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拜师学艺
在我的认知里，江南七怪最多只是嘉兴的黑社会老大，偶尔在街上行仗义一回，赞助一下孤儿寡母之类的弱势群体，平生最大的辉煌莫过于七人联手赶跑了在淮阳欺压乡里的一百多个小混混，整天包围在一些地痞流氓fans仰慕的眼光中，耳边听得几声“英雄”、“大侠”之类的阿谀奉承，便飘飘然不辨东西，自以为真的是侠名远播了。
所以对于江南七怪我谈不上欣赏，对江南七怪之首“飞天蝙蝠”柯镇恶亦是没有好的印象：自以为是、心胸狭窄、性情暴躁、脑筋闭塞、鲁莽行事、不讲道理；重视父权，奉传统社会规范为不可稍违的神圣典范；总是透出一股腐朽的乡土气息，令人厌恶。日后只因怀疑郭靖与梅超风有鬼，便冷酷无情地想将辛苦教育十几年的老实徒弟致于死地，不知这算不算恩怨分明，爱恶强烈。
当年为一时意气，与丘处机定下誓约，七年跋涉，历尽艰辛，从江南烟花繁柳之地赶到天苍苍野茫茫的蒙古大草原，只为抚育一个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忠义遗孤。（郭靖先祖郭子仪、曾祖梁山好汉郭盛，但在我看来，一个是前朝之人，一个是占山土匪。怎么也算不上忠义吧。若说是杨康是忠义之后我倒不会反驳，毕竟杨再兴在宋时那可是与岳飞并肩的存在）分明便是中国宋时的唐诘诃德。
若我是柯镇恶定不会做这做吃力不讨好、空耗青春的蠢事，可我不是柯镇恶，所以很难理解柯镇恶不撞南山不回头的勇气和正义感到底从何而来。若只为图一时面子，显然代价太大了一点。当然，现在身为郭靖的我，却不得不感激江南七怪的“愚蠢”，没有他们，兴许郭靖就不会有后来一代大侠的威名了。
只是不知我刚才的表现，会不会让江南七怪心生顾忌，看来我得想个法子，改善江南七怪的既成印象。我平复一下自己的心镜，以免让人看出异样，我故作义愤填膺地朗声说到：“这都史小子平时仗着家世，欺压良善，鱼肉百姓，今日又伤我义兄、辱我义父，我郭靖年纪虽小，却不惜生命也要为义兄、义父讨回公道！”这几句我是用江南汉话说的，还特意在在“郭靖”两字加强了语气。
“什么？郭靖？”七人闻言俱是浑身一震，险些在马上坐不住，但看着我十二三岁的身形，眼睛不瞎的六怪，心中又生成一阵犹豫：瞧这一身皮甲打扮的英武少年，怎么看不像一个七岁小童啊！
脑筋转得最快的妙手书生朱聪拉住神情激跃的失明蝙蝠柯镇恶，而后示意其他几位同伴先别着急，这才跳下马，温言和声问到。“小兄弟，没想到你会说汉话？你不是蒙古人吗？你是汉人吗？”
“是，小子郭靖原是江南汉人，几年前与母亲避难草原。见几位叔叔、婶婶身着汉装，故以汉话应答。看几位叔叔、婶婶人疲马乏，必是赶了远路，不若先到小子的帐篷歇上几天？”我热情地出言相邀到。不管怎么样，做人要厚道，既然江南七怪为我母子两人付出那么多代价，先不论私心公义、功劳苦劳，就冲着我日后还要利用到人家，有恩必报向来是我做人的宗旨，对他们好一点也是应该的。
“那你母亲？父亲？叫甚么名字？”只听到对话的柯镇恶越发相信我便是他们要找的郭靖，抢先朱聪急切问了一句。
“小子母亲李萍，父亲郭啸天早亡，现在我们母子两人相依为命。”我声音一沉，伤感地应到。
“啊！“郭靖”，他真的是“郭靖”，是我们兄弟七人苦找七年的‘郭靖’，苍天有眼，终于让我们找着了！”柯镇恶激动地大叫起来。其它六人都是一幅目瞪口呆，相互之间不停地张望着，尢如身处梦境。过了半晌，韩小莹才欢呼大叫，张阿生以拳头猛捶自己胸膛，全金发紧紧搂住了南希仁的脖子，韩宝驹却在马背连翻筋斗，柯镇恶捧腹狂笑，朱聪像一个陀螺般急转圈子。
忽地一声兴奋发喊，七个人推山倒玉般滚下马来，柯镇恶眼睛不便，一时没踩着实地，在草地连滚了几个跟头，一身尘土也不介意，一轱辘爬起来，跟着其他几位奔拥过来。我还没做出反应，就被人接二连三地抛向天空，直到我晕乎乎地不辨东西，几个人才慢慢歇了下来，个个却是满脸喜色。
“好了，莫太过莽撞吓到了孩子！”柯镇恶让几个兄弟放下我，但见他出手轻轻一架，我便稳稳当当地停落在地了。
韩小莹拉着我的手温柔地示意到：“小兄弟，咱们坐下来慢慢说话。”江南七怪围住我依次坐好。至于被我胁持的都史，被嫌之碍眼的江南七怪用柔劲扔出几丈之后，就让护主心切的众手下抬着逃跑了。
那柯镇恶的枯瘦双手便颤危危地往我身上摸索过来，我心里暗骂一声，老玻璃，难不成想占我便宜，我自是极力想要挣脱，可惜那双老手却像钢圈紧箍得我不能动弹。可怜我守了七年冰清玉洁的身子就这样给沾污了。
“哈哈哈哈！爽啊！太爽了！”柯镇恶摸遍我全身后突然得意地大笑起来：“没想到这小子的根骨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菩萨有灵，多谢老天爷保佑！终不负我们江南七怪在大漠吃了几年的风沙！”（郭靖原先也不过是中人之资，后来主角附身到新生婴儿身上，夹裹的时空异能，改造了郭靖的体质，才使得郭靖的练武天赋，历经洗筋伐髓之后，几近完美。）
“呵呵！”柯镇恶自故自地大笑了一阵，见身为当事人的我对此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只得不好意思地轻呵两声算是结尾。而后不管我听不听得懂，罗里巴嗦地详尽说了一遍要收我为徒的承诺，七人兴高采烈地连拖带拉，硬是要我立即领路返回蒙古不拉罕山本部拜访母亲李萍。铁木真军纪严明，我这随同出行的伴当哪能说走就走的。向江南七怪作了一番说明，又以九磕之礼拜师的代价，才让江南七怪稳下耐性。
担心都史受辱回去后，有可能调动精兵来对付我们，当下我和拖雷先引江南七怪回营安顿再说。给七人安排好了营帐，我和拖雷两人又一起去见铁木真。先简略说了我拜师江南七怪之事，铁木真也不太在意，让我一切但凭自愿。
而后拖雷又把与都史打架的经过说了。铁木真听得都史揭他从前的羞耻之事，还如此添枝加叶，心下怒极，用颤抖的双手捧过金杯一饮而尽，“啪”的将金杯在地上摔扁。沉声缓缓对拖雷说道：“以后别理睬他。”拖雷见父亲震怒，在一旁不敢说话。
好一会铁木真才平复怒气，看到我和拖雷恭手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长吐了口气后，铁木真脸上绽出几分笑意，转过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励到：“靖儿，好样的，为了保护拖雷，维护义父尊严，奋不顾身，不畏强敌，真是勇敢、讲义气的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