折敌:具备智谋才能挫败强敌。折:挫败,战胜也。《文选》汉班彪《北征赋》:“折吴濞之逆邪。”

[3]仁以附众:施行仁爱即可使众人归附。《史记·司马穣苴传》有“文能附众,武能威敌” 句。

[4]策:高按:依彭铎注改之。原文为“英”。

[原文]

前羌始反时,将帅以定令之群[1],藉[2]富厚之蓄,据列城而处[3]利势,拥[4]十万之众,将勇杰之士[5],以诛草创新叛散乱之弱虏[6],击自至之小寇,不能擒灭,辄为所败,令遂云烝起[7],合纵连横[8],扫涤[9]并、凉,内犯司隶[10],东寇赵、魏,西钞[11]蜀、汉,五州残破[12],六郡削迹[13]。此非天之灾,长吏过尔[14]。

[注释]

[1]将帅以定令之群:朝廷委任的将领率领着成群的郡县长吏。彭铎注云:“定令”疑“守令”。“帅”疑读“率”。率领。高按:从彭说。群:言人众也。

[2]藉:凭借、依靠。

[3]处:高按:依彭铎注改之。原文为“气”。即“处利势”。处于有利的地势。

[4]拥:高按:依彭铎注改之。原文为“权”。即“拥十万之众”。

[5]将勇杰之士:统领着勇敢强悍的兵士。

[6]以诛草创新叛散乱之弱虏:去征讨刚刚叛乱的那些散乱势弱的乌合草寇。此言轻敌也。

[7]击自至之小寇,不能擒灭,辄为所败,令遂云烝起:打击入侵犯境的小股贼寇,不但未能将其擒灭,反被贼寇所败,导致羌敌犹如云蒸霞飞一般而起。

[8]合纵连横:使羌敌的各个部落纵横联络,相互串通。此借《汉书·刑法志》之“合纵连衡,转相攻伐”之意。

[9]扫涤:扫荡。章怀注《后汉书·隗嚣传》之“缘边之郡,江海之濒,涤地无类”:“涤,荡也。荡地无遗类也。”

[10]内犯司隶:使羌敌深入内地,侵犯京都地区。

[11]钞:强取,掠夺。《三国志·魏书·袁绍传》:“沮授说绍:‘可遣将蒋奇别为支军于袁,以断曹公之钞。’”

[12]五州残破:指并州、凉州、冀州、益州及京兆地区被羌人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