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实晨的动作可真快,第二天早上6点就来按门铃,可怜的门铃整整被他按了半个小时,门才被冰冻着脸的绱打开。
绱视线越过脸上堆满像是个烂柿花一样假笑的白实晨微微一瞥,带来的东西根本就是要住个两三年是不会甘休的!
“砰”不给白实晨任何说话的机会,门贴着他的鼻子关上了。
“喂喂喂,苏绱,我还没进去呢,关什么门啊!”使力拍打门,白实晨哭丧着脸大喊,“开门啊,苏绱~让我进去。这可是昨天小贝答应的,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就可怜可怜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吧,求你了,苏绱,摆脱了,开开门啊~~~~~~”哀嚎,他简直就是在哀嚎哭求,就差要跪下了。
霍的,门开了。
苏绱冷冰冰的站在门前,用可以把人冻进十八层地狱的声音慢慢的说:“你在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给就地埋在花园里做肥料!”
吓,白实晨两手飞速蒙住嘴拼命摇头。不要啊不要~~~
冷哼一声,苏绱转身进屋。
随便提上身边的小包裹,白实晨垫手垫脚做贼样跟在后面,要小声要小声,他可不像被苏绱找茬丢出门。
“书房。”仍下两个字,苏绱走向厨房。
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白小贼悄悄上楼去。
书房的门大开着,头伸进去右偏就看到一张收拾得整齐的单人床。
轻手轻脚的放下手里的东西,顾不得看看四周,白小贼马上返回,大门还开着,他还要赶快去把下面的东西搬上来。
7点多点,除了小贝,苏祁他们都陆续起床了。
出卧室,瞟见书房里垫手垫脚忙碌摆放东西的白实晨,没多做奇怪的走下楼——定格了定格了!天啊,那些是什么???
地上摆着五个大箱子!而且还是没整理好的,整理好空箱子旁边就有三个!全是书!
8点,小贝起床,洗漱好,牵着陇哥哥的手蹦出卧室。没蹦两步,听到书房里有响声,就问:“绱吗,还是珞哥哥?”祁哥哥这个时候已经去公司了,不会是他,“吃早点了。”
“小贝~~~”听到小贝的问话,白实晨快速出现在书房门口,两眼泪汪汪的,那个激动啊——终于!终于有一个能给自己好口气好脸色看的人出现了!
“咦?是白叔叔啊。”小贝露出疑惑,“白叔叔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为什么在书房里?”
“铛铛”,白实晨真的想哭了,小贝根本就把昨天答应自己的事忘记了!
“我——呜呜——昨天,昨天,我不是和小贝你说好要来这里住几天——”住几天,白实晨心虚的垂下眼睑,“住几天——小贝现在不欢迎了?”
啊?小贝愣了下,蹙起小眉,想想,好像真有这么回事,是吗?求证的眼神对上陇。
陇温和一笑:“是。”
“嘿嘿嘿,对不起啊,白叔叔。我给忘了。”小贝不好意思的遥遥手。
“小贝,小贝,你真伤我的心~呜呜——”白实晨做出捧心样。
“小贝,陇,快下来吃早饭了。”等好会,没见人的珞站在楼下大喊。
“喔,来啦,珞哥哥。”小贝扭头回到,“那个,白叔叔,你哭不出来就不要哭啦,我们下楼去吃早点吧。”哭得好假喔,还没他骗绱他们真呢。
吃完早点,小贝照例休息下,就等着珞哥哥收拾好厨房,进军超市。
“你!厨房就交给你了。”珞对吃饱喝足愉悦的摊在椅子上的白实晨说,“要洗干净!不然——你以后都出去吃。”话完,手一甩,离开餐厅,找小贝去啰。
面对餐桌上的盘盘碗碗,白实晨脸都白了。
一向外食的他可没洗过碗啊!
花去整整三个小时时间,终于让还不算是家务白痴的白实晨把厨房收拾干净,免去外食之苦。
小贝从超市回来,一看他的成果,着实赞佩一番。
快速的吃完中午饭,珞对最后一口饭都没咽下就要起身离开的白实晨扯起嘴皮一笑。
噎住了噎住了!白实晨猛拍胸脯。
“白叔叔?”小贝奇怪的盯着看,怎么了?
“是呀,怎么了?”珞关心的问,“哦,看起来好像是噎住了,快,赶快喝水。”更好心把水递给白实晨。
脸色又青又紫,心里苦哈哈的接过水杯就“咕咚咕咚”灌水。
“慢慢喝,不要急,水还多的是。”珞凉凉的抛出一句话,“就是饭菜不多。”
“噗——”本来不急,但被珞这么一说,白实晨直接是‘急得’喷除出来。即使他马上用手捂住没让水直射对面的陇和小贝,但桌上的饭菜可是都遭殃了。
吃?还吃什么?白实晨是吃好了,可小贝他们还没吃好呢!
“唰唰唰”三道刮剐人目光和一道惊奇目光齐齐扫射向自己。
呜呜呜……他不是故意的——
“白实晨!”
“在!绱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马上去厨房做饭!我……”不要赶他走啊——白实晨一面用袖子擦桌上的水泽一面苦着脸说,“以后,以后洗碗、拖地、洗衣服……所以的家务我,我都包了,只要——”不要敢他走,“原谅我就行~~~我,我这就去做饭。”说着,跑进厨房。做饭?做什么饭嘛?他是去避难!
“呃——”小贝摸摸半饱的小肚子,说:“白叔叔会做饭?”
“会个屁!”珞毫不留给白实晨面子的说。
“小贝,肚子还很饿吗?”陇问。
小贝遥遥头:“不是很饿,小贝已经吃得半饱了。陇哥哥你们呢?”
“一样。”
“小贝想吃披萨吗?”略略把桌子收拾一下的绱说。
披萨!想!“嗯嗯。”小贝连连点头,“小贝去找送披萨的号码,绱你要吃那种,珞哥哥,陇哥哥呢?陇哥哥你问问白叔叔,他要不要吃。”
吃?他还敢吃看看!
他还敢吃嘛?答案是——敢!
陇和珞两尊守门神一样立着,珞抱手凉看,陇温和询问。
白实晨畏颤颤的说:“吃。”他可是很吃得的,正餐吃饱,还可以吃零嘴,披萨就是零嘴,而且可以吃小大个。
无语了,珞翻翻白眼,已经懒得再说什么的离开。
倒是陇笑着说:“白叔叔,你真是我们公认的最吃得的一种动物!”
是什么呢?
——pig!
以后请喊白实晨为白pig!
晚上,白实晨躺在床上,锤着腰捏着腿,好累啊——珞那死小孩肯定是在整他!刚收拾完厨房,他就抱出一大堆衣服给他洗;绱他这个洁癖男,说什么每天必拖地洗楼下的卫生间;陇,不是很温柔吗,怎么把他‘请’出去拔草啊!!!呜呜,就只有小贝好。接下来的日子可要他怎么过啊!
“铃铃铃——”单调的手机铃声响起。
抬起软绵绵的胳膊,拿出手机,“喂——”别怪他,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又弱又拖的声音别怪他,他能接就算不错的了。
“白实晨,你现在在哪?为什么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家不在诊所?你知道我找了你几次吗?打了多少通手机给你,你竟敢给我关机!我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白实晨——”
“说完了没有?”‘騰’的,白实晨坐起身。一听他的声音他就来气!哎呀,不就是因为他,自己才有家不得会,有班没法上吗?现在倒来质问他!“喂,我回不回家、去不去诊所、在哪里,都不关你的事!”
“白实晨!你……”
“叫什么叫!”他的火气也是很大的!“这是谁逼的?嗯?我不明说,你就装吧!你什么时候能保证离我十尺远,不,一百尺,最好是我们能够永远互不照面,我就回去!”
“我又有哪里做的不好了?不要学小孩子闹情绪,不高兴就玩‘离家出走’。乖乖回来,我哪里做错了,你回来告诉我,我改!保证改!乖……”
“屁啊!童燃!你给我去死!”他是小孩吗?竟敢用哄小孩的口气哄他!‘啪’的一声,手机被仍在一旁。气咻咻的拉过被子捂住头,白实晨那个痛啊啊啊~咋动一动身体就疼啊~~~气~疼~死他了!都怪童燃!呜呜呜呜呜……要不是他紧紧的跟前跟后,自己也不需要受这样滴苦(哭~)……
一边咒骂一边含泪痛哀自己怎么那么苦命足足两个小时后,白实晨终于抵不住周公的诱惑沉沉睡去。
说是睡得如累也打不醒的觉,可是他没睡好!
从开始闭上眼,他就在不停的做梦,梦到自己不得不入住孤儿院,老院长对他说的那句‘我们是为了将来拥有更好的幸福来这磨练的’,重复来重复去的回放。梦完这个接着是自己在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漫无广大的空间,跑啊跑,后面有一个怪物(怪物?)拿着绳索在追,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总之他害怕,但心里又有点欣喜,想着要是那绳子永远牢牢的绑住自己多好、多安全啊。最后是一个参差着幸福与绝望的梦,他梦到他和一个人幸福满满的生活在一起不知多少年,但是,他看到了!看到了家里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那个人的一丝气味也没有!他在那间空洞洞的屋子里等啊等,等到了房东,房东告诉他该缴房租……离开了!谁都离开了!他就像一个软体动物一样爬啊爬,悲哀的爬,直到……有人轻轻的把他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