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皇宫承恩殿内,烛光影影,却无一人安睡。
虽有丧子之痛,脸色苍白如死人一般,但听闻高福传旨,今夜楚浩天留寝,卓婉柔立时便有了精神,令若诗为她梳妆打扮。以上好的胭脂水粉,为自己添上几分血色,来掩盖脸色的苍白。眉笔轻挑,使得她暗淡无光的眼眸平添了几分神采,娇媚动人。
做完这一切后,卓婉柔还令若诗为她穿上生平最喜欢的一套衣裙,戴上珠钗玉环。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容颜依旧,可眸光却不再清澈如昔。她望穿秋水,只等待楚浩天的到来。只可惜,等来等去,三更已过,也没能等到楚浩天的到来。
卓婉柔由原本的满心欢喜,直等到心如死灰,心中渐渐升起绝望,冰冷如三九的天,让她感到寒风阵阵,心瑟瑟发抖。
“娘娘……”见状,若诗慌忙拿起一旁的披风,为卓婉柔披上,为她赶去丝丝寒冷,为她带去些许的暖意。她看着神情逐渐憔悴的卓婉柔,眼眸中满是心疼,却只能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欲言又止。
卓婉柔回眸,看了若诗一眼,露出凄然的笑容,有气无力地说道:“让你担忧了,若诗,我没事。”
“娘娘……”若诗心中有千言万语,可她却不能说,也无法和卓婉柔言明,只能深深的埋在心中,烂在骨头里,她的眼眸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淡淡的愧色。“您身子还很虚弱,夜色冷寒,您还是早点歇息吧……”
“陛下说过,今夜会过来的。他说过,今夜他会给我一个惊喜的。若诗,我要等陛下!你若是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不必再陪着我。”卓婉柔的声音依旧温柔似水,但她的语气却是十分的坚定。“我相信陛下,陛下是不会骗我的,不会骗我的……”
“……”不会骗娘娘的人是魅,真心对娘娘的人同样是魅,而不是楚浩天啊!想要娘娘腹中孩子死、利用帝裔滑胎之事的那个人也是楚浩天啊!若诗心中很清楚事情的真相,可逆让她如何能把这残忍的真相告知眼前这痴情的女子呢?“若诗不累,若诗陪着娘娘。”若诗低声说道。
眼看着夜已深沉,眼看着黎明的曙光渐渐地笼罩了整个宫殿,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明朗,卓婉柔的心却是越来越冰寒。她紧咬着下嘴唇,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寒风吹的。他终究还是对自己失信了……卓婉柔心中苦涩,卓婉柔啊卓婉柔,你该争气了,难道你被伤得还不够深刻吗?你怎还对他抱有奢望?眼前的事实告诉了你,楚浩天……楚浩天他对你根本不曾有过半分的情意,你如今该死心了吧!“若诗,帮我卸妆吧。”卓婉柔的脸色甚至比刚刚滑胎时还要苍白的让人心惊,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若诗没有多言,静静地为卓婉柔卸下珠钗玉环,洗去脸上胭脂水粉,扶着她起身,走入寝宫之内。服侍着卓婉柔睡下后,若诗才开始收拾房间。她的动作很轻很柔,生怕吵到了刚刚入睡的卓婉柔。不错,她在心疼卓婉柔,心疼她的痴,她的傻。对不起……二小姐,看着便是在睡梦中也眉头紧锁的卓婉柔,若诗默默地在心中说道,对不起……
柔儿……承恩殿外的一棵高树上,魅单膝跪在树杈之上,一手扶着树枝,一手按树杈,看着痴痴等待楚浩天到来的卓婉柔,眼眸中满是痛苦。对不起,柔儿,我不能护你周全,对不起,我再一次对你食言……依依不舍得看了卓婉柔最后一眼,魅纵身跃入黑暗之中,不见了踪影。
燕梁皇宫储宫偏殿
怡然悠悠然醒来,发觉果然没有出自己意料之外,自己当真是被燕惊涛带到了燕梁。她抬眸打量着自己所处的宫殿,入目之物皆是极尽奢华,富丽堂皇,让人眼花缭乱。怡然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燕惊涛……哼哼,贪恋美色,极尽享乐,残暴无情,这样的人光有野心,而无真才实学,又怎会是楚浩天的敌手?
怡然斜瞥了下躺在自己身侧,似乎仍陷入昏迷中的煞,冷冷一笑。这燕惊涛还真是看得起自己,把自己与煞放在同一张床上,想要男女通吃,也不忌讳这男女之防。她微微挑眉,调侃地说道:“怎么?堂堂煞竟也会被区区迷药迷倒,说出去的话,怕是要被江湖上的人笑掉大牙!”
怡然的话刚落,便听到煞那妖媚到至极的笑声,他倏地起身,坐在寝榻角落里,依靠着身后的柱子,低声说道:“区区的神仙醉当然是难不倒我,我奇怪的是,你一个不解人事、从不曾行走江湖的皇室公主,怎会认得这神仙醉?又怎会完全不受其影响呢?对于你,怡然公主你,我还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呢。”
“不过是神仙醉,又不是什么无解的毒药,不被其迷倒,有什么好奇怪的?”怡然歪着头,看向煞,眼神无辜而纯洁,让人看不出丝毫的异样。“反倒是你,为何甘愿被燕惊涛带回燕梁?甚至是对其言语上的调戏都丝毫不怒……”
“他赞美我的美丽,我为何要生气?”煞妩媚一笑,那笑容更胜过女人,让怡然忍不住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一阵恶寒。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笑得比女人还妖媚,他竟然引以为傲?果然不愧是地宫——煞!当真是……变态!
“难道……”怡然眼角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煞,说道:“难道你担心自己的贞洁吗?难道你就不怕真的会被燕惊涛给……”聪明人懂得什么是适可而止,怡然把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余下的不用她说,煞自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煞凤眼微眯,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不过,瞬间便消逝在眸光之中。“若是他不怕自己一辈子都无法近女色,尽管来招惹我。”
“呵呵……”怡然掩口轻笑,在寝榻之上随意一坐,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任由燕惊涛把你带入燕梁,所为何事?”
“怡然公主莫非是明知过问呢?”煞眸中含笑,声音略有些低沉,与以往妖媚的声音不太相符,低声说道:“青麟把公主交托给在下,让在下保护公主安全。在下应允,总不能有负青麟所托!既然公主有心利用燕惊涛,想要达到某种目的,在下又何必枉做小人,坏了公主之大计,徒惹公主厌烦呢?”
“我能有何大计?燕惊涛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子,花花心肠。据说,不论是他用何种手段得到的男女,到最后,都对他一往情深,甘心成为他的玩物。难道煞就不怕我对他动了心,用了情,伤了傅大哥……”
怡然的话还未曾说完,便被煞所打断,他的语气恢复了原本的妩媚轻挑,说道:“旁人的话,我或许还有些担心,若是公主,我反而不会杞人忧天了。”
“为何换做是我,你便不会杞人忧天了呢?”怡然双手托着下巴,凝视着一身红衣的煞,好奇地问道。
“以公主之能力,燕惊涛如何是公主的对手?怕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犹不知。”煞轻叹一声,一脸的无奈之色。“燕惊涛恐怕到了此时,还不知晓,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便成了楚浩天的死敌,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说到这里,煞摇头苦笑,“这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古人诚不欺我啊!让我想想,这楚浩天已经因你而与匈奴、燕梁、鲜卑、柔然等国为敌……啧啧……”
蓝色人影闪过,怡然贴近煞的身子,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咽喉处,冷声说道:“煞,我以为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心中有数,没想到你竟也会说出不知分寸的话来!”
“怎么?恼羞成怒了?”煞仿佛没有看到自己咽喉处的匕首一般,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眉头也不曾皱一皱,说道:“便是被我说中了,也不需要……”
“煞,莫要以为你是傅大哥的人,我便不会杀了你。惹火了我,小心我真的取了你性命!”怡然眼底闪过一抹杀意,认真地说道。
煞淡淡一笑,他看得出来,怡然是认真的,并非是在说笑。若是自己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这匕首当真会刺入自己的咽喉。煞是聪明人,没必要为这些无关的事情,丢了自己最爱惜的小命。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问道:“你说,燕惊涛把我们丢在他的寝宫,却又不见了他的踪影,他想要做什么?”
冷冷的看着煞,良久后,怡然才收回了匕首,亦同时收敛了眼眸中的杀机,淡然的说道:“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吃定了神仙醉的效用,认为我们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不会苏醒。而此时,匈奴二十万大军驻守在大楚边境,虎视眈眈,随时都有与大楚开战的可能。你想,燕惊涛又怎会不去做一些安排,好去做那蚌鹤相争、渔翁得利的渔翁呢?”
“只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燕惊涛以为自己是黄雀,却不晓得,他连螳螂都算不上。”煞赞许的点点头,心中对怡然又多了几分顾虑。青麟啊青麟,爱情让你盲目,让你看不清真相。怡然公主不是不解世事的柔弱女子,她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坚强,来得让人胆战心惊。煞隐约有种猜测,在怡然的身后,必然还另有一人!雪轻荭是一国之君,有着治国之才,可这些个伎俩算计,绝非是雪轻荭所擅长的。便是他,也自愧不如。若非是自己几经思量,怕是也猜不出怡然的真正目的来!
怡然淡笑不语,似是默认了煞的猜测。倏地,怡然眉头微微粗起,鼻间传来的阵阵淡雅的清香,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心生不安,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煞,你不觉得这储宫中的香味有些不太对劲吗?”
“香味?”听到怡然的话,煞也注意到空气中所弥漫的香甜的味道有些特别,“这是……”一向喜怒不言于色的煞脸上也出现一抹异样,“七情媚骨散!”煞只觉得心口如同被火烧一般,让他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衣衫全部褪下,让他想要靠近怡然,似乎唯有靠近怡然,方才能让他身上的燥热减退,才能让他感到丝丝冷意。
“七情媚骨散!”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单单从名字上便可以轻易的判断出此乃媚药,而非是简简单单的迷药。怡然的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停地涌出,脸色也有些红得不太正常。“不应该啊,燕惊涛既然把你我放在同一张床上,便不可能在他自己未出现的时候就下了媚药啊!难道他不怕你和我会……”
煞双手支在寝榻之上,汗珠如雨,不停地滴落在床单上,瞬间便浸湿了它。他没有运功排毒,因为他很清楚,七情媚骨散之所以被誉为江湖中最阴毒的媚毒,便是因为它无法用内力逼出。非但无法逼出,反而会加速媚毒的发作,让人疯狂。
“公主,千万莫要运功逼毒,”煞吃力地说道,“此媚毒无药可解,逼毒只会加深毒性。”
听闻煞之言,本打算运功逼毒的怡然顿时收回了内力,有气无力地说道:“世上没有无解的毒药!”
“是,”煞苦笑,“但七情媚骨散是毒药亦是媚药。若是不能阴阳交合,女人则散尽元阴而亡,男人则散尽元阳而死。除非……”
“除非什么?”怡然喘息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这四个字说了出来。
“除非定力超凡,能忍受欲火焚身之痛苦,守住灵台一点清明,使得自己元气固守在丹田而不散,待药效过后,便可不药而解。”煞调整了下呼吸,吃力地说道。据他所知,凡是身中七情媚骨散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抗过药性的。要么自尽身亡,要么被迫与他人合欢,无一例外。“说句实话,我也没有把握能否撑得过去。”说出这句话后,煞瘫倒在床上,便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果然,人不能太过自大,自大的后果便是阴沟里翻了船。说句江湖中人常说的话,终日打雁,竟被雁啄。
怡然抬首,四下打量着宫殿。突然,双眸微微眯起,直视着某个宫灯。终于找到了,就是这里!怡然屈指轻弹,一股凌厉的指风射出,远处的宫灯瞬间熄灭。与此同时,宫灯后的窗户也被指风弹开,空气中瞬间流通了起来,而宫殿内所弥漫的浓郁的香甜气味也似乎淡了不少。
就在这呼吸之间,怡然心中的燥热被她暂时压了下去,一个激灵,脑中恢复了些许的清明。该死的,不仅仅是煞大意了,便是她,也对燕惊涛大了意,才会让自己陷入如今这两难的境地。青麟……此时,怡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竟然是傅青麟!怡然按住自己的心口,只觉得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想到了傅青麟,想到他对自己毫不保留、没有掺杂丝毫利益的纯粹的爱,怡然不自觉地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仿佛七情媚骨散失去了效用。
看到怡然脸上的笑容,煞眼底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敬意。随即,涌上心头的情欲几乎把他的神智淹没。好容易,煞才能保持灵台的一点清明,使得自己未曾陷入情欲的狂潮之中。这一次,当真是丢人丢到了家!
“哈哈……两位美人,感觉如何?”燕惊涛大笑着走入自己的寝宫,看着怡然与煞如一滩烂泥般趴在床上,气喘吁吁的,他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来。这两个美人,资质可远远胜过他以往后宫收藏的所有的美人佳丽。
“卑鄙,堂堂一国储君竟用出这般下作的手段,说出去,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煞扶住床栏,方才坐稳了身子,好容易才凝聚起的力量却在这几句话间消耗殆尽。
“本宫不说,你们又没机会说,天下人如何能够得知?”燕惊涛笑着说道,这两人还算有些见识,能够从自己的穿着打扮以及这宫殿的气势上,便能判断出自己的身份,看来非寻常之人所能比拟的。燕惊涛心思百转千回,但脸上却未曾有丝毫的变化。他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自己休息的有些大的离谱的床。他坐在床边,色迷迷的看着怡然和煞,眼前的活色生香,顿时让燕惊涛的眸光暗了暗,眼神灼热起来。下身紧绷,小腹内涌起一股热流,体内的欲望疯狂的叫嚣着,想要得到宣泄,想要他去狠狠地占有眼前这两个人。
眼看着燕惊涛的手就要伸向自己,眼前自己贞洁即将不保,怡然急声说道:“堂堂燕梁的储君难道只会做一些霸王硬上弓的事情吗?”
“哦?”燕惊涛倒是没有动怒,对于美人,他一向怜香惜玉。他停下了手,说道:“本宫做什么事情,好像还用不着他人来过问吧?”
“那么,燕太子,你敢不敢与我俩赌上一赌?”怡然眼神迷离,媚眼如丝,脸颊上更是浮现出不正常的绯红,衬托的她愈发的妩媚娇艳,她气吐幽兰,声音轻柔,每一个字都费尽了她所有的力量。
“说来听听。”燕惊涛收回了自己的双手,暂时压抑住自己的欲望,问道。
怡然与煞互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彼此会意的眼神后,方才说道:“霸王硬上弓怎会有乐趣可言?难道燕太子无法让我俩心甘情愿把自己交到你的手上吗?”
“本宫只要略等片刻,你们两人便会求着本宫……”
未等燕惊涛把话说完,怡然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俩与燕太子赌的便是这一点!若是我们未曾因媚药而迷失了神智……”
“哈哈……”燕惊涛仿佛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事情,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七情媚骨散被誉为江湖第一媚药,哪怕是贞洁烈女闻了,也会在片刻之间变成淫娃荡妇,恨不得让所有的男人都……”
“我们就与殿下赌这一点!”怡然歇斯底里的喊道,发出的声音才勉强压过燕惊涛。怡然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从来没有觉得时间的流逝是这般的缓慢,这般的让人难熬。情欲几乎让她沉沦,好像没有尽头。她双手紧紧握住,借助坚硬的指甲刺入手心的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除非我俩主动求好,否则,殿下绝不碰我们!”
闻言,燕惊涛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神色阴霾,沉声说道:“你们可知,七情媚骨散若是不解,需要忍受七日七夜的欲火煎熬,生不如死……”
“这点就不劳殿下费心了,我等既然敢赌,便很清楚七情媚骨散的效力。”煞没有言语,把一切的主动权都交给了怡然,他相信,怡然必然会处理的很好。“七情媚骨散的药效一日胜过一日,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了第七日,若还无解药服下,或还未曾与人交合,欲火焚身之苦乃是前六日的双倍。”
“看来倒是本宫多虑了。”怡然越是如此,燕惊涛心中越不敢肯定她是否真的能够扛得过药性。“据本宫所知,自从七情媚骨散现世以来,便无一人能够……”
“殿下既是如此自信,何不与我等赌上一赌,与殿下而言,并无什么损失,不是吗?”怡然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欲火,双目赤红,双颊飞霞,全身酥软无力,便是普普通通的几句话,就已经说得她气喘吁吁,香汗淋淋了。
凝视着怡然与煞良久,看得出他们两人眼眸中的坚持,燕惊涛明白,如若自己不答应这场赌局,那么,自己得到的只会是两具尸体!到了此时,燕惊涛体内的欲望也随之烟消云散,化为乌有。而对于七情媚骨散,燕惊涛很是信任,他亲眼见到过吃下此药后,冷情如冰雪般的人儿也在瞬间成了燃烧的火焰,足以焚毁一切,甘心在无数男人身下婉转呻吟。“好,既然你们想自找苦吃,本宫便成全了你们!本宫倒是希望在第七日后,你们还能如此坚持!”说罢,燕惊涛拂袖离去。他不急,这等绝色佳人,若是得到的太过简单容易,反而会让他失了兴致。越是困难,便越是能够激起他的掠夺和占有的激情与快感,他期待收获的那一刻,是何等的美轮美奂!
“无悔!”怡然用力地喊出了这两个字后,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身子如同烂泥一般,瘫软成一团。
燕惊涛脚步一顿,未再停留,眨眼间便离开了储宫。
“七情媚骨散无人能够抗衡,你能躲得过一时,却躲不过七天之期……”煞依靠在床柱边,苦笑道。想想他七尺男儿,竟要雌伏于他人之下,受如此屈辱,想来还真是生不如死!可便是如此又如何?自尽乃是懦夫所为,自己最不屑为之。燕惊涛真的动了他,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燕梁为其太子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来!战火纷飞又如何?百姓生死与他何干?他一向任性妄为惯了,除了自己所重视的人外,何曾在乎过他人的死活?
怡然亦是依靠在墙角,以此来支撑自己的身体。闻言,不禁冷冷一笑,露出嘲讽的笑容,“怎么?堂堂地宫的煞,面对区区媚药,便要不战而降吗?”
“我……”煞无言以对。
“以往无人能抗过,不代表永远没有。还未曾试过,便放弃了,我会看不起自己的!”说着,说着,怡然忍不住哼哼起来,“啊……嗯……”一波一波的欲火,涌上她的胸口,几近迷失她的心智。
“这才刚开始,你忍不住……”煞紧要牙关,才能够不让自己的呻吟从嘴角溢出,声音有些说道。
“忍受不住便叫出来啊,压制着只会让痛苦加深。”怡然浅笑道,任由呻吟从嘴角溢出,不曾强忍,也不曾压制。她清楚的记得,当年师父说过的话,痛了,便喊出来,把自己的所有感受都清楚的表现出来,没必要打肿脸充什么英雄好汉。师父说过,只有喊了出来,方才能让自己的痛苦减轻,方才能忍人所不能忍。当年,师父为了训练自己的抗痛苦能力,自己所承受的要远远超过这些,不过是情欲而已,怡然相信,她定然能够抗过去,一如当年。“不过,要切记,需守住灵台一点清明,否则的话,只能会使得自己沉沦于无边无际的欲望之中,无法自拔。”
“忍受不住便叫出来?”煞重复着怡然的话,喃喃自语着,“忍受不住便叫出来……忍受不住便叫出来……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煞凤眸一亮,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是啊,忍受不住便叫出来,痛和欲望皆是人的最真实的感觉,没必要去压制,不是吗?想到这里,煞不再强忍受心头的炙热,顿时从他的嘴角中吐出妖娆妩媚的呻吟声,那声音是那么的勾人心魂,那么的妩媚动人,那么的性感妖娆。
看到煞的反应,怡然眼底不禁流露出赞许之色。果然不愧是地宫的煞,聪慧过人,不过是稍微点拨,便已然明了该如何去做。想想自己,当年可是花费了师傅良久的时间,方才懂得了这番看似浅显,实则深奥的道理。
话说出来,想要做到这点,看似简单寻常,实则难如登天。人内心深处的欲望完全被释放出来,想要守住灵台一点清明谈何容易?怡然眼神一凌,暗暗咬牙,当年师父训练自己的时候,比七情媚骨散更难熬的自己不也撑了过来吗?
燕惊涛,算你狠!早料到你绝非是什么君子之流,却没有想到,仍是高估了你的品德,才致使自己陷入如今这两难之地,还真是万事皆不能大意啊!怡然暗叹,随即,怡然冷笑,燕惊涛,你以为你是赢家,哼哼,没有必胜的把握,本宫又怎会与你赌下这一局呢?
储宫外的宫女、内侍听闻着寝宫内那撩人的呻吟,皆不禁耳红面赤,心中痒痒。想要伸过头去看,却偏生又不敢,万分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