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紧嘴,一声不吭。
“恶毒?下贱?泼妇?在你心里,一定是这样骂我。不过没关系,我不在乎。”声音很轻,人也很安静。仿佛只是在陈述某件事,撕心裂肺过后,原来所有的伤痛不再算得了什么。
很冷静,这一刻无比的安静。
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
我懒懒地瞥了眼他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想要揍我吗?
“有多少次我问你还有没有别的女人,你不吭声。有多少次我求你别再骗我,你却是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我在背后流泪,你抱着别的女人痛快舒服地睡觉。我忍的骨头都成渣子了你,而你只是不断说谎,一个又一个……”
那些往事回想起来都是刀,一刀一刀飞进身体里刺成剧烈的痛,那痛会麻痹四肢百骸,会让人彻底麻木。就算再清醒的人,也会随着剧烈的痛意麻木下去。
他木然地站着,人像个傻子,不做声也不动,连基本的表情也没有。
“所以我算计你的不止那些,包括在老家故意揍你,故意害你,故意让你老爸见证那八十万的地皮。”
良久,他才说,“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什么叫做我有别的女人?什么叫我跟别的女人睡觉的视频你都有?曼娜,那个别的女人是谁?你究竟还瞒了我些什么?”
自己不是猜到了吗?为什么又要问我?!
好吧,装吧。
我说:“那个女人是小蕊告诉我的,她告诉我说调查到你还有一个女人,可是当我问是谁的时候,她又不说……她甚至还故意说是薛宣,我怎么知道小蕊有没有骗我?”看着他的眼,我挑眉,“我有问过薛宣,她说她没有跟你上过床,那么……肯定不是她……”
装傻其实是最强大的武器。
等离婚的时候,绝对让他一击致命!
我叹了口气,“昨天我们反正已经谈崩了,如果你肯离婚就通知我。我先走了。”我转身,步子缓慢,心里甚至还有些期望他会叫住我说出真相,可是并没有。我沿路走回餐厅,路上故意回头看了几次,他没有追来,始终站在池子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餐厅里老弟一个人独自面对一桌子菜,而小蕊不见了。老弟手指夹着酒杯,眉头一挑,问我,“没碰到小蕊?你们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跑了去。”
“没有。”坐到他身边,拿着碗开始夹菜吃。很辣很爽口的的水煮鱼,鱼片又滑又嫩。子强说,“我还窝在朋友家里。”
我没回他,因为心里还是会慢慢抽痛,已经刺入骨髓的痛,怎么可能一下子抽得出来?
他叹了口气,“这事,真够悲摧的,就不能快点结了?”
我头也没抬,只是拼命大吃,“他跟银行贷款了八十万,是我跟他的名字,可是我并不知道那八十万用来干什么,只知道现在我栽了。”
“可怜的老姐。”他继续渭叹,“那你准备怎么对付那贼子。”
贼子?我懒懒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