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装药的袋子扔在茶几上。
清脆一响。
他怔住,闷了半天,又抛出一句,“人生不过如戏,有些事比如说老公出轨,其实做妻子的,完全没责任?”
我冷笑,是的,人生如戏,可是他演砸了这出戏。这出戏开始就是悲剧,而我不过是这场悲剧的一个配角,连主角也算不上。我有什么错?有什么责任?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现在,我就跟他坦白,跟他离婚,以后各不相干。什么重婚罪,我也不想理了,我现在只是摆脱他。
实在太疲惫,不想再玩下去。
我看着他的双眼,直直地盯着他,我一字一句说得异常沉重,“高米,我们离婚吧。”他脸色蓦地僵了僵,眼里黯淡如死灰,他问:“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我用力地点头。他说,“可是我觉得,我跟你一起其实很开心。我想继续下去。”
那薛宣呢。
如果我没猜出,刚才薛宣家里不是跳闸吧。他们那样亲热地出了门,甚至薛宣还说恩准他来看我,两个人不是和好了吗?他们那样光明正大,笑容烂漫地手挽着手,别告诉我,只是我高烧时看错了,看花了眼。
说谎,高米又在对我说谎。
他不过是想继续这样下去,一脚踩几船,享受齐人之福。他骨子里一个也舍不得放手。男人啊就是这样。吃着碗里还要顾着锅里。我太了解他了,他嘴甜似毒,他能立刻就将无数的甜言蜜语灌进你嘴巴里,直到你中毒身亡,才明白不过是一场骗局一场梦。
我压抑着身体里的怒火,语调尽量保持平静地问:“你真的不肯离婚?”他说,“是啊,不肯。如果你硬要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把那八十万立刻放到我户头,然后签好合同,你什么都不能要,甚至一件衣服都不能带走。如果你愿意这样,我们就离婚。你知道的,因为你骗了我,所以必须这样。”
“呵呵。”我冷笑,目光凛洌地瞪着他,死死地瞪着。我手抖了下,几乎想扬起手甩他几个耳光,然而,我深吸了口气,勉强镇定下来。
不要脸的男人,好吧,他要玩,我陪他玩。
我看最后,是谁生不如死,是谁哭着求着要离婚。
离婚这码事,我用不着求他,我要他哭着告诉我:娜娜,我净身出户,一切都给你。我要他求着我:娜娜,离婚吧!求你离婚吧!
我嘴角微扬,冷笑,“好啊,那就不离婚。”
看谁能斗过谁!看谁能笑到最后。
我等着!
门铃震震地响了,我打开门,是薛宣。我挤出笑脸叫了声,“薛宣。”她却惊讶地怔在门口,我问她,“怎么不进来?”她定了定神,轻移脚步走了进来。我将门关上,听到她在背后说:“虽然我已经说明了,可是我并不想硬来。如果你不肯离婚,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装傻这码事,我最在行。
我睁着眼,无辜地问:“什么话?说明什么了?什么离婚,我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