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赤红没有理会老彼得，人类的眼光被年龄限制住，往往要有所成就时就会面临寿命将至的困境。
“所以你们才会把经验累积成书，无论好坏这其实都代表了历史。”
“我说的没有错吧，外头的道士。”
后一句中文让老彼得一愣，而赤红则是很清楚，光临的客人正是早上遇见的墨彦。
进入店内后，墨彦脸上尽是抵抗的情绪，自己何时被控制了？
“想不到被吸引来的不是圣教的家伙，反而是你。”
赤红刚刚解决吸血鬼们的气息绝对传不远，如果要像魔王降临那般惊天动地，早就用火焰烧掉这个城镇来彰显威力。
“能从细微之处察觉不对劲呢，东方来的道士。”
“吾辈外称道士，内称道者，弃方士之士，取其悟者之者，既然你称我们为道士，代表你的见识不高啊。呵……人外有人啊，我的气血竟然都沦为你这妖女的玩物。”
墨彦刚刚试了好几种法门，甚至连俗世的解穴吐呐法都用出来，却毫无成效。
“是啊，所以我不明白你穿着男装做什么。”
赤红是九魔之中论破坏力的翘楚，被赋予颜色之名的他们，共会有两种能力。
她是按照颜色的血与炎，范围之内的血液全部都是号令之下的仆从。
“咦咦咦！你怎么会知道的！”
“你自己说啦，气血被掌握。”
墨彦这才知道对方是通过人体构造上掌握，而并非是从外观来判断。
“哼，想不到炸了老爸的道坛出来闯荡，在这极北之国就遇上了真祖啊。”
墨彦，不……其实本名是墨艳的她，是个八卦门分坛坛主的独生女，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而被父亲逼迫继承。
本着今生绝不能葬送在小道坛的硬气，还有仍没看过三次元美男子的“爱恨情仇”、“宿命纠葛”的心态下，她抓了把符咒就从家中逃出，顺手炸了道坛。
当然，作为一个九零后成长的新世代，她还是较为独特的“腐海求道者”。
“我不是真祖。”
赤红实话实说，真祖（最初始的吸血鬼）在过去有许多没错，但是血液相关的技法可是从自己这边学去的，交情比较好的也就一位罢了。
“不可能，我身上可是有八卦盘加上护身净玉，能够直接突破我的道力，原始的控制血液，就只有传说中的真祖了！”
卖弄着自己二次元知识的墨艳得意洋洋的说道，那个表情活像是遇上贵人般的开心。
“……你不会害怕吗？”
面对墨艳的热情转变，这次反倒是赤红不习惯。
“多年的夙愿就要达成了，害怕吗？不！我超兴奋的！”
转眼之间帅帅的冷酷大姐形象瞬间崩盘，本来搭配上男装是能够吸引小女生的墨艳，现在却能光用气势就让赤红退却。
“夙愿？”
“啊啊，真祖大人！请收下我的忠诚吧！我要见识到三次元美男之间的爱恨纠葛！”
墨艳很想跪地膜拜，无奈还被赤红给控制住，只能口头上致敬。
这种属于另外世界的气势强大，老彼得甚至被墨艳的眼角余光看见，全身就冷颤不止，甚至背上都起了疹子。
“不，首先我不是真祖……”
赤红还没说完话，就被墨艳的高昂打断。
“果然，古人云不入虎穴焉得本子，诚不欺我！”
“……你真的是东方人吗？那不是原句吧。”
赤红头皮发麻后，干脆控血把墨艳的发言权剥夺，这才放松的叹了口气。
刚刚才见识到人性的丑恶后，现在冒出来个长歪的人类，到底这两千多年的过程出了什么差错？
摀着脸蛋想到稍微逃避现实，赤红这才想起要追查玄水的出处。
抬起头来又见到墨艳那精光闪闪的眼眸后，这个想法竟然出现了动摇，让赤红不得不感叹蛇精病的恐怖。
最后思考再三后她才解除禁言。
“玄水是什么？”
“哼哼，真祖大人如果不介意我的追随……”
──于是赤红又垂头丧气的禁言了五分钟。
“要跟着我也可以，但是那个什么爱恨纠葛的我也不懂，还有我不是真祖。”
赤红这次直接祭出血剑，防止墨艳继续啰唆。
“这我当然清楚，您是被同族追杀对吧？至于玄水的话……”
墨艳这次很懂事的回答，赤红也就解除血液的控制，让她能够坐下说话。
“又名黑水，是天师道内一个分支掌握的术法，据说是太古之初玄水仙子所传，是与真火并列的高等术法。”
墨艳完全没有犹豫的就把情报说出口，要是让她八卦门的父亲知道，绝对又会来一场纯正的家庭战争。
“能克制火焰吗？”
“坎中满、离中虚，水火相克有其定理轨迹，但玄水又较为特别，奥妙的话可能要天师道的门人讲解。”
墨艳已经自然熟的倒了杯咖啡，经过老彼得身边时一道符咒就让他昏睡过去。
“天师道？”
“神州门派众多，在清末与圣教大战一场后，绝大多数都归纳到八卦门、天师道之下。”
墨艳喝完咖啡后，随手捏出特异手诀引动道力后，一包薯片就落入手中。
“不知道您还想知道什么呢？真祖大人。”
“我不是真祖，把敬语去掉，叫赤红就可以。”
赤红不禁产生疑问，真祖这个词汇应该是所谓的老怪物，怎么墨艳就能够顺利的代入到身体是少女的自己身上。
殊不知墨艳受近代次文化薰陶，尤其动漫画影响颇为深远，真祖这个称呼早就被小女孩给代替，可谓是无妄之灾。
“好吧，真……赤红。”
及时改正了称呼，墨艳打开了薯片询问道：“那么接下来呢？是要建立起庞大的美男后宫了？”
“不，完全没这打算。”赤红正色回应。
“难道说连小男孩都不放过吗？我真是小看了活了好几千年的老怪物。”
因为过于惊讶，墨艳的小指都翘起来。
“不，你多心了。”
“唔，难道说是要颠覆世俗权力，创造过去的独裁帝国荣耀？”
“你再多嘴，就永远看不到美男之间的爱恨情仇了。”
赤红话一出，墨艳连咀嚼都停止。
──果然有病就该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