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怎么好意思呢?”我突然朝高米叫道,“老公我想这些事,还是你来做吧,我怕一不小心,对孩子有什么影响。”
“孩子?”薛宣目光倏地变得恐怖。我摸着肚子,幸福地微笑,“是啊,我有了宝宝。一个月了。”她脸色倏那黯沉,凛凛的目光朝高米剜了过去。屋里的气氛极冷,连空气也似乎凝重了。
她气息极重,胸脯一下一下在起伏。
高米睃了我一眼,说,“曼娜,你去卧室休息吧,这里我来弄。还有,等会我要跟你说车的事,我看中了一辆车,一会详谈。”
我怎么会去卧室,然后把机会留给这两个混蛋,让他们互相解释呢?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转着电视节目。高米见叫不动我,只好挽着衣袖,沉默着自己来。我眼睛虽盯着电视屏幕,却一直偷偷地在打量他们两个人。
他们很努力地在收拾房子,却显然心不在焉。不是打碎碗碟,就是将空纸箱看了又看。更糗的是薛宣对高米咬牙切齿,而高米却无力解释。我决定大方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我慢慢地阖上了眼,佯装睡觉,一个有力的臂弯随后将我抱起,我将头依偎在高米怀里,听到薛宣低叫了声,“高米。”而高米“嘘”了声。
高米将我抱进了卧房,把我轻轻放在□□,小心翼翼地替我脱了拖鞋,仿佛是在呵护宝贝。其实他是怕惊动了我,万一惊醒了我,他要怎么抽出时间跟薛宣解释?
房门被轻轻关上。
我将眼睁开一条细细的缝,确定房间里没有人,才睁开眼一跳而起,跑到房门处偷听。
“你说你有保险措施,你说她决不会怀孕,这些我都认了。可你说过会哄她去打胎,怎么孩子还在啊?”薛宣压低的怒吼。高米无奈在解释,“我每天都亲手喂她吃了药,虽然骗她说是医生开的能怀孕的药。可那明明是避孕药。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怀孕,真的,你相信我。”
“够了,一个小蕊,一个曼娜。我不知道你身边还有多少女人,我只知道我再也等不及。你跟她立刻离婚,钱分一半给她。”
“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我不管,你现在就进去跟她摊牌,大不了钱再多分她一点,只要她肯离婚,只要她肯放手。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是几十万,不是一毛两毛。”
“我告诉你,我不在乎钱,你现在要是不肯去告诉她,我去告诉她。”
“好了,你别这么大声,我去。”
脚底的瓷砖冰冷刺骨,那冰冷的东西像虫子沿着血管凉遍全身。我迅速跳上床,阖上眼。门“吱”地一声被打开。高米轻轻叫了声,“曼娜。”我身子轻轻动了动。床垫轻轻陷下去一点,是高米坐到了身边。他在叫,“老婆。”我慢慢地睁开了眼,对着他疲惫笑了笑,“我怎么睡过去了?”
高米难以开口,最后,还是支支吾吾地说,“娜娜,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全身的血液齐齐涌到了胸膛,心脏“怦怦”声,跳得大力。
我低头瞟了卧房的大门一眼,那门开了一条缝隙,慢慢在扩大。
那女人在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