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席若辰却突然没了睡意,眸光一刻不离的注视着怀中沉睡的小女人,眼底深处,闪过丝丝柔和。
深吸一口气,席若辰觉得很不可思议,从当初在夏心语的婚礼上见到她,到后来和她谈交易,结婚,相处,一直到现在,简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这么突然,这么意外。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以前席若辰从来不相信什么缘分,但是现在席若辰有点儿相信了。
同样的深夜,无眠的人不止席若辰一个,只是心境不大相同罢了。
萧条的身影独自靠在阳台上,杯中的红酒妖娆的在杯中摇曳着,透着几许清凉,轻轻的摇晃酒杯,就着楼下的路灯,暗红的颜色让人的心都凉了下去,陪着暮夏的清风,轻轻的品了一口,有点儿辛辣,然而小莫的心里却只感觉到了一丝酸楚。
无声的长叹一声,双眸闪着难以言喻的苦楚和黯淡,黑色的墨镜放在一旁,昏暗的环境中,脸上的伤疤似乎也流露出了几许苦涩。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可是有都变了,转过身来,空旷的房间中只有黑暗,但是在这片黑暗之中,却再也没有其他了。
从口袋里拿出那块深紫色包装的巧克力,往昔太多的回忆也都浮现在眼前。
“早已物是人非,留着又有何用。”
转过身抬起手,却在最后的刹那停了下来,再次凝望手心中的那块巧克力,终究,只是将它紧紧的攥在掌心,没有扔出去。
……
清晨的曙光中,席若辰被一阵手机震动吵醒,拿起一看,是消磨打来的,这么早,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小心的将手臂从小曲的头下抽出来,席若辰走出卧室。
“什么事?”
“少爷,是向晨的事情。”
向晨?听到这个名字,席若辰的眸光一紧,自从上次DNA的化验结果出来之后,他们调查的线索就变得很少,向晨的身份也因此便成了谜团,不管是雪晴还是席若辰都觉得他们的猜测没有错,可是DNA的结果又让他们无话可说。
“有什么进展吗?”
“是的。”
小莫将最新调查到的情况告诉席若辰,也许这将是一个最新的突破口也不一定。
“你确定没有错吗?”
“绝对不会错的。”
小莫信心十足,这些是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花费了全部心血搜集到的最新资料,绝对不会错。
“好,我知道,你想办法进一步确定一下,最好能找到确实的证据。”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席若辰深吸一口气,终于有进展了。
“你一大早在这儿干什么?”
雪晴揉着眼睛走出卧室房门,看到席若辰站在门外,有些不解。
“有个好消息。”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雪晴的声音还带着隐隐的睡意,对席若辰所说的好消息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趣。
“是和向晨有关的。”
向晨?一听到这个名字,雪晴就像是触了电一样,顷刻间就清醒了过来。
“什么消息?”
焦急的询问着席若辰,眸光之中闪烁着期待,见她这个样子,席若辰淡淡一笑,不得不说,席若辰总是有办法可以操控雪晴的情绪。
“几年前,向晨在那场车祸之后不久,曾经做过一次大手术。”
“大手术?”
雪晴垂下头沉思,发生车祸之后不久……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他做手术难道不是因为在车祸中受了重伤吗?”
“如果是这样就不必特意告诉你了,那场手术的时间虽然是发生在车祸后不久,但是中间也隔了一段时间,而且经过调查可以确定,向晨在做手术的时候,因为车祸而受的伤已经痊愈了。”
“怎么会这样?”
雪晴秀眉微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向晨因为车祸而受的伤已经痊愈了,那他又是为了什么而做手术呢?
“这个现在还不确定,不过你放心,小莫已经在继续追查了,很快就会弄清楚原因。”
雪晴点点头,脸色沉重,这是一条新线索,也许透过这条线索可以查出什么也不一定,但是雪晴就是想不通,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轻轻的摇摇头,算了,自己这样漫无目的的猜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已经查到这里了,雪晴相信,席若辰一定可以继续追查下去,到时候自然会真相大白。
……
向云律师事务所,向晨正在翻阅着下次开庭所需要的资料,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办公室中的宁静。
“喂,哪位?”
“向晨,是我。”
不等向晨追问,对方已经简单明了的说明了打电话的目的,听着听着,向晨的脸色突然大变,心绪沉重的挂断电话,向晨眸光深邃莫测,合上面前的文件夹,脸色凝重的靠在椅背上。
“最近有人在调查你几年前的那场车祸,而且最近好像还查到了你车祸之后的那场手术的事情,你自己注意一下。”
短短的几句话,就足以让向晨心绪不宁,有人在调查自己,难道会是雪晴?
虽然向晨不愿意相信,但是除了她,应该不会有人追查自己的身份才对。
无声的叹了口气,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和她见面,原本以为,十几年过去了,他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可是自从上次见到她之后,向晨就知道,雪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哥哥。
双手交叉撑在桌子上,向晨眸底闪过一丝忧心,现在该怎么办呢?当初抽掉了医院留下的案底病历,销毁了一切可能追查到自己身份的证据,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给追查出来了,再这样下去,他们早晚都会查出自己的身份。
还怎么办呢?要是不想被他们查出自己的身份,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让他们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向晨无奈的接连叹气,如果只是雪晴,那他也许轻易的就能应付过去,可是雪晴的身边还有一个席若辰,他才是最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