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皇帝那些事:沉重的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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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不钻杨贵妃的三角裤,谁钻?!

有人把我写成生性风流,也没得法。毕竟我和杨贵妃那档事闹得太大,传得天下皆知。这就是我要说的“色”——色戒,色戒,色字头上一把刀,人还是要往杨贵妃的三角裤里钻,我唐明皇不钻杨贵妃的三角裤,谁钻?!

钻玉环的三角裤,是我的一种宿命。

说起这事,我就老泪纵横。世人把我们说得什么似的,他们揪住我小辫子不放的事,无非是我跟杨玉环的男女私情问题,当然,由于我是皇帝,皇帝的恋情也就成了国情之一种,加上小杨同志又是个偶像似的明星人物,她与我的关系,自然让“狗仔队”穷追不舍。

我也不去分辩了,——唉,说到底我和玉环还是一对苦命鸳鸯!

人们说我年轻时选贤任能、励精图治,方出现了开元盛世,是多么多么多么的有为之君,不失为一代英主。到六十好几、上了岁数了,怎么就稀里糊涂喜欢上了一个生得胖、又有狐臭的女人,并封她为贵妃,俨然是皇后,把自己弄成了个沉迷声色的昏君、窝囊废一般,以至安史之乱爆发,把个好好的唐朝给他妈的毁了——这事一时也说不清楚,这里就不多说了,只交代“声色”吧!

——声,我理解是音乐,靡靡之音乱耳,指的就是这个吧?我现在只有像个犯有严重过失的老同志——不——老家伙那样检讨我的过去。我说了上天给我以音乐天赋是给我的悲哀,我毕竟不是李龟年嘛,只能上音乐辞典。我是音乐家李隆基李三郎,更是唐明皇,要在史书上占一页的,这一页上半截好写,下半截就难办了。怎么写,自然由不得我,有人把我写成生性风流,也没得法。毕竟我和杨贵妃那档事闹得太大,传得天下皆知。这就是我要说的“色”——色戒,色戒,色字头上一把刀,人还是要往杨贵妃的三角裤里钻,我唐明皇不钻杨贵妃的三角裤,谁钻?!

钻杨玉环的三角裤,是我的一种宿命。

哦,你说我怎么偏偏就看上了杨玉环这个胖丫头?她出身干部家庭,做寿王妃做得好好的,怎么就让你这个老淫棍看上了?你老不正经,老汉扒灰,怎么就打起了儿子老婆的主意,玩上了自己的儿媳妇?给亲儿子戴绿帽的事也干得出来呀!现在我就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

但有一点天地良心,我是爱玉环的,说我这辈子好色也罢,乱搞过无数女人也罢,对杨玉环我是真心实意的。

我为什么会爱上她?很多人说爱不需要理由,可我爱上玉环是有理由的。

我没必要隐瞒我喜欢丰腴女人的嗜好。

这与我个人的胖瘦没关系,我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三十几,说不上胖,更谈不上瘦。杨贵妃生得富态,有点像我祖母青年时代的样子,是牡丹型的国色天香。

第一眼看见裸身的贵妃——玉焰,我眼里跳着这种意象和这个词。

“玉肌在八月的黑夜秘密地燃烧,洁净、腴丽的火焰,丰肥且近乎透明,汗,美丽的玉色花粒。”这是我对一位诗者文字的改写,用来形容贵妃,是如此贴切。

有人说唐朝是灿烂的、艳丽的,这都来自于我唐玄宗这样金色灿烂的男子,和杨贵妃那样的牡丹般的女人。

她的魅力是无敌的——回眸一笑百媚生,不用说我这么个天生爱美女的人,就是神仙恐怕也架不住。我的心就是被她那一笑给掏了去。她的肌肤和情态,那个白居易有诗形容得很准确——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照理我已届花甲之年,比我小二十岁的玉环就是以不可阻挡的魅力把我高傲的心俘虏了,把我正在熄灭的激情重点燃起来,使我像一树疯狂的石榴般不顾一切地投入了她丰满的怀抱。

我知道,后世会有很多人羡慕唐朝,尤其是诗人,他们做梦都想回到唐朝:

乘火车到唐朝去

沿着唐玄宗裤腰带的线路狂奔

一路喘着粗气,哼哼叽叽

领略杨贵妃的缎子奶罩、绣花兜肚、吊袜带

裤衩、卫生纸、石榴裙、口红和胭脂

李隆基的避孕措施、烟头、浓痰、威士忌

和壮阳药包装纸、以及两双高筒皮靴

一双男、一对女、男红女绿

男左女左、男上女下、男前女后、男起女卧

男外女内、男来女往、男征女战

一部史诗,一场性事

没错,我唐玄宗一生的辉煌与沮丧就如同历经一场宏大的性事,事后——春梦无痕!

——我必须要说,杨玉环不像那些文人骚客看的那样,只是一堆昂贵的肉。她的乳房投下浓重的阴影,不只能满足我的肉欲。我面前杨贵妃的乳房是最深奥的学问,需费尽后半生来研究。

我知道有个叫洛夫的诗人用现代手法写过一首诋毁我和玉环爱情的诗,似乎也叫《长恨歌》,他这样写贵妃的——“她是杨氏家谱中翻开第一页便仰在那里的一片白肉,一株镜子里的蔷薇,盛开在轻柔的拂拭中,所谓天生丽质,一粒华清池中等待双手捧起的泡沫,仙乐处处,骊宫中酒香流自体香,嘴唇猛力吸吮之后,就是呻吟,而象牙床上伸展的肢体,是山,也是水。一道河熟睡在另一道河中,地层下的激流涌向江山万里,及至一支白色歌谣破土而出。”他这样写我——“他(指我)高举着那只烧焦的手,大声叫喊:我做爱,因为我是皇帝,因为我们惯于血肉相见。”

多么要命的臆想,多么要命的狂写,把我们都写成了色情狂、做爱机器!我有那么能干么我?!

首先我怀疑这种描写有对当事人——杨玉环女士——意淫的成分在内,包括白居易先生的诗,很大程度是在意淫的感觉中写出来的,虽然他们都很有诗才,但对当事人是极不尊重的,这就是文人的轻薄,我作为文艺人士也是轻薄的,为什么轻薄要如此鄙夷轻薄。

当然也不必追究了。我要说的是,杨玉环不仅是单纯的天生丽质,长得好看,甚至比杨玉环还漂亮的女人不是没有,关键是很多美女徒具外表,真的只是一堆“美丽的肉”,她们没有内涵,缺乏才智。而杨玉环是个才女,她“善歌舞,通晓音律,且智算警颖”。

杨玉环是我音乐上的知音呀!

她对我改编的《霓裳羽衣曲》仿佛心有灵犀,表演起来顾盼生情,舞袖生辉,每次我都为她的舞蹈击鼓伴奏,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无比,这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知音关系,多么难得!它把我和玉环的情感紧密联在了一起。什么是天生一对,什么是地造一双,那说的分明就是我李隆基跟杨玉环。

有了这样的基础,我们的爱才是完美的。有一次五月五日在兴庆池避暑,我和贵妃在水殿午睡,宫嫔们都凭栏倚槛争看两只雌雄鸳鸯在水中嬉戏,我拥着贵妃在绡帐里亲热,有宫嫔叫我们去看水中鸳鸯,我笑着对她说:你们看的水中鸳鸯,怎比得过我被底鸳鸯啊!

我说那话的意思不是下流,而是实在感到我和贵妃杨玉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后来这事被无聊者收入《开元天宝遗事》中去了,我想这事肯定让不少人产生了误读。

玉环是我的解语花。

她令我满足和喜爱还在于深知吾心,善解吾意。所以我曾在那次皇亲贵戚宴游太液池时,将玉环与池上盛开的数千叶白莲花相比,大声对人说,这池上莲花好么漂亮么,再怎么好怎么漂亮也比不过我的解语花啊!

玉环,就是我最好的解语花——记得那天我和亲王在宫中下棋,贺怀智先生在一边独奏琵琶助兴,玉环立于棋局前观战。眼看我被亲王一着着棋就要逼输了,玉环放怀里抱的猫蹦到棋盘上,把棋局搅乱了。我呵呵大笑,亲王也笑;再看玉环,她一脸的无辜。

我的爱妃聪明地帮我逃过了一场输局。

玉环是可爱的。

我时时能发现她孩子似的天真习性。那年冬至下了一场大雪,雪停了,屋檐上都是冰凌。玉环见了孩子似的雀跃起来,她同侍女一块用竹竿敲冰凌下来玩儿。我下班后回来,见她一双手冻得通红,仍舍不得扔了那冰凌。我说:你这玩得是什么呀,那么起劲!她头一歪,满是天真地说:冰筷子呀!我一拍掌笑道:好。这个比喻好!

把冰凌比作冰筷子,这是孩子的比喻,只有童心未泯的人才会这么说,玉环其实就是个还带有童心的女孩,她不像后宫其他女人那样工于心计地争宠。她心地纯洁,像冰和水晶一样。

和一个有着孩子般无邪童心的女子厮守,我垂老的心也变得年轻,使我进入此前未有的热恋。

唉。我毕竟是花甲之年的老汉,纵然美色当前,生理机能也是问题。

我和玉环做爱不得不借助催情药。

一次安禄山那小子投吾所好,进献了一种玩意,名叫“助情花”。看上去粳米一般,色红,不像花,含一粒在嘴里可以催动情欲,和玉环做起那事来感觉老当益壮,十分了得。我对玉环说,这就是汉代的慎血胶嘛!是一种古老的春药,当初汉成帝刘骜就是连服七粒慎血胶,跟赵合德疯狂了一夜,泄精不止而亡。这个浑小子从哪儿找来的这种东西。玉环说,那要慎用,一定要慎用。我说,是啊,此物原来就是叫慎血胶,只是安禄山改了叫助情花送进宫来,这里面是包有祸心的。

其实对胡儿安禄山之心我早有所察,只是感觉一时难以除掉他,所以施以怀柔政策,他每次进京我都破例高规格招待,甚至邀他同坐欣赏歌舞,别看这个浑小子长得黑壮如笨牛,兴致一起,他就地即兴来一段胡旋舞,竟跳得身轻似燕,加上嘴甜,人乖巧,还拜玉环做干娘呢,表面很是讨人喜欢。一度我甚至以为他是忠诚可信的,谁料到这小子蓄谋已久,后来还是和史思明一起联手反了。

安史之乱爆发前,山西娄烦的山野间四散奔跑着觅蛇吃的群马,这是一幅何等异象的图画。

安史之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忽略。休去提它!

还是重温我和玉环有过的音乐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