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时节还不是很炎热,是最舒适的季节,尤其是处于这么一个安静的环境之中,更是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威廉。”
“席少,您来了。”
恭敬的打了声招呼,自从上次被火烧伤之后,威廉便一直在这里养伤,如今时过半年,威廉的伤势也终于完全康复了。
“威廉,今天来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当初威廉受伤之后,席若辰将他送到这里,因为担心会被夏心语找到他的行踪,所以就将这里的所有通讯全部掐断了,之后没有恢复是想要让威廉有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好好养伤,顺便,也让他静静心。
对于夏心语,威廉的恨太深,要不是因为这样,也不会再一次落入夏心语的陷阱,比起报仇,席若辰更希望威廉能够找回昔日的平常之心,当然,席若辰也知道这很艰难,不过现在应该也不难了。
“是和夏心语有关的吗?”
席若辰会特意来告诉他的,一定是和夏心语有关的,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什么样的消息。
“没错,夏心语她死了,一个星期前,出了车祸。”
“她死了?”
许久,威廉才半信半疑的接受了这个现实,想起上次去见她,夏心语虽然很狼狈,但是……真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久,她就……
“威廉,我知道你对她的仇恨有多深,我也知道,你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要报仇,既然现在,夏心语已经死了,那么你和她之间的新仇旧恨也该一笔勾销了。”
当初威廉坚持要来这里找夏心语报仇,席若辰其实一直都是反对的,因为席若辰很清楚,仇恨会吞噬一个人的理智,会将一个人变成恶魔,所以他反对威廉回来,但是席若辰也知道,如果自己坚持不让威廉回来,他的一生都会被困在仇恨之中。
所以席若辰带他来了,但是却总是很小心的不让威廉参与的太深,以免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现在,夏心语死了,所有的往事都随着她的死亡而彻底的成为了历史,到此为止,作为朋友,席若辰真心希望,威廉的心中可以放下仇恨。
“席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谢谢。”
威廉起身,恭敬的向席若辰鞠了个躬,表示自己的感谢,其实一直以来,威廉都很清楚席若辰为他所作的安排,尽管有的时候心中也有不甘,但是最终,威廉还是尊重了席若辰的安排。
“你不需要谢我,这本来就是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你并不欠我的。”
不管是当初救威廉,还是之后的答应帮他报仇,都是席若辰自己的决定,与威廉无关,毕竟如不是他自己想要帮忙,谁又能干涉的了呢。
“威廉那边没问题了?”
“威廉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
将雪晴拉到自己的怀中,看着她的双眸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柔和,威廉的事情,席若辰从来都很有把握,因为他深信威廉是个有分寸的人,唯一的一次例外也就是偷偷跟踪夏心语的那一次了,可是仔细想来,还真是多亏了威廉那次的跟踪,不然他们恐怕还没这么快就锁定了林凌呢,要真是这样,说不定直到现在,事情都还没有结束。
“对了,席少,还有一件事是什么?”
“什么还有一件事?”
“昨天不是你说的吗,你说有两件事要和我说,一件事是你今天要去看威廉,那还有一件呢?”
“哦,这个啊,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的事?雪晴眨眨眼,一脸认真地看着席若辰。
“什么重要的事?”
“夫人,你还记得婚礼之后,我们在似锦竹屋的时候,都说过什么吗?”
“似锦竹屋?”
雪晴垂下头,似是在回忆。
“想起来了,你说过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搬到那里去,不再管外面的事情了。”
“没错,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我已经准备要兑现我的诺言了,现在就看夫人的决定了。”
“盛华你不管了?”
雪晴一脸震惊,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虽然她真的很想远离这里,但是雪晴终究还是不会忘记,他们身上所背负的责任,有些事情,终究不是说扔下就可以扔下的,就像甄宇,尽管他是那么不愿意参与公司的事情,可是最终还是不得不回来,承担属于他的责任。
“盛华有小莫呢。”
“你还真是会推啊。”
许久,雪晴很无语的说了这么一句,席若辰就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小莫了?他也不怕把小莫给累跑了。
“这是信任。”
席若辰一脸不满的纠正着,将盛华的一切全数交给小莫,这其中的关系结果席若辰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明明知道还敢做出这样的决定,已不难看出,席若辰对小莫的信任,更加不难看出,席家人对小莫的信任。
“家里那边都同意了?”
“恩。”
雪晴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样子,席若辰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才跟自己提起的。
“夫人,你觉得呢?”
“很好啊,我相信,小莫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
席若辰很是无语啊,他当然知道小莫不会背叛自己了。
“那你说的什么?”
“诶……”
无奈的长叹一声,席若辰靠在雪晴的肩膀上,一脸很受伤的样子看着雪晴。
“夫人,你真的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看到席若辰那个样子,雪晴挑挑眉,不知道吗?怎么可能,她当然知道,只不过雪晴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只好装作没理解了。
深吸一口气,席若辰也没有急着追问,他明白,雪晴没有办法就这样丢下恒昌不管,不管怎么样,雪晴都不可能再让邵北去操劳,所以想要真的实现他们的愿望,看来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啊。
“前路还真是漫长啊。”
听着席若辰这看似无奈的感慨,雪晴忍不住一笑,拜托,这算什么漫长啊。
“席少,更漫长的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