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1日 星期四 天气阴
雪开花了。白的花瓣,白的蕊。银白,粉白,纯白,怎样的形容,才可配得上那白?干脆,还原它本身罢,就是雪白。雪白雪白的,沸沸扬扬,是天女散花啊,就那样满把满把地,从空中抛洒下来。开在树梢头,开在屋檐上,开在眉眼盈盈处。
我想起我的小时,这样的大雪天,穿着母亲缝得厚厚的棉袄棉裤,坐在脚炉边,和姐姐争抢炭灰里埋着的蚕豆。吃完香香的蚕豆,我们会对着外面的大雪唱歌谣:雪花飘飘,馒头烧烧,吃吃困困,两头香喷喷。
我的小孩,你对雪,却少了这样的记忆。你只是站在阳台上默默看着,并无太多欢喜。
这怎么行?一颗缺少欢喜的心,会少去很多快乐的。我拖你去楼下堆雪人。
跑到雪地里,你终于活泼起来。你蹲在雪地里,堆雪人,堆得很认真。很快,雪人的模子出来了,有着胖胖的身子,胖胖的脑袋。你折了根小树枝,给它当标杆,——雪人也是需要有伟大目标的。
帮你跟雪人合了不少的影。每一张,都是不可再回的青春时光。我的小孩,当你成长到我这般大,自觉不自觉地回忆过往时,我希望,这一页的纯白,会让你能在奔波辛劳的人生中,微笑起来。——这是我能给予你的。
我们暂且不谈学习。在外一住五天,你补课刚归来,有许多新鲜的话要跟我说。譬如你遇到王老师的孩子,那孩子在念大二,华东科技大呢。你以为难得不得了的数学题,他略一思索,就提笔做起来。你发现了你们的差距。你感叹,跟他真是不能比。
那么,我们就不跟他比,我们跟自己比,只要你的今天,比昨天进步了,那就是成功。我们每天进步一点点,这人生,也就活出价值来了。
你笑笑,认可了我的话。搂着我的脖子说,还是我妈妈好。
哦,我们还是看雪吧,别浪费了眼前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