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更你说过多少次了,在那种情况下,你应该传球,传球,该死的!听明白了吗?”鲁腾又一次冲进场内,对着我大声喊叫。
虽然知道他是为我好,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三十分钟的对抗练习,他叫停了6、7次,其中起码有一半是冲着我来的。
这时候要是我还能对他笑,那我也太虚伪了,郁闷着不停得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可惜这习惯还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原来本来就没有经过正规系统的训练,说白了,就一踢野球的。如何正确地处理球,什么时候应该传球,什么时候应该带,如何跑位,这些都是我的弱项。也好在我在这些方面基本都是一片空白,接受起来也比较容易些,通过两个多星期的训练,鲁腾喊我的次数也少了很多。只是到目前为止,球队参加的两场比赛,都没有我的份,每次都被这该死的大胡子放在替补席上,说是让我好好观察队友踢球。
等鲁腾一走开,马尔科•马加罗斯就靠了过来,幸灾乐祸地笑道:“呵呵,又被大胡子给训了不是!”
我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也想挨训啊?”
“噢哦”做了个鬼脸,马加罗斯马上跑开了。
这小子就是上次和我赛跑的那位,斯洛文尼亚人,今年21岁,个人技术非常出众,速度也很快,传球意识都很好。原来一直打的都是我现在的位置,从我进队后,他就改打右边前卫了,不过比赛的时候,他还是踢的前腰位置。这家伙和胡特拉尔是我目前在对里最好的朋友 。
胡特拉尔是荷兰人,才刚满18岁,是名身体条件和技术都很好的前锋,只从我进队后,就被他给缠上了,经常让我教他过人和远射,有时候还要我给他讲讲神秘的中国。被他缠得实在没办法,我就胡乱瞎说一通,从万里长城、故宫、兵马俑、天安门到少林寺等等,虽然自己没去过,但电视上也没少看,反正就添油加醋往好的吹,把这小子说得两眼冒光,嚷着要我以后有机会一定带他去看看。
埃因霍温青年队就像好多职业俱乐部一样,对里有好多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像巴西的两个马尔奎尼奥,丹麦的博格卢德,加纳的阿特拉姆,南斯拉夫的斯托贾诺维奇等等一大批外籍球员,当然也包括我。可能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就是荷兰俱乐部生存的基础吧,培养出一个,卖一个,再去找另外一个......如此循环。
就在我把球传出去那一瞬间,鲁腾一声哨响,接着又向我冲了过来,愤怒地咆哮:“你这个笨蛋啊!这种没人盯防的时候,你怎么还要传球,难道你就不会射门吗?”说完又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郁闷,刚才射门他就叫我传球,现在传球了,他又要我射门,搞得我憋一肚子的火。旁边队友都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在他们看来,自从我进队后,鲁腾几乎把一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我身上,这对他们这些老队员来说,好象很不公平,对我都很不感冒。除了马加罗斯、胡特里尔和斯托贾诺维奇几个有限的朋友外,平时训练时,他们都不爱搭理我。我也懒得里他们,毕竟不是事事都会如意的。
我再次和马加罗斯连续二过一配合,带球杀到禁区边沿。面对正面防守的后卫,我稍微把球往前磕大了点,就在后卫出脚,以为一切搞定的时候,我右脚飞快地伸出去,把球往后一拉,跟着转身,然后右脚着地,左脚脚内侧把球往右方一顺,跟着转身启动,甩开对手,冲进禁区,一脚怒射。
这次鲁腾到是没有跑过来,站在场边一脸笑意地拍着手。
等我从浴室出来,发现马加罗斯他们都跑了,这几个家伙刚才洗澡的时候还在嚷着叫我一起走,没想到一出来就没人影了。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鲁腾这个大胡子正站在外面,看那样子好象是在等人。
见我走出来,鲁腾招了招手,我往身边看了看,没人,看来这个大胡子是在叫我,我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你这段时间感觉如何,说实话。”鲁腾满脸微笑地问我。
“恩,还好吧!”我对他这没有营养的问话,没有什么兴趣。
“噢,你就没觉得我对你比其他队友严厉吗?你是不是对我有点意见?”鲁腾显然不满意我的漫不经心,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为了少受些以外的“麻烦”,我连忙见风使舵,奉承道:“这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教练你是为我好来的,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对你有意见呢!你平时就应该这么教我,还得狠点才行,那样我就能在您的指导下,更快的成长了。”几句话说得我自己都有点反胃了,真不知道韦小宝说起这种话来还能一套又一套的,真他妈虚伪啊!
不过看来效果很理想,几句话把鲁腾拍得舒服极了,摸了摸胡子,点着头,又满脸微笑地说:“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接着右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周,你是我这么多年来看到过的最有天赋的球员,你现在还很年轻,而且你进步的速度非常快。将来你肯定会成为震惊足坛的球星,虽然在同龄人来说你已经够好了,但我知道你还有很大的潜力,希望你能更好地发挥出来,明白吗?”
能得到教练的肯定,我当然是非常兴奋,连忙点头回答:“我明白了,谢谢教练关心。”
“恩,那么接下来你就要更加刻苦地训练才行。”鲁腾皱了皱眉头,接着说:“还有,下一场对海仑分的比赛,我会安排你上场,你要做好准备。”
“是。”我欣喜若狂地答到,等了一个多月了,总算是等到了自己的第一场比赛,真是期待啊。
“那你先回去吧,要不然小范仑特又要闹了。”鲁腾夸张地哈哈笑起来。
鲁腾也到过拉里家去看过我,很是领教了一翻范仑特缠人的工夫。那次范仑特一直缠着让他介绍自己去埃因霍温少年队训练,最后实在没办法,鲁腾才指着我说:“等我回去找他们教练谈谈,有消息就叫周告诉你。”结果我每天回去,都得被范仑特纠缠一翻。
听他说起范仑特,我就问:“教练,那范仑特的事有消息吗?”
“哦”鲁腾拍了下脑袋,好象刚想起似的,说道:“对了,里尔德叫我把他带去看看,我看明天刚好周末,你就把他也带来吧。”
“好的,教练。”
“那么,明天再见。”
“恩,再见。”
在路上,我就迫不及待地给陈玉楚寝室打了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真的?那你可要好好表现哦。”对我能上场踢球,陈玉楚也很高兴。
“那当然,你老公我是谁啊!”
“那你昨天怎么还说你们教练老骂你?”陈玉楚故意糗我道。
“啊......嘿嘿,那是人家重视我嘛!”我辩解道。
“对了,这两天家里情况如何?”
“一切都还好,不过小颖好象要去美国留学了。”
“......什么时候走。”稍稍沉默一会,我问道。
“下个学期吧,小颖家里人让她去美国学习企业管理。”
“哦......”
......
自己对张小颖总还是有份难以割舍地情绪,现在她也要出国了,以后想见面就更难了。不过对她来说,出国也许是件好事,希望她能一切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