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正午时分,努埃恩和戈斯鲁姆,还有石墩儿,就回来了。他们远远地还没走近,就大声喊了起来,呼唤山洞内的兄弟们。
奥斯听见动静,立刻就紧张地站起来跑出了山洞。看到眼前完好无损的努埃恩和戈斯鲁姆,才松了一口气。奥斯身后,库德兰和塔隆埃克斯也跟了出来。
看着两手空空的兄弟,奥斯问道:“没有收获吗?不过,安全回来就好。”
戈斯鲁姆骄傲地说道:“我亲自出马,怎么能空手而归,哈哈哈。奥斯,等着吃大餐吧!”
塔隆埃克斯无语道:“二哥,你要是不吹牛,我还能更尊敬你一点。”
“哈哈,戈斯鲁姆不吹牛,那还是桑德玛尔家的老二吗。”努埃恩笑了起来,“奥斯,当然有收获了,一头健壮的石牙野猪。我们已经在外面收拾好,塞进空间背包了。免得你看见血淋淋的样子,难受地吃不下饭。”
“呃……”奥斯一阵尴尬,随即却“哈哈”大笑出声。然后,他拉着归来的两位兄弟,众人一起返回了山洞。
“兄弟们,人类王国中,有一句很流行地话,就是用来形容我这样的人。”奥斯突然说道。
“什么?”“怎么说的?”“奥斯大哥,快说说。”矮人们都好奇地,七嘴八舌地问道。
“可不是什么好话,叫做,‘贱人就是矫情’。哈哈哈!”奥斯自嘲地说道。可这话的意思,却和他爽朗地大笑,极不相符。
奥斯所说的这句,人类王国的流行语,显然矮人们都能听懂。甚至在山洞中的克罗诺姆,也听明白了。两个形容词,一个贱人,一个矫情,都不难理解。
矮人们面面相觑,互相之间看来看去。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兄弟,为什么突然骂自己。
“你们别这幅表情,经常自嘲几句,有益于释放压力呢。”奥斯解释道,“你们看,明明我也是吃肉的,还挺爱吃。可是,我却见不得血,也不忍心去杀动物。这不是矫情,还能是什么。”
奥斯的话,让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有心辩驳。但是,奥斯脸上那毫无作伪地,爽朗地笑容,却让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好了,好了。”奥斯摆摆手,“我不说了还不行,咱们快生火做饭吧。”
提起做饭,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立刻就抛去了一秒前地尴尬。大家欢呼一声,各自从空间背包中拿出一应物品。库德兰准备柴火,塔隆埃克斯准备支架和锅碗瓢盆,努埃恩从空间背包中,分别拿出已经准备好的,石牙野猪肉。而戈斯鲁姆,则呆呆地站在那儿,眼神炙热地看着山洞的最深处。
奥斯想要给兄弟们打下手,不过大家都不需要他帮忙。看到戈斯鲁姆在发呆,奥斯走过去,揽着戈斯鲁姆的肩膀问道:“怎么了?看着酒桶干吗?”
“两天没喝酒了……”戈斯鲁姆就差流口水了。
“呃,好吧……”奥斯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提议道,“那怎么不取一些?等回到卡拉诺斯后,喝了多少就告诉你的同胞们,再付钱不就好了。”
戈斯鲁姆艰难地摇摇头,没有同意奥斯地提议:“这些都是同胞们的财产,我不能动。”
奥斯笑了笑,冲戈斯鲁姆伸了个大拇指,说道:“那就忍一忍吧,等事情完结,回到卡拉诺斯。那时候,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奥斯和戈斯鲁姆闲聊几句,勾肩搭背地回到火堆旁。众人说说笑笑,几天来压抑地神经,也平缓不少。其实,如果不是奥斯和青铜龙克罗诺姆的存在,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面对烈酒村同胞的罹难,他们会愤怒,会悲恸,会为同胞们报仇。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忧心忡忡,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正如矮人的那句俗语:“不必担心第二天太阳是否还升起。”
也就是奥斯·加里瑟斯,他们的兄弟,才会让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担心不已。因为,一直以来,矮人们都能察觉到,奥斯因为矮人三大部族的未来,给他自己增加了很大地压力。而现在,他们的兄弟,竟然又将烈酒村,甚至诺莫瑞根的灾难,责怪到了自己头上。
不过说起来,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最担心的,则是那条青铜龙。矮人们一直保持着戒备,随时准备出手。即便,奥斯和青铜龙克罗诺姆,看起来相处很愉快的样子。对于矮人们来说,什么狗屁时间稳定,根本就无所谓,他们只关心他们的兄弟。
矮人的烹饪手艺,就是烧烤!大火一起,烤熟了肉,再撒上特质地辣椒,美味无比。克罗诺姆也对这种吃法,赞同不已。唯有奥斯自己,用小刀切成一块块肉块儿,做成排骨汤。
然而,一顿饭,吃得并不圆满。
“呐!吃了个半饱!”克罗诺姆咽下最后一块肉,还是从奥斯的排骨汤中,抢来的。小侏儒坐在床铺上,法杖已经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她的两只小手,逆时针揉着肚子。眯起来的大眼睛,看起来仍旧萌萌的。
奥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只剩下清汤的碗,欲哭无泪。同样状态的,还有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他们既愤怒,又无奈地瞪着克罗诺姆。而石墩儿,早就已经倒霉地,被抢肉吃的克罗诺姆,吓到了山洞外。
算起来,奥斯吃的最少。他做了一盆排骨汤,其实只吃了有限的数块肉。石墩儿好歹还对着一条野猪腿,咬上了两大口。它地一口下去,可着实不少。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四个矮人,也仅仅吃到了一条野猪腿。
“兄弟们,给,面包。”奥斯从空间背包中,不停地拿出硬面包,一一递给兄弟们,“总算还有肉汤,就着面包吃,还能有个味儿。”
戈斯鲁姆看着面包就来气,他一把将面包,塞给了身旁的塔隆埃克斯,对着舒服地坐在床上的克罗诺姆咆哮道:“你这条肥龙!怎么没撑死你!还好意思说只吃了个半饱!”
克罗诺姆根本就不搭理戈斯鲁姆,反而对奥斯说道:“喂,坏人,是你说的,他们欠我一顿大餐呀。我还没有吃饱呢,他们就大喊大叫地,真烦人。”
“那你也不能一次就吃完啊!还抢我们的吃!”对于食物被抢,库德兰很生气。
“你把整只石牙野猪都吃光了,我们晚上吃什么!”努埃恩同样很不服气。
克罗诺姆伸了个懒腰,不在乎地说道:“你们再去打猎就是了,有什么难的。”
一时间,奥斯夹在克罗诺姆和兄弟们之间,彻底无语了。不过,他还是站在了兄弟们这边:“克罗诺姆,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外面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而且,我们分给你很多肉了,你也不该再抢我们的啊。”
“我……我确实好多天没有吃饭了嘛……”克罗诺姆委屈极了,好似被奥斯地一番话,说得快要哭了,“坏人,说话不算数,说过要请我吃饭的。坏人,不理你了。”
“你这两天不是吃了很多面包吗,都有几十个人的分量了。”奥斯反驳了一句。
“呜呜呜……你欺负我,不让我吃饭……我要告诉父王!”克罗诺姆转过身去,爬到靠着石壁的床角,两只手捂住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
但是,面对这样不讲理的小萝莉,奥斯只能败退了。他抱歉地看了看兄弟们,然后默默地退到一边,啃起硬面包。
“真是吃不下去!”戈斯鲁姆从地上拿起武器,大声说道,“我去打猎,你们谁去!”
“还是咱俩去吧。”努埃恩响应道。
“唉!”奥斯无奈地叹口气,只能说道,“一定要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努埃恩笑道:“放心吧!这次有了经验,我们多……”
突然,努埃恩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停了。而在山洞中的众人,都听到了一阵阵杂乱地呼喊声。呼喊声并不响亮,似乎还在稍远的地方。但即使努埃恩刚才还说着话,也不妨碍众人听到。
“咆!咆!”石墩儿冲了进来,对着库德兰吼个不停。
石墩儿地吼叫声,让库德兰瞬间就兴奋起来。他赶忙跑上前,抱住了石墩儿:“真的吗?真的是叔叔们?”
“库德兰,你是说?”奥斯也兴奋起来。
“是!没错!”库德兰喊道,“咱们快出去!哈哈,没想到叔叔们来得这么快!”
兴奋地奥斯和矮人们,一起冲出去了山洞。只是一眼,众人就遥遥地望到了,正从南边走来的一支援兵部队。领头的,正是尤雷加尔·蛮锤,以及比尔斯诺特·蛮锤,这两位亲王副官。在他们身后,还有数十位成年矮人战士。
“加尔叔叔!比尔叔叔!是你们来了!我们在这儿!”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大声回应着,快速地迎了上去。
奥斯地瞬间爆发力,没有矮人兄弟们强,一秒钟而已,就被拉下了数个身位。这时,奥斯身形一顿,他想起了克罗诺姆。众人因为太过激动,一起直接跑出了山洞,竟是将克罗诺姆一个人,留在了里面。
等奥斯返回山洞,带着克罗诺姆出来时。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已经汇合了两位叔叔带领的部队。他们高兴地说着话,慰问着彼此的情况。
“尤雷加尔大叔,比尔斯诺特大叔,好久不见。”奥斯笑着迎了上去,他张开双臂,一一拥抱了两位大叔,“谢天谢地,你们来得可真快。”
尤雷加尔抚摸着奥斯的头,欣慰地说道:“见到你们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比尔斯诺特重重地拍了拍奥斯的肩膀,又狠狠地拥抱了他。然后,比尔斯诺特才开口说话,他的声音,依旧是铿锵有力:“看起来变强壮了不少,干得不错!加尔告诉了我们,你的来历。还有你所说的,未来的事。说实话,真是难以置信!不过,我信你!亲王也信你!”
奥斯一瞬间,就被两位矮人大叔的话,说得感动不已。他又一次拥抱了两位矮人叔叔,几乎忍不住要流泪了:“加尔叔叔……比尔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