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
这篇小说选自《聊斋志异》卷五。作者以离奇的想象,精巧的构思,虚构了一位偷鸭者长了一身鸭毛,梦中得到神人指示:须得失者骂,毛乃可落,使偷鸭者洋相出尽,众人笑得腹痛。这是一篇劝诫之作,告诫人们不要偷盗,因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告诫人们丢了东西不要骂,骂了既使强盗的罪减轻,也使自身人格受损。文后的议论对全文起了画龙点睛作用。
原文
邑西白家庄居民某,盗邻鸭烹之。至夜,觉肤痒。天明视之,茸生鸭毛,触之则痛。大惧,无术可医。夜梦一人告之曰:“汝病乃天罚。须得失者骂,毛乃可落。”而邻翁素雅量,生平失物,未尝征于声色。某诡告翁曰:“鸭乃某甲所盗。彼甚畏骂焉,骂之亦可警将来。”翁笑曰:“谁有闲气骂恶人。”卒不骂。某益窘,因实告邻翁。翁乃骂,其病良已。
异史氏曰:“甚矣,攘者之可惧也:一攘而鸭毛生!甚矣,骂者之宜戒也:一骂而盗罪减!然为善有术,彼邻翁者,是以骂行其慈者也。”
赏读
这篇小说构思巧妙,塑造的人物生动形象。偷盗行为,人人深恶痛绝,作者以诙谐的笔调,通过巧妙的构思,对这种行为以无情的斥责。即偷鸭者身长毛,失者骂才能使毛落。这一构思,令人捧腹大笑,极尽嘲讽之意。作者还通过语言、行动描写来生动塑造两位截然不同的人物形象:偷鸭者狡猾、可笑;失鸭者儒雅、敦厚,善待他人。
这篇小说虽短短一百多字,但构思奇特,人物生动形象,寓意深刻,是短篇小说中的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