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可敦道:“你高兴什么?是为了和亲之事吗?那女子很美吗?”
保义可汗兴奋起来,说道:“是啊,大唐公主,到底不凡,简值便好像天仙一般。奶奶你不知道,那真叫……”
老可敦打断他的话,冷笑道:“只不知人品却又如何?”
保义可汗道:“大唐公主,自然知书识礼,只是高傲得很,见了我不瞅不睬,也不言语,现在她是公主,且由她,若嫁给我后就是我老婆,她敢不听我的吗?奶奶,现在不比从前了,咱们国力强盛,而大唐国力衰弱,咱们虽然称臣,却不必怕他。大唐公主可也就没了骄横的资本。”
老可敦道:“你也知道国力的重要?只盼你多以国事为重,不要沉迷于酒色。”
保义可汗道:“奶奶放心。我向大唐求亲,也就是想着国事,吐番总是欺负我们,屡屡侵我疆土,我与大唐结亲后,咱们互相援助,吐番可就不得不想想了。”
老可敦道:“你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保义可汗道:“我是越快越好,已经和李将军说好,就定于明天吧,还要请奶奶的示下。”
老可敦道:“也好。一物降一物,也许这大唐公主倒能管得住你。”两人说来说去,只是些寻常琐事,李先、林洁等在哪里,听了半夜也没听出一点端眉。吴元庆心中忧急,幸而从保义可汗言语中听来,林洁似乎倒没有吃亏。心中略感放心。忽然心中一凛,想道:“为什么我听说洁洁没有吃亏,心中便欢喜?难道我是怕她失了贞节吗?难道我竟对她的贞节特别在乎吗?如果她已经受了侮辱,我以后对她是否还和从前一样?”想了想,心想,不,我不会在乎这些。我对她仍会一样,我担心,只是怕她受了欺负,受了委屈,若是她被人侮辱,我会比自己被人侮辱了还伤心难受。
两人悄悄退开,避开巡逻侍卫,到王帐中到处寻找,也不见林洁等,大唐几千将士似乎都没了踪影。吴元庆问药罗葛萨比尔:“这王帐之中有什么秘密的地方吗?”
药罗葛萨比尔摇了摇头,说道:“这王帐简简单单,要一个藏几千人的秘密地方,只怕没有。”
吴元庆心想,只有擒一个侍卫逼问了。正想着,前面人影幢幢,一队侍卫巡逻了过来,两人忙闪身躲到旁边的黑影里,侍卫队伍踢踢踏踏的过去,待得最后一个走过,吴元庆闪身跃出,右手捂住那人嘴巴,左手就去扳那人肩膀,要把他擒住,料想一个侍卫能有多大能耐?自是手到擒来,谁知那人头忽然一歪,身子一扭,吴元庆的手便扳了个空,那人身手灵活,回手来扭吴元庆左臂,吴元庆心想,原来是个摔跤好手,自己倒大意了,只得松了右手,迅速一掌劈在其肩膀之上,那人闷哼一声,摔倒在地。但这么动了几动,前面的人已经发现,都大叫大嚷的扑了上来,有人便大叫起来:“有刺客,有刺客,快抓刺客。”
吴元庆击出一掌,一股凛厉的掌风顿时逼退前面几个,他不敢恋战,耳听得王帐之中到处人影晃晃,都起来抓刺客,只得和药罗葛萨比尔逃出王帐。其时夜色深沉,天空上只有几颗微茫的星光在辽阔的天空中闪烁。
回到落脚之处,王茵圆急忙迎上来,问道:“林姐姐呢?你没见到她吗?”李红英观其脸色,便知事情不协,心中忽然一阵巨痛,顿时下了一个决心。
吴元庆心情虽然沮丧,却不在脸上露出来,说道:“没有找到,不过她还没遇见危险。明天就是婚礼之期,我们再想办法。”
王茵圆急道:“明天就要成婚了?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吴元庆安慰她道:“你不用担心,明天既是大婚之日,洁洁自然会现身,我就去闯了婚礼,救出洁洁来。”
药罗葛萨比尔道:“我跟你一起去。”
李红英道:“可汗大婚,自然戒备森严,吴大哥你武功虽然高强,加上萨比尔,可是在千军万马中,又如何能够救出林姑娘来?别林姑娘救不出来,反而把你们陷进去了。”
吴元庆也知道,要在回鹘可汗大婚之日,把新娘子抢出来,那其实也是异想天开而已。但明知不可为而必须为了,总不能就让林洁嫁给保义可汗吧?大不了把命送在这里,又算得了什么?抱了必死之心,他的心中忧急如焚的感觉反而消失了,他与林洁心心相印,知道林洁这时的感受也就和自己一样。
吴元庆道:“无论如何,只有明天婚礼上施救,是唯一的机会了。”
李红英道:“不,还有我呢?还是我去吧。”
吴元庆惊道:“你去?你去干什么?”
李红英道:“我去把林姑娘救出来。”
达雅娜道:“吴大哥都救不出来,你如何救得出来?你的武功比他还高吗?”
李红英道:“我的武功虽然没他高,但我却能救得出来。”
达雅娜道:“你怎么救?”
李红英凄然一笑,道:“我怎么救?我去把她换出来也就是了。”
达雅娜更奇,“换出来?”
李红英道:“别忘了我才是真正的公主。林姑娘本来就是假冒我的。”她转过头来,凝视着吴元庆道:“吴大哥,你带了诏书,咱们这就出发吧。”
吴元庆心中吃了一惊,他看着李红英,见其脸色平静,但眼中却分明闪着泪花,似乎她用力抑制,才没让泪水滴落下来。他知道李红英本是宁死不愿嫁给保义可汗的,下这个决心该有多么艰难。
但他能说什么呢?他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夜色正深沉,草原上的风毫无阻碍的吹来,众人不自禁的都觉一寒。
吴元庆和李红英,前往王帐,李红英走在前面,神态昂然,吴元庆跟在后面,默默无语。忽然,李红英身子一歪,似乎踩到了一个凹坑,就要摔倒,吴元庆手疾眼快,忙一把扶住了她。李红英站了起来,转过头来,凝视着吴元庆。
两人默默相对,吴元庆想说一句谢谢,但话到嘴边,终于说不出来,他忽然发现,所有的言语都是那么苍白,所以的话都是那么虚伪。
还有必要说什么吗?又能够说什么呢?
李红英忽然一把抱住了他,再也抑制不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就一辈子这样了吗?以后天长地久,便在这草原中度过,便在这异国他乡,与一个陌生的男人生儿育女?
以后的年年月月便在这草原中吹着凄冷的北风,当夜晚冷月升起,夜鹰呼号,自己是否也会成眠?
以后的每个日日夜夜,想起今晚的拥抱,是一种欢欣还是一种凄凉?这种回忆,是否就是以后一生中唯一的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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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完这一章,我就暂时放弃了。这是和种痛苦的决定,可是写书而没人看,那是更加痛苦的事。所以我没有办法,但我承诺,过段时间,我一定会把本书写完的,因为半途而废的事情,那绝对不是我的风格。不管有没有人关注,我都会实现这个承诺,因为这个承诺不是给读者的,而是给我自己的。
那么,暂时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