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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归宗(一)

来人愈走愈近,已能听出是两人,且极为迅捷,当是师父师娘来了。令狐冲和王炎迎到玉女峰的山道前,果见是师父与师娘两人衣袂飘飘的走了上来。岳不群当先而行,从神色上瞧不出什么,宁中则走在后面,面带笑意,背上负了一人,却是岳灵珊。两人走近后,令狐冲和王炎躬身行礼道:“弟子见过师父师娘,师父师娘可还安好。”

宁中则将岳灵珊放在地上,笑着说:“你们两个皮猴子竟也会知道自己努力练功。”岳灵珊下得地来,扑到令狐冲怀里,哭叫着:“大师哥好坏,竟然把珊儿丢在山下。”双拳不住在令狐冲胸膛上击打,令狐冲大为尴尬,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好了好了,这不是见到我了么,快别哭了,师父师娘在一旁看着呢。”宁中则见状,笑意更浓。

好容易待到岳灵珊消停下来,令狐冲说道:“师父师娘,我与阿炎在这里发现一个大秘密,那思过崖洞穴中……”岳不群却摇了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脸上隐隐现出忧色,说道:“冲儿,你与炎儿知道自己练功,这是好事。可也不能将一干师弟师妹留在一旁。”令狐冲忙恭敬答道:“是,弟子知错了。”岳不群点了点头,但忧色更为显著,说道:“珊儿说我与你师娘走的那天你们就到这峰上来了,也过了十余日。为师一会儿再考校你们的武功进展,你现在先带着珊儿去四处看看,她倒是从未来过这上面。”

令狐冲牵着岳灵珊走远后,岳不群这才看着王炎,眼中现出关切之意,轻声说道:“炎儿,你这几日中可感到身体有什么不适?尤其是头部。”宁中则问道:“师哥,怎么了。”王炎说道:“没什么啊,我这几天都在练剑打坐,内力已能随心所至了,并未感到有何不适。”说着足下用力,身子横向掠出老远,说道:“师父你看,我这不好好的……”一句话未说完,突感头脑一阵眩晕,站立不稳坐在地上。

岳不群见状大惊,慌忙赶过来将王炎扶起,口中喃喃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宁中则急忙问道:“师哥,炎儿到底怎么了。”岳不群先将王炎扶到一块大石上坐下,右手在他玉枕穴上轻轻抚mo,王炎感到一阵内息缓缓流了进来,眩晕之感大是减轻。岳不群说道:“只怕还是那‘白板煞星’下的毒手。”宁中则奇道:“那人不是给你杀了么,怎地还能对炎儿下手。”

岳不群道:“我与那人对敌之时你是见到的。”宁中则道:“是啊,原本我就想对付这等奸恶之徒,还讲什么武林道义,我们两个一起上去将他杀了就是。偏偏你却要与他单打独斗,不过那人武功也不见怎么高,还没挨过一百招,就被你一剑刺死。”王炎听得师父竟然一百招之内就将那高手杀了,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岳不群却摇头道:“事情并未像你看的那么简单,那人的武功实际上是很高的。当日若不是我先将他大腿刺伤,又运起‘紫霞功’与他对了一掌,要杀他还得大费周章。”

王炎心道:“原来师父是先行偷袭。”看像岳不群的眼光不免有些怪异,岳不群问道:“炎儿,你现在好些了么。”王炎点了点头,说道:“师父,你快将怎么将那人杀死的经过说来听听,还有那刘府中现在怎么样了。”岳不群收回放在王炎后脑的手,说道:“你现在好了,未必便是真好,可得小心在意,若有何不妥须得立即告诉你师父师娘。那人的武功当真是怪异。”

王炎见师父又停口不说,大为心急,只得将目光看向师娘。宁中则说道:“我与你师父赶到刘府门前那条大街之时,正好见那人走了过来,衣着相貌就与你述说的一样,实在是普通得紧,若不是你师父事先有了提防,还真要让他混了过去。”岳不群点头道:“那时街上铺了一层积雪,这人走过时每一步都一般远近,脚印也是一般深浅。且脚踏之处积雪并不外溅,反而是向内落入他脚印之中。”王炎心道:“这人也是装得太过,常人走路哪有这般平整的。”

宁中则说道:“眼看那人就要走过我们身旁,你师父忽然喊了一声‘白板煞星’,那人仍是装得无动于衷,但脚步却迟缓了一瞬。待你师父出剑时,才知自己的确曝露了,想要逃跑,又怎能快过你师父的‘太岳三青峰’。”说罢眼神往岳不群这边看了一下,目光中深含情意,岳不群道:“那人腿上中了一剑之后,行动大为迟缓,见无法逃掉,只得返身拼命。他招式十分阴险毒辣,往往能在意想不到之时施展杀招,明明一剑就要刺中,却又姿势怪异地躲过,还能欺近身来,往我小腹上拍出一掌。”王炎心道:“奶奶的,这人当真是恶毒,想断送师父下半辈子的幸福么。”

岳不群接着道:“那时我的剑已在外围,只好疾运‘紫霞功’与他对了一掌,觉得他内力平平无奇。对掌之后,那人受了内伤,转动不灵,这才被我一剑杀死。”王炎听到此处,松了一口气,这人的徒弟“青海一枭”能在正面对敌时凭借怪异招式将天门道长制住,他自己武功必定更高,但内力上又怎能是华山派‘紫霞功’的对手。

岳不群说道:“歼灭此人之后,我正待要去提起他尸身好埋了,谁知体内气息忽然紊乱,直到站立片刻之后,这才调息妥当。”宁中则说道:“原来是这缘故,我当时见你站了半响,还当你是在思索他的招式呢。”岳不群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担心炎儿,我运功与那人对掌都遭到反噬,何况炎儿被那人以暗器击中玉枕穴时,还未以内力防御,又是要害穴位,实是非同小可。”王炎道:“弟子除了方才有些眩晕之外,并未发现有何不妥,想那人内力如何阴毒,过了这许久也应当散去了。”

岳不群点头道:“方才我以内力探入你玉枕穴中,也不觉得有何异样,但你不可大意啊,得空时还是寻那医术高明者看看。”王炎连连点头,心中一片温暖,转念又问道:“那刘府中呢?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宁中则微笑道:“我看你不是关心刘府,而是关心刘家小姐吧。”王炎脸上一红,说道:“不是那样的。”岳不群道:“刘府中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想那左冷禅处心积虑,这刘府既然已是无用,又何必生事将自己曝露出来,他也未必不会再去找‘张府’、‘李府’。”

岳不群语声转为严肃,说道:“你既然答应了刘府小姐,要带她治疗眼疾,所谓‘君子一言’,应允之事,就当做到。我现在也不责怪你在这非常之时另生枝节,只是得提醒你日后定要完成此事,不可再胡乱承诺。”宁中则也是皱眉道:“炎儿也真是,那‘杀人名医’平一指是什么人,岂是会随便帮人治病的,也只能看你今后机缘了。还有那恒山派中的成彦、仪琳两个小姑娘又是怎么回事,怎地老是追问你的行踪。”

王炎“啊”了一声,说道:“师父师娘还去了恒山了。”岳不群脸色转和,说道:“你既然将定闲师太的回信弄丢,虽这时其实是为师的失误,但总要亲自去问问定闲师太,那封信中到底是什么内容,也好有应对之法。”宁中则道:“也算是运气好,定闲师太的信中除了对你师父表示问候之外,也只是写了‘静观其变’几个字。”王炎吁了一口气,暗道:“还好还好,这定闲师太平时念经颂佛,机锋打得多了,说起大事来倒是惜墨如金的。”

岳不群道:“此事已然告一段落,不过炎儿,你才多大,怎地让这么几个小姑娘牵挂于你,到处惹些情愫。还有仪琳那孩子怎么又还俗了。”王炎举起双手说道:“师父,不关我的事啊。”眼光中拼命想表现出诚挚之色,宁中则微笑道:“你倒说说看,我看你这模样,还真的是有些命犯桃花。”岳不群轻喊了声:“师妹。”王炎大感扭捏,寻思这令狐冲的性子多半是随着师娘,平日里不拘小节,遇到大事却也能当机立断。

王炎说道:“成彦是弟子在太原救下,师父师娘也是知道的,恒山派的仪琳师妹,却是弟子见她想念母亲,思虑成疾,这才为她找到母亲,让她们一家团聚。至于刘家小姐,是见她自小目盲,过得可怜,这才想法安慰于她。弟子心中委实没有别的想法了。”岳不群点头道:“你心存善念,这也是难能可贵了。”

这时令狐冲已带着岳灵珊走了过来,岳灵珊小嘴嘟着,说道:“这上面有什么好玩的,大师哥还是下去吧。”岳不群道:“你大师哥知道自己武功有所不足,这才到此处自行练习,你还当是玩么,不知道你何时才能长大。”岳灵珊道:“长大有什么好,害得我现在都不能和妈一起睡了。”岳不群知道和他这个女儿现在是有理说不清,转移话题向令狐冲问道:“冲儿,你方才不是说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么,现在给师父师娘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