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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闲话《上海宝贝》

《上海宝贝》是美女卫慧的一部很暴露的半自传体小说,许多读者尤其男性,据说读了一半就想吐,甚至有人用看《废都》方框格里内容都不曾想吐来强调恶心程度。而另有一些人则说卫慧具备了美貌与才情,以肆无忌惮的疯狂和颓废牵引人们的目光。因为时代使人们,尤其是"美女们"在精神和肉体上有所遭遇,以至于在传统与现代之间迷失方向。也有一些人痛心疾首莫大伤感,认为女人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进入男人的视野并引起猎艳般的瞩目,这种貌似取得主动的背后,是女性主体意识的更多丧失。

《上海宝贝》中主人公身与心的体验大胆而直露,以至于引起过敏者的恶心。卫慧自然就成为"上海活宝",这兴许掺杂了男权社会男人对女人的偏见。

很多人读这本书时带着窥视和意淫的目光,据作者自己说有人看完后还给作者寄色情照片并相约乘车兜风、做爱。且不说天下奇书《金瓶梅》,在视"性"如虎的年月,人们敏感到连《红楼梦》也能读出冲动,我小时候听人说"看了《红楼梦》,裤裆顶个洞"。你偏用这种眼光读书,人奈你何?况且,卫慧设计本书封面时让化妆师把字写在自己艳丽的肉上,这有吸引人们伴着欲望与焦渴来关注此书的"弄姿"之嫌。不管说带着身体创作也好,带着脸蛋创作也罢,卫慧在不损人利己的前提下找到了"卖点",要知道,哗众未必都能取宠。对一个生存的个体来说我还是挺佩服她的。作为女人,卫慧的疯狂与从容在于她从不防卫什148么,似乎也不曾失去什么。

来自复旦的卫慧也许受西方文化陶染较深,对个性的追求比较鲜明。卫慧称自己的书是写给女人的,且不理她,兴许是先前关于《上海宝贝》的诸多争议及关于卫慧的花边报道,读此书前我先准备了棒子,我自以为从沸沸扬扬的炒作中找到了批评的靶子。我承认,这个目的是不纯的。客观地说,卫慧是一个智商和情商同样不凡的女子。中国13亿人,出一个卫慧,不足为奇。这也是我举起棒子没有砸下去的关键所在。

《上海宝贝》对相当一部分人而言是一本坏书。它写的是浮生在大都市的所谓"新新人类"的爱与欲。虽说是写给女人的,我看让女人,尤其那些缺乏独立思考的女人看了后,以发烧友的热度去追随卫慧,那是件极其糟糕的事。在现代与传统的矛盾中,有些女人又想前卫,又放不下淑女的矜持,最终将失去自我,成为不伦不类的十足的"另类"。从这个意义上说,如果真正用身体读卫慧,寻求一点点可怜的刺激,似乎还算不得是坏事。身体开放比较容易,但思想的彻底解放,不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会儿"想通了"就能做到的事。无论卫慧怎么出格,但卫慧还是卫慧,别的女人未必。卫慧若是真带出一批"新新人类",那是我们时代的悲哀,我宁愿相信"新新人类"早已存在。在这个崇尚个性的多元世界,卫慧最可贵的是拥有一个独立完整的清醒的自我,卫慧很清楚,"新新人类"在常人眼中是什么:有人叫我们另类,有人骂我们垃圾,有人渴望走进我们的圈子,从衣着发型到谈吐与性爱方式统统抄袭我们,有人诅咒我们应该带着狗屁似的生活方式躲进冰箱里立马消失。

如果想从这个窗口绕一眼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的某种现象,《上海宝贝》未必不可读。据说这本书在北京已被禁了,这是件非常愚蠢的事。卫慧得知这一消息一定在偷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