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一世红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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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定终生

安阳城慕容悠的听涛别院望竹轩

一眼望去,稀疏的竹林,在阳光下留下倒影婆娑。蔚蓝的天空,偶尔飘过几朵白云。这一日,阳光明媚,天气晴朗,当真是一个抚琴听歌的好日子。

竹林中,易容成蓝夕儿的冰兮仍是一袭天蓝色的轻纱罗裙,秀雅的相貌,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如雪,一双清眸如潋滟之秋水,脉脉含情,桃腮带笑,欲语含羞,气吐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说不出的清纯美丽。

她玉指轻挑琴弦,双手在玉琴之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波澜起伏,犹如天籁之音。袅袅檀香升起,使得她整个在烟雾中朦胧起来,似幻似真,让人宛若置身于仙境之中。

竹叶随风微微作响,应和着悠悠琴音,似是在述说着悠久情怀。

淡淡的琴声,让纷乱的人心,奔波的凡人心情都为之舒畅了不少,心定而气闲。琴声飘扬,让闻者无不放下手中忙碌的事情,只为聆听佳音。

指尖微微拨动,优雅的音符从她的指缝中流出,带着清风,带着花草树木都一起翩翩起舞。这琴声,这乐曲,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洗涤着人心,温暖着胸口,让人感觉暖洋洋的,很是舒服。那是一种心灵的诠释,那是一种洁净的乐章,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琴声渐闻渐消,未几,蓝夕儿素手轻拢,琴声戛然而止。魔咒仿佛被打破了一般,让人从仙境回到了人间,从美梦中醒来。

与此同时,响起了清脆的鼓掌声,“好曲!”慕容悠站在竹林外,笑着说道。

“慕容公子……”听到称赞之声,冰兮就像是受了惊的小鹿一般,怯怯地起身,微微做了个褔身。

慕容悠走上前去,把手中拿着的披风为冰兮披上,说道:“外面风大,你怎还……莫要受了凉才好……”

冰兮拉紧了披风,感觉冷意不太那么明显了。她嫣然一笑,说道:“慕容公子,夕儿哪有这般娇贵?再说啦,整日里呆在房间里,闷都闷死了。今日实在是无聊的很,便取了琴,随意抚弄着玩。”

“随意抚弄便这般让人难望其背了,若是认真了,那还了得?”慕容悠调笑道。

“慕容公子,就会取笑人家!”冰兮娇嗔的白了他一眼,羞涩地垂下了头,不敢与慕容悠对视。

“蓝姑娘,在下不是说过多次了吗?怎还慕容公子,慕容公子的这般见外?”慕容悠佯怒道。

“慕容公子还说夕儿呢,你不也是蓝姑娘,蓝姑娘的称呼夕儿吗?”冰兮掩口巧笑,说道。

“这倒是在下的不是了,在下在这里给夕儿赔个不是。”说着,慕容悠双手作揖,当真给冰兮行礼赔罪。

“慕容公子客气了,夕儿万万不敢当公子大礼。”冰兮也慌忙欠身回礼说道。

“还慕容公子,以后要叫慕容大哥才对。”慕容悠说道。

“是,是,是,夕儿遵命,慕容大哥。”冰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当真是风情无限,让慕容悠一时看痴了双眼,久久无法移开。

“夕儿,我……”慕容悠脉脉含情的看着冰兮,神情有些局促不安,似是有什么话想要说,但又不敢说出口。

冰兮似是有所感觉,逃避的不敢直视慕容悠含情的双眸。“慕容大哥,我的身体已经无碍,叨扰你太久,也是时候回家了……”冰兮显得有些紧张,手足无措,只想要离开这里,离开那炙热的眼神。

“夕儿,小心!”由于退的太快,以至于脚下没太注意,身形一个踉跄,便朝后倒去。危急关头,慕容悠忘记了男女之防,及时上前,扶住了她倒下的身体,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身,关心地问道:“没事吧?夕儿。”

偎依在慕容悠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冰兮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羞红,声如蚊蝇,让人几乎听不到。“我没事,谢谢。”

“啊,对不起……”像是注意到自己的失仪,慕容悠慌忙放开冰兮,连忙说道:“在下唐突了。”

调整了下躁动的心情,冰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慕容大哥,夕儿已经传信给了大哥,估摸着时间,大哥也应该来接我了……”

“夕儿!”听闻冰兮要离开,慕容悠一时心乱了,双手握住她的双臂,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目光。他要大声的说出自己的感情,他要向冰兮表白,不能让她再一直逃避!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父皇病危,传旨他火速回国。这一次若是错过了,怕是终生遗憾。不论冰兮的答复是什么,他至少无憾了。“我喜欢你!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了你!不,不是喜欢,是比喜欢更强烈,是爱!我爱你!夕儿!”

“你爱我?”冰兮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头来回的转动着,就是不敢去看慕容悠的眼神。她在害怕,她害怕慕容悠那深情款款的眼神,怕自己无法抗拒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感情。慕容悠何其的优秀?能文能武,一表人才。身在权位,却不贪图美色。他曾向天下坦言,非挚爱,不娶,能成为太子妃的人只会是他最爱之人!而太子府中至今便是一名侍妾都没有。试问,在这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视女人为玩物的世界中,这样痴情、专情的男儿,哪个女人不喜欢?哪个女人不爱?不错,短短几日相处,眼高于顶、视天下男人为无物的她也不禁对慕容悠产生了好感。

只可惜,她不能爱,她也爱不起。慕容悠爱的是蓝夕儿,不是她冰兮!她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自己这一辈子都只是蓝夕儿该有多好啊!世上没有如果,她是冰兮,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对不起,慕容大哥……”冰兮轻轻推开慕容悠,凄然一笑,微微咳嗽了两声,说道:“承蒙错爱,只是,我无法接受。”

“为什么?”慕容悠神色一暗,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冰兮眼眸中充满着痛苦与绝望,悲戚地说道:“我这身子容不得我去追求自己所爱的东西,便是这琴,也是我以命相搏方才让爹爹不得不请人教授的。爹爹为我,求尽天下名医,以最珍贵的药材吊命,方才活到今日。救治我的那位神医也曾有言,他竭尽全力,也不过让我多活五年而已。慕容大哥,我活不过二十岁啊……你让我怎敢轻允承诺?”说着说着,冰兮泪流满面,几乎泣不成声,更不敢去看慕容悠的双眸,生怕自己会软下心肠,坏了少主的大事。

“我不在乎!夕儿,”慕容悠再次紧紧抓住冰兮,迫使她看着自己,大声说道:“莫说还有五年时间,便是只有一年,我也不在乎!今生今世,你是我慕容悠认定的唯一的妻,不论生死,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冰兮才把这句话吼了出来。“明知是死别,却还要给你希望,那不是仁慈,是残忍,是……”

“夕儿,”慕容悠用力地把冰兮圈入自己的怀中,柔声说道:“若不能得你相伴,生又如何?也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了然无趣。若有你相伴,哪怕只是一天,也足以让我一生回味。而你的拒绝,才是对我最大的残忍。你懂不懂啊?夕儿。”

“我……”冰兮何尝不懂?若慕容悠爱的是她冰兮,她可以放弃一切,洗尽铅华,只为君。“我……”在慕容悠的怀中,冰兮泪眼朦胧,眼底的痛苦尽显无疑。这一次,乃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感受,而非演戏。张了张嘴,却无法继续说出绝情的话来。她想逃,逃开这份让她无法承受的感情。可她偏生不能逃,因为她现在是蓝夕儿。

就在冰兮陷入两难之境时,突然传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打断了这份沉寂。

“小妹,二哥来接你了……”蓝玉麒话刚说到一半,便顿住了,有些震惊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一时忘记了说话。

冰兮与慕容悠慌忙分开,整理了下衣衫站好。慕容悠露出尴尬之色,没想到初次告白,就被大舅子给抓个正着。冰兮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压下怦怦直跳的心,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羞红,微垂着头,不敢看人。慌忙走到蓝玉飞身后,怯怯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声如蚊蝇般大小的叫道:“大哥,二哥……”

“哈哈……慕容公子,没等通报,我等就直接闯了进来,失礼了,失礼了!”蓝玉飞当即回过神来,双手抱拳,笑着说道。

蓝玉麒也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蓝少言重了,”慕容悠掩去眼底的那抹不好意思,笑着说道:“悠已经告知了下人,蓝少来了,不必通报。”

“承蒙慕容公子相救,舍妹才得以安然无恙,家父不胜感激。”蓝玉飞说道,“送礼表达谢意太过俗气,家父说,日后慕容公子若有所求,只要不是违背道义之事,他皆会应允。”这一句承诺,可当真是比任何的礼物都要来得重,来得实在,来得有用。

“如此多谢了。”慕容悠笑道,这世上,能够得到安阳首富这般承诺的人,他怕是第一人!而且,慕容悠也明白,蓝贵生的财富,本就是各国都梦寐以求的,只是,想强抢得到蓝贵生的财富,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重的。否则,拥有富可敌国财富的蓝贵生,又如何能躲过各国的垂涎,安然存在至今呢!

“不过,只有三个要求,你可要三思而行啊,莫要轻言请求,以至于浪费了才是。”蓝玉麒笑着说道。

“悠晓得,多谢蓝少提醒。”慕容悠说道。

“慕容公子,舍妹已在贵府叨扰数日,家父估摸着舍妹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应该能够出门,便吩咐了我与二弟前来接舍妹回家。”蓝玉飞好笑的看着躲在自己身后,偷偷看着自己脸色的冰兮,说道。

“何来的叨扰之说?夕儿这般讨人喜欢的女孩,面对她,有哪个人会舍得见死不救呢?”慕容悠眼眸里就只有冰兮一人,看着冲自己做鬼脸的冰兮,心情都不禁舒畅起来。或许,冰兮的拒绝,并非因为不喜欢自己,而是真的因为身体缘故,怕自己会伤心,会痛苦。爱一人,哪怕是痛,也是幸福的啊!“蓝少这般说法,太过见外了。”

“呵呵……”看着慕容悠的眼神,再加上刚才目睹的那一幕,蓝玉飞露出了然之色,“那客套的话,在下就不多说了。慕容公子若有时间,可随时来我家,在下定会煮酒温茶相待,与君畅谈。”

“一定,一定。”慕容悠说道。

“好啦,小妹,莫要再调皮了,轿子已经在外面等着。”蓝玉飞拍了拍冰兮的肩膀,扶着她,不让她再躲在自己身后。

“哦,知道啦,大哥。”冰兮吐了吐舌头,娇嗔地说道。然后,她走到慕容悠面前,含笑的眼眸逐渐黯淡下来,变得有些幽怨,有些……矛盾纠缠,甚至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慕容大哥,我……”冰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此时,她心中矛盾异常,最终只能化作两个字,“再见。”

一出别院,冰兮就仿佛是换了一个似的,整个人的气息都冷凝了起来。“多谢两位少爷出手相助。”冰兮的声音一如既往般冰冷,并非是她刻意,而是她本性如此,天生这般冷性情。

“我们帮的是妹妹。”蓝玉飞淡笑说道。

“不管原因如何,还是要谢谢你们。”说罢,冰兮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蓝玉飞与蓝玉麒两人面前。

看着冰兮消失的方向,蓝玉飞与蓝玉麒两人互望一眼,会意的点了点头,飞身上马,策马而去。目前,局几乎已经布完,便是楚浩天有所觉察,亦是于事无补,无力回天了。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大楚皇宫承恩殿内

“不!还我孩子……我的孩子……”相隔老远,便可听到承恩殿内传来的凄厉的叫喊声,地上一片狼藉。卓婉柔素颜朝天,身穿白色素服,头发简单的做了个髻,上戴着几朵白色的小花,神色憔悴,脸色苍白,似是许久没有好好歇息过一般。她跪倒在大殿中央,手中抱着一个婴儿襁褓,哀号,呼喊着。“孩子,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娘娘……”身为卓婉柔的贴身宫女,若诗没有像其他人那般离开,反而担忧的看着跪在那里的卓婉柔,眼眸中满是心疼,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说。

“……”可无论若诗如何呼唤,卓婉柔却都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

“娘娘……”再也看不下,若诗坚定地走到卓婉柔身后,蹲了下来,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叫道。“娘娘……”

“滚!滚!都给我滚!”像是被吓到的困兽,卓婉柔抱紧了手中的襁褓,蜷缩成一团,远远地躲避开若诗的碰触。

若诗暗暗叹息了一声,无奈收回了右手,屈身蹲下,行了礼后,方才起身离去,轻轻地为她关闭上了宫门。

“若诗,柔儿她……”若诗刚一出门,便看到守候在外面身为楚浩天替身的魅以及高福。还没等她开口,魅便走到她面前,急声问道。

“陛下……”若诗缓缓行礼。

“朕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等你见礼?柔儿怎么样了?她还……”这几天,卓婉柔一直拒绝着所有人,其中也包括他。能够接近她的人,就只有若诗了。魅很担心,再这样下去,卓婉柔会崩溃!

“娘娘……”若诗看了下身后紧闭的宫门,长叹了一声,说道:“娘娘她现在陷入了失去孩子的痛苦之中,容不下任何人的靠近与亲近。而且,这几日娘娘饭不思茶不想,长久下去,奴婢担心,娘娘的身子会垮下去……”

“不行,朕要进去!”听到若诗的话,魅再也无法在外面等候下去。

“陛下!”高福拦在了魅的面前,神态恭敬地说道:“失去了龙裔,娘娘现在最怕看到的人恐怕就是您了。您若是进去,怕是只会刺激到娘娘,让娘娘做出一些更加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朕……”魅明白,高福表面上是对他恭敬异常,实际上却是在暗暗警告他,莫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这些事情不是他能够过问的。

“陛下,”若诗很清楚,卓婉柔现在最需要的人便是楚浩天。每个人伤心到极致,最想靠近的人便是自己的最爱,只有最爱方才能温暖自己破碎的心。“奴婢想,娘娘现在最希望您能够陪在她身边……”

“若诗!”高福厉声大喊。

若诗心中一寒,不敢再多说一句。

“高福,陛下面前,何时轮到你大呼小叫起来?”就在这时,传来了卓婉怡的斥骂声,喝止住了即将开口的高福。

“皇后娘娘!”高福心中一惊,慌忙垂下头,生怕被卓婉怡看出端倪来。

卓婉怡不寒而怒的看了高福一眼,说道:“高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这个大内总管脱不了干系!”

“奴婢……”高福心中一惊,连忙跪下。

“柔妃滑胎之事,本宫定要追查到底!严惩真凶!”卓婉怡冷声说道。

“皇后娘娘,真相往往是最残酷的,您真的愿意看到真相吗?”高福抬首,问道。

卓婉怡双眼微微眯起,她当然清楚高福话中的含意。真相一旦被揭开,便是她贵为皇后,怕是也要自身不保。“高福,本宫想要看到真相!”卓婉怡逼近高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坚定地说道。“你现在就给本宫去查!”

“如果这是皇后娘娘您想要的,那么,奴婢领懿旨便是了。只不过,皇后娘娘,奴婢希望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高福沉声说道。

卓婉怡俯下身子,看着高福的双眸,说道:“高福,你好大的胆子,竟连本宫也敢威胁!究竟是谁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

“老奴不敢。”高福连称不敢。

“起身吧,”卓婉怡雍容一笑,严厉地说道:“本宫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不论真相是什么,本宫都要看到结果!”

“是,老奴谨遵皇后娘娘懿旨。”说罢,高福起身,躬身离去。他是聪明人,卓婉怡此举,亦是为了把他支开。他虽然目前猜不出是为什么,但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这位皇后娘娘对比下起了疑心。可他又不是很确定,更看不出魅究竟哪里出现了破绽。卓婉怡的懿旨,他不敢违抗,如今,他只能先暂且离去,静观其变。

“你们都退下吧!”魅抬手,示意承恩殿的宫女、内侍们退出去。

“是,”宫女、内侍纷纷领旨,恭敬地离开。而若诗却不知为何,并未离开。

卓婉怡走到魅面前,与他脸对脸,眼对眼。良久,两人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主上!”反倒是若诗突然双膝跪在了卓婉怡的面前,眼眸中含着泪水,双手伏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咚咚直响。鲜血顺着她的额头缓缓滴落,她却仿佛无所觉,仍是不停地磕头,她凄声说道:“若诗求您了,您就放过二小姐吧!”

“若诗你……”卓婉怡双眸一凌,冷冷的看向跪在自己脚边的若诗。

魅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诧,似是不懂为何若诗会称呼卓婉怡主上。但随即,便想通了,卓婉怡是何等人物?若宫中没有她的耳目,才是最大的笑话。可既然安排了人保护自己的妹妹,又为何会是今日这般结局呢?

“放过?若诗,谁来放过我呢?”卓婉怡不敢相信,最让自己信任的人,最理解自己、最懂得自己的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婉柔是我的妹妹,我难道不心疼她?我难道想看着她滑胎?我若非想要保住她,又怎会把你安排在妹妹身边?你明知道真正想要妹妹滑胎的人是楚浩天,他想要借刀杀人,为何你还这般大意?”

“我……”若诗沉默了下来,哑口无言。的确,她是要付很大的责任,小觑了楚浩天的手段,更小觑了后宫妃子笑里藏刀的城府。

“小觑他人的是我。”魅开口,说道:“我明知道主人想要利用柔儿腹中的胎儿达到某种目的,却自视甚高,认为有自己在柔儿身边,必可保护她万无一失。”

“魅,”卓婉怡说道:“暗绝魅若是这般大意,怕是早已活不到今日!还是说这些日子里的享受,让你失去了原本的戒心?”

“我……”

“魅,”没有给魅开口说话的机会,卓婉怡眼神陡然冷了起来,继续说道:“我想某些人也是时候该清除了,我希望你能配合我。”

“但有所命,莫敢不从。”魅明白,点头说道。

卓婉怡看向宫门外的方向,冷笑了一声,“既然他楚浩天想要看场好戏,我成全他便是了,只望到时候他莫要后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