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拿起电视遥控,无聊地调台,液晶屏幕上都是些老剧集。什么还珠格格,包青天。小时候我跟老弟两个人总爱争电视,他爱看神雕,我爱看琼瑶剧,最后两个人扛上了,我骂他是四肢有力头脑简单的败类。他说我是一只猪,好吃懒吃,专等宰,等宰就算了,还怎么做梦想着怎么拐头公猪一起被宰。
吵架的结果是我们两个人轰轰烈烈地打了一架,他把我手臂打青,我把他脸抓伤。打完架后,老爸用大把细竹子扎成一团,朝我们手掌上抽。你一下,我一下,皮开肉绽,血流不止。可两人还是气鼓鼓地瞪着对方,硬是一声没吭。
之后整整一个月,我没理他,他也没理我。我跑去同学家看琼瑶剧,他也跑去同学家看神雕。
一个月后,因为那时常捉弄我的胖子被我整了,见我就绕路走,可老弟还要去踩他一脚,跟他再次大打一架。他打那一架,全校的人都在看,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别看他小时候瘦不拉几的,可是却把那胖子打趴在地。
学校老师只好叫来家长。
这一回,挨打的是他一个人,可却感动了我。所以革命感情重归于好。
子强“喂”了两声,那熟悉的微微扬起的声调把我拉回了现实。我定了定神,问他,“来做什么?”他双脚往茶几上一放,很没规矩,“装监视器啊。”
“真装?”
“废话!”他起身,从黑色背包里掏出一个摄像头,还有一些碟子,他往房间里走,我跑了上去,问他,“真要装?”他懒懒给了我记白眼,“老姐,别再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你应该说,谢谢你啊老弟,你真是英俊不凡,英武非凡,外加超人无敌。”
“切。”我说,“你有那么多能耐吗?”
他说:“切个屁,我女朋友一堆,我一没钱,二没房,她们为什么对我死心踏地,分手的时候要死要活。”他突然极秘切地压低了嗓音,“就因为我是传说中的某电脑黑客。”我一个飞毛腿朝他踢过去,他轻巧地往后一退,躲过我的攻击,跑到房间。
房间里家具少,除了大床、四门白色衣柜、空调、头柜、基本无它物。当然还有一大颗发财树,被放在门后的小小角落,我亲手种了几年,长长的躯干,树叶茂盛,长面还长出了不少嫩绿的分枝。老弟左看右看,摇头,“这也太难隐蔽了。”他双眼扫了无数次,最后,还是把目光定在我的发财树上。他问我:“高米对这树什么感觉?”
我磨蹭着不想告诉他。
他说:“你说吧,肯定很难听,我做好思想准备了。”
“嘿嘿。”我笑了笑,“他说,房间里养树,说我有点神经质。”
“那会不会碰这树?”
“没见他碰过,他连浇水都不肯。”我如实招了,有更丢脸的话没说,高米说曼娜,整天对着这颗树,你当心变成木头,当然瞧你的样,也只比木头好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