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卡德罗斯亲王说完正事,高山之王就和大厅中的,年轻的矮人小子们闲聊了起来。他先是勉励了桑德玛尔三兄弟,赞许三兄弟在这一段时间中,为矮人王国做出的贡献。
作为赏赐,高山之王允许桑德玛尔三兄弟到矮人宝库中,随意挑选几件中意的宝物。不止如此,戈斯鲁姆还可以去武器库中,额外地挑选一把单手锤,作为赔偿他损失的武器。
接着,高山之王便叫来了他的亲卫队长,伯里姆·金锤。兴奋地桑德玛尔三兄弟,迫不及待地跟着他走了。
这时候,在自己家安顿好达格兰的穆拉丁,匆匆赶了过来。他推开大门,探头探脑地往大厅里瞅着。高山之王发现了穆拉丁,招招手将他唤进王座厅。
“王!”穆拉丁欢呼般地问候一声,闪身进入王座厅。
“达格兰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安顿好了,三弟在我家睡觉,就是不知道还要睡几天。刚才我来的时候,莫德古德夫人过去了。”穆拉丁汇报着情况,兴奋之情全都写在了脸上。
高山之王点点头,又看向库德兰,询问道:“库德兰,可以让我看看你的火焰之力吗?”
“当然啦,王!”库德兰同样兴奋地应道,然后脱起了上衣,“我现在还控制地不好,一使用就会把衣服烧坏。”
赤着膀子,库德兰双肩处的紫红色符文,极为醒目。高山之王在第一时间,就被吸引了目光。当库德兰双手握拳,暴喝一声后,他的脖颈和手臂上青筋暴露,脸上地表情分外狰狞!
“轰!”
酝酿了一段不短的时间,紫红色的火焰才骤然爆发。但只一秒,火焰如天光般瞬间迸裂,整个王座厅的温度,被这股火焰之力提高了至少十度。
“停下吧,库德兰,难为你了。”高山之王开口制止道,又赞叹一声,“真是迅猛不凡的力量!”
库德兰喘息着停下动作,咬着牙地样子,看起来有些痛苦。
高山之王看得摇了摇头,叮嘱道:“以愤怒之心催发的火焰之力,库德兰,你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愤怒之心?”库德兰听到这个名字,心中有些明白,可又不甚明白。
“愤怒的感情,让你爆发出了这股异样的火焰之力。而万幸的是,你的理智和感情,并没有被愤怒所吞噬。但是啊,库德兰,你要牢牢地记住你初次使用这股力量时的心!想要驾驭愤怒,那并不轻松。也许在未来,当你想要将这股力量更进一步时,你会很痛苦!”
库德兰极为郑重地,记下了高山之王说地每一个字:“我会牢记您的教诲。”
“好孩子。”高山之王鼓励一声,又对两人同时问道,“穆拉丁,库德兰,想要什么奖励,尽管开口。”
穆拉丁和库德兰相视一眼,都激动起来。
“大哥,你先说。”
穆拉丁对库德兰点点头,说出了他的请求:“王,您能教我使用力量吗?”
凝视了穆拉丁片刻,高山之王指着自己的身躯,饱含歉意地说道:“穆拉丁,我现在这个样子的力量,并不适合你学习,那会毁了你。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着我学习锤、斧、剑等诸般技艺。”
“我当然愿意,感谢您,王!”穆拉丁高兴极了,忙不迭地应道。
“你呢,库德兰?”
库德兰的请求,和穆拉丁一模一样:“王,您能教我怎么使用这股火焰之力吗?我该如何驾驭愤怒之心?”
这次,高山之王没有思考,直接摇着头说道:“对于火焰之力,我仅是活得够久,才略微有些见识。但如果让我教你,我不会是一个好老师。而想要驾驭愤怒之心,要诀就是保持平静的心。坚持下去吧,库德兰,当你掌握了你的力量,那个时候,你会是矮人族中最厉害的控火大师。这股火焰之力,也会促使你成为矮人族中,最杰出的锻造大师。”
“我知道了,谢谢您,王!”
“那就换一个奖励,库德兰,说说看。”
只是,库德兰想了半天,却也不知道该要些什么。最后,他挠着头说:“王,我好像也没什么想要的。王国欣欣向荣,部族间和好如初,达格兰安然无恙,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除了奥斯要回家,我们很舍不得,一切都挺好的。”
卡德罗斯亲王看向库德兰的眼神,怎么样也掩盖不了,那种自豪骄傲之情。
高山之王也听得一愣,接着就开怀大笑起来:“好孩子,你有这样的心态,愤怒就永远无法侵蚀你。”
笑过一阵,高山之王突然扭头,对他身边的奥斯说道:“奥斯,你在想阿克瑟努斯为什么是我的女儿,对吗?”
“确实如此,我很疑惑。如果她是您的孩子,即使是女孩儿,问题也早该迎刃而解。”
“她的父母来自铜须部族,都是杰出的历史学家。他们从奥达曼的石板中,了解到整个艾泽拉斯,应该有三个土灵发源地。我原本以为找到了其他矮人兄弟,就允许他们去了极北之地,可是他们再也没能回来。”高山之王神情悲伤,自责地说道,“我本该自己去的,更不该冒然答应,让他们去未知之地。”
“原来如此。”奥斯想了想,告诉了高山之王一些信息,以及他的建议,“极北之地名叫诺森德,那里确实有两个矮人分支,钢铁矮人以及霜脉矮人,但我劝您不要再寻找他们。诺森德极度危险,那里是蜘蛛王国和冰巨魔王国的所在地,也是五大龙族的圣地。但更重要的是,诺森德封印着一个上古之神。而钢铁矮人和霜脉矮人的使命,就是看守上古之神的监狱。他们不会离开诺森德,也不会和外界交流。”
简短的几句话,就透露出了大量的秘闻。
高山之王沉默良久,消化完所有的信息后,默然说道:“奥斯,虽然知道你是无所不知的,但眼见为实仍然惊奇不已。我听你的,不会再想着打扰他们。现在的我,只希望能照顾好我的孩子们。”
这时,奥斯从外套的口袋中,拿出了在铁炉堡大门外捡到的,可能是高山之王眼泪的结晶。将这颗泪状结晶递给高山之王,奥斯解释道:“王,这是之前在大门外,您的脚边捡到的。我感觉,这应该是您的眼泪。”
接过结晶,连高山之王自己都好奇了。
漫长的岁月中,这位最强大的矮人,确实是一次都没有哭过。即使是当初带领族人走出奥达曼,在寻找栖息地时有族人死去。但这位最强大,同时也是最坚强的领导者,每次都是忍着悲伤去为族人报仇。
端详着这颗泪状的结晶,似乎是勾起了高山之王的回忆。奥斯、克罗米、矮人们,都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
“一转眼,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高山之王感叹道。他将结晶递还给奥斯,但奥斯并没有接。
“这滴泪包含着您的感情,更是三大部族和平的见证,它应是所有矮人的珍宝。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接受。”
“那好吧。”高山之王收起了结晶,他只是一晃手,结晶就在手中消失不见。
高山之王收好了结晶后,又是沉默片刻,目光却一直看着奥斯。奥斯不知道高山之王怎么了,而在场的众人也都没有说话。
忽然,高山之王开口对奥斯讲道:“吉加克斯总是自由自在,万事随心。说好听些,这是矮人的天性,但他却经常不合时宜的说错话,做错事。这份表现,并不足以匹配他那强大的力量。”
奥斯默然无语,这话不好接,只能尴尬地扭头看了一眼吉加克斯。
而事实上,吉加克斯更加尴尬,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来自亲大哥地评价,让这位强大的矮人,表现地像个被训斥的孩子。
“但是,我这个弟弟有两句话说对了。”高山之王突然间话锋一转,“我同样很遗憾,奥斯,你为什么不是一个矮人。而他说对的第二句话就是,‘你能看见,你就能使用’。那么,奥斯,你愿意做我的学生吗?”
奥斯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高山之王会突然做出这样地决定,要收他做学生!
与奥斯地表现截然不同,穆拉丁和库德兰瞬间就欢呼起来,为奥斯高兴!他们大喊大叫,催促着奥斯快快答应!
自从来到这个危险的世界,奥斯确实想要学习如何使用力量,也确实想要变强,再变得更强!因此,他激动地就要答应:“我……”
“你不能答应!”一直保持看客状态的克罗米,竟然在此时站起身,严肃地反对道,“你不能答应!”
同一句话一连说了两遍,可见克罗米有多着急。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理由:“你和这个时间节点的羁绊,已经够深的了。如果现在你再拜他为老师,就算回到了三百年后,这份羁绊地影响也必会如影随形!那时候,你的命运,矮人族的命运,都有可能发生偏移!就算我这次帮你隐瞒了一切,但青铜龙军团早晚会发现真相!”
奥斯冷静了下来,恢复了理智。矮人们也都沉寂了起来,静待着两人对话的结果。因为就算是高山之王,对时间问题也毫无了解。克罗米给出的理由,他们是一窍不通。
一时间,王座大厅内静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