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女人对美丽的概念,对时尚的认知,都是从橱窗里得来的。
有一天,当我对着摊了一床的衣服和散放地板上的鞋子、小饰物,配不出一套得体的参加某个非正式却又不乏隆重的场合要穿的服饰时,才明白,从拥有它们到达成美丽梦想,实在是需要学习的。
有人说:“橱窗是女人的终极学堂,女人可以从这里学习到服饰搭配、色彩运用、对时尚的解读、对自己的重新定位。”我这才知道上下班路过的商贸街上那一排排商城橱窗是多么出色的课堂,而我逃课经年。
再从橱窗前经过时,多了关注。早晨的橱窗,从公交车或者计程车(搭乘的交通工具得视忽我出门的早晚)窗户望过去,倒像一本快速翻过去的图画,画里的景象是独立成趣的,我常常在心里为它们命名,比如,高跟鞋的失恋、蕾丝的傲慢与偏见。当然,这跟我的斯时心境相关。
加班后我更爱踩着夜色走过那些橱窗。白日里透明的橱窗玻璃在射灯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橱窗里线条凛冽的模特有了光和影的氤氲,也多了脉脉神态。象宠儿一样被精心摆置的套裙、箱包、首饰,更象是由一双翻云覆雨手从我的梦里捧出来,美仑美奂。
不止一次遇到过在橱窗前驻足的情侣们,女子往往很卡哇伊地嘟起嘴,我要嘛。男子常常很好性儿地商量,再等等,等我发了奖金就买。他们在橱窗前精打细算成全对方的梦想,或是在橱窗前把自己的梦想加入共同拥有的未来,此情此景总是让我心生暖意,恨不得抓来一个两情相悦的男人指着橱窗对他嚷,我要百丽,我要香奈儿,我要周大福,我要你的一生一世。
橱窗学历渐深,在衣柜里没添加多少新衣的情况下,我却多了从容主见,把衣衫穿出了属于自己的味道。经济危机由远及近,不得不节省起来,一季只买两三件新衣,但必须是牌子货,这是我的生活态度,从橱窗里得来的。即使只能要一件东西,我也会买最能讨好自己的。
一向知道,自己的情绪免疫力并不强大,上一分钟还能优雅自如,当突发状况象枚针刺来,下一分钟我就会沮丧、抱怨甚至垂泪,那枚刺针可能是情感上的阴晴圆缺,可能是需要重新返工的计划书,也可能是生理痛来的前几天。依然是从橱窗学来的排解之道。一则广告:女子徘徊在橱窗外,因为心仪的东西无法得到而困惑失落,最后一秒她用自己拥有的东西(巧克力)挽救了情绪,继续橱窗之旅。我收藏了它,同时找到开导自己的力量。
橱窗和女人更像是莫逆之交,橱窗里绚烂的是物质光芒,沉淀下来的是女人宝爱自己不动声色的力量。当女人懂得只为自己破茧成蝶时,日月才真正绚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