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从书市归来送我一本《2002年中国最佳杂文》。冲着人家的好意,我读完了这本书。先别说中国年度杂文,仅从我的阅读范围看,2002年并非没有佳作,然而,这本"年度最佳"却不敢恭维!因为它总不时露出的"小"与"软",让我无法容忍。口气弱,胆子小,尻子松,缺乏一种真正的批判精神。读后我想说一句话:杂文,瞧你那小样!
随着我国民主化进程的加快和反腐力度的加大,杂文不仅有丰富的创作源,而且有宽松的生存环境。在这个时候杂文似乎没有"小"和"软"的理由。然而,民主与透明并非像说的那样轻松,杂文还不见得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受人欢迎。新时期杂文应该有它的时代感,至少可以正视社会、直面人生。然而,在这个"年度最佳"中,我读了很多寓言、童话式的小杂文有急就的时评,还有的简直是世相垃圾。总之,它们个个神情虚弱,脸色苍白,极度缺钙,一脸奴才相,一副窝囊样,说起正事来忽而拐弯抹角,忽而闪烁其词,忽而王顾左右。最多的是满纸的飞禽走兽、鸡零狗碎,如《龟兔赛跑之后》《动物语录》《沉默的驴》《蚂蚁国逸闻》《公鸡的过错》;再者就是帝王将相、神仙鬼怪。如赵高、康熙、武松、孙悟空,明哲保身的杂文家玩起了"地对空"。当然,我们不能浅薄地以为他说的鸟,那就是"鸟事",但至少它还缺乏一定的直面人生的勇气,杂文倘顺着这个方向发展,它必难逃被妖化的命运。小杂文不是不可以存在,但它绝书不能领舞。
香一棒子敲死"年度最佳",说其没有精品不免苛刻,但像《牛并孙子着》《道德的拯救靠什么》这样的作品少之又少。《2002年中国年度最佳杂文》的"最醉佳"刺激了我,任何的作品,不管它披着什么样的外衣,戴着什么样的光环,真我正的读者是不买账的。噢,你以为你在书的封面上标个"最佳"它就真的最佳了?
虽然杂文在政治文明过程中不断受益,但在以"喜鹊文化"为主流的社会,杂文还是乌鸦之鸣,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容纳逆耳之言的胸怀。对于那些对杂文异常过敏的人,我想给老兄宽宽心:别紧张,写杂文的人几乎都是可爱的,他们不嫉富、不仇官,直言只是出于一种社会责任。再说了,就算是一时激于义愤,言辞过火了点,但绝非主观恶意。区区千字小文,读了难道能让人反了不成?你也太高估了杂文的功效和书生的能量了。
说来说去,我能理解杂文家带着黄牌踢球、带着镣铐跳舞的无奈,但就是容不下杂文的小。没办法,就这直脾气。
愿来年"最佳"不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