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从鼻炎到胃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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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无耻者无畏

晴天因为小林的赌气,一夜无语,辗转反侧,思来想去,总也想不明白自己晚上的那些不经意的决定是错还是对?天刚一蒙蒙亮,便起了床,洗漱完毕,又去街口上了趟厕所,便拿上针灸包走出房门,来到街口等起了杨小军。按照前两天的规律,杨小军准时七点半就开着轿车来到了街口,可是今天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太阳都出来一竿子高了,还不见杨小军和轿车的影子。“莫非杨小军是出了什么事?或许是这个小家伙睡觉过了头?”晴天看着街上三三两两早起的路人,心里思虑着杨小军现在大约的状态。

“早啊!晴大夫?”映山红开始出摊了,一边向街口的台沿上搬东西,一边向晴天打招呼。

晴天回过头看着映山红,笑了笑,“嫂子,早呀!这么早就出摊了?”

“现在还早嘛?”映山红笑了笑,用手一指太阳,说道,“都八点半了,每天出摊都是这个时间呀!”

“八点半了?”晴天轻呼一声,依照惯例,在这个时间做针灸第一个人也快要结束了,可是今天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到病人家里,“嗯?嗯?”晴天焦急地哼哼了两声。

“晴兄弟今天休息吗?”门洞内,阮柿子坐在破床边,张开薄薄的嘴唇打了一个哈欠,一边用手揉眼睛一边向晴天打招呼。

映山红向门洞看了一眼,笑道:“好我的柿子哩,晴大夫名声这么大,找他看病的人海了去了,你看晴大夫像是能休息的人嘛?”

“嘻嘻,我想也是。”阮柿子希拉着鞋子,两手上举,伸着懒洋洋的瘦腰走出了门洞,侧过头偷看了一眼太阳,立马低下头顺下眼脸,懒懒地向晴天问道,“我说晴兄弟呀,太阳都这般焰火的了,你还赖着不想出诊去吗?”

“嘿嘿,”晴天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在等人。”

“等人?”阮柿子奸奸地笑了一下,说道,“是在等杨小军那个武大郎吧?呼呼呼呼,”阮柿子右手捂住嘴巴笑了起来,“呼呼呼呼,要我说呀,你就别傻等了,那个武大今天是不会来了,呼呼呼呼。”

“怎么回事?”晴天看着阮柿子不解地问道,“小杨怎么了?”

“这个嘛?”阮柿子嬉笑着伸出右手,右手的拇指在并列着的中指和食指指尖上摩擦了几下,说道,“需要这个呀。”

“啥意思?”晴天问道。

阮柿子继续用右手的拇指在并列着的中指和食指指尖上摩擦了几下,嬉笑道,“这个呀?呼呼呼呼,这个都不知道呀?呼呼呼呼,真是个瓜子,呼呼呼呼。”

“柿子,你真不要脸!”正在忙活的映山红侧过头看了看阮柿子的动作,笑骂道,“就是一句话嘛?你想说就说,你不想说就不要说,没人会拿你当哑巴,你这样拿一句话向晴大夫要钱,你可真是无耻到家了,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去去去去,”阮柿子侧过头向映山红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多管闲事,我是向晴兄弟讨赏钱,又没想你要钱,你着的什么急呀?再说啦,这跟要脸不要脸有什么关系?我要脸,这脸在我脸上长着哩,我不要脸,这脸还在我脸上长着里,咋着?碍着你老人家啥事啦?”

“嗬嗬!不要脸的还有理了?”映山红杏眼圆睁,伸手指着阮柿子,厉声质问道,“咋着?是不是跟你家那个母夜叉一样,想钱想疯了?”

“就是的,我就是想钱想疯了,咋着?”阮柿子有点得意的大声说道,“晴兄弟就是好要钱嘛,齐怀阳昨晚上叫那个杨武大郎来支了一下幌子,就轻而易举的要到手三千六,连着第二次又去哭了一下穷,呼呼呼呼,我的妈呀,一下子就又要了个一万元,第三次想去没去成,被我家叶子拦住了,说是事不过三,呼呼,你说晴兄弟是不是钱多人傻,咋着?兴他齐怀阳伸手要钱,就不需我伸手要钱?这天理何在?这道理何在?”

“麻麻呀——”映山红惊呼一声,用手指着阮柿子嚷道,“你们一家子合在一起算计房客,这还算计上瘾了,大大,怪不得我一开始租你家房子的时候人家死活拦住不让租,这弄了半年六个月,原来你一家子都是从山上下来的,换地方不换行头呀!”

“你才是从山上下来的,你八辈祖宗才是从山上下来的。。。”阮柿子一听从山上下来的这个词语,意识到可能不好,便立即反驳了起来,而且叫得很大声。

听到阮柿子的叫声,齐怀阳第一个从门洞里跑了出来,披着上衣,希拉着鞋子,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一边用两手系着裤腰带,“柿子,咋了?咋了?谁惹你了?”一边焦急的问着阮柿子,一边晃动着牛眼扫视着街口来来往往的行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晴天的脸上,在和晴天对视的一刹那,立刻又顺下了眼脸。

阮柿子一看来了帮忙的,立马来了精神,小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瞪着映山红,斗鸡似地用手指着映山红,说道,“蹋马地,就是这个臭女人,太讨厌了,我伸手向晴兄弟要俩钱,她都不同意,晴兄弟和她又不是一家人。”

“绿头龟,说话嘴巴放干净点!”映山红也不甘示弱,用手指着阮柿子说道,“咋着?你们算计房客还有理啦?”

“要钱?算计?咋回事?”齐怀阳看了看阮柿子,又看了看映山红,疑惑地问道,“柿子?”

阮柿子列了列薄薄地嘴唇,伸手一指晴天,很委屈的抱怨道:“我刚才一起床,就看见晴兄弟站在街口等人,我问他是不是在等杨武大?他说是的,我问他想不想知道杨武大今天咋回事?他说想,因此上我就先向晴兄弟讨要信息费,谁知道这个破女人却横插了一杠子,你说气人不气人?”

“噢——”齐怀阳故作惊讶的轻呼了一声,微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刚开门要去上厕所,听见你大声地叫唤哩,我还以为你在街口跟人打架哩,你看我日记三荒的跑出来,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哩,好了,好了,有什么话直接告诉晴兄弟吧,晴兄弟又不是外人,别说啥信息费了?就是心里想收嘴上也不能说收。”

“那你昨天晚上先后两次都向晴兄弟要到了钱,而且你还说,晴兄弟是个好人,是一个很不错的好人,唯一的缺点就是钱多人傻,呼呼呼呼,”阮柿子大声地学着齐怀阳的声音和姿态抱怨道,“为啥兴你向他要钱?就不兴我向他要钱呢?晴兄弟不是钱多人傻嘛?”

一看到阮柿子当着晴天的面揭自己的短处,齐怀阳立马急了,急忙上前伸手去捂阮柿子的嘴巴,阮柿子一低头,却从齐怀阳的腋下钻了出去,正在此时,正巧宁叶子来到街口,手里拿着齐怀阳的上衣,双手捏着上衣肩领上前给齐怀阳往后背上披,却被低头钻过来的阮柿子撞了个满怀,一个没刹住闸,阮柿子一头将宁叶子撞倒在地,而且还重重地压在宁叶子的怀里。

“扑——”

“扑——”

“妈呀——”宁叶子一声惊呼。

“我、嗯?”阮柿子口词不清。

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和两个人熟悉的惊呼声,齐怀阳急忙刹住车,一转身,惊呆了,光天化日之下,阮柿子竟然爬在宁叶子的身上不停地哆嗦了起来。“我考——”齐怀阳立时急红了眼,上前一把拉起阮柿子,又一弯腰,很心疼很心疼的扶起惊慌失措的宁叶子,“麻地,怎么这么不小心?不知道早起地上凉吗?我的乖乖,没有摔坏吧?起来喽——起来喽——”

“柿子刚才是咋了?跟谁在吵架?”宁叶子被齐怀阳扶了起来,一边享受着齐怀阳很温柔的拍打尘土技术,一边柔声的问道,“有没有动手哇?”

“你问柿子。”齐怀阳冷冷的看了阮柿子一眼。

阮柿子站在一边,哆嗦着腿脚,耷拉着脑袋,一副山羊斗败了的样子,低声嘟哝道,“我没有跟谁吵架,也没有跟谁动手。”

“嗬嗬!”站在油糕摊子上忙活的映山红看着阮柿子的熊样,笑道,“柿子,咋啦?刚才不是很硬嘛?向晴大夫要钱的劲头很凶嘛?这会咋啦?又变回软柿子啦?嗬嗬,我就说嘛,柿子还是软起来好看嘛!”

“柿子,你又向晴兄弟要钱啦?”宁叶子诧异地看着阮柿子问道。

“嗯哪!”阮柿子点了点头,偷眼看了一下映山红,眼角划过一道亮光,很亮很亮的那种,似乎要刺透人的胸膛一样。

“不是昨晚都给你说,等待时机,等待时机,等待时机,等待时机,你咋就是不听话呢?”宁叶子看着阮柿子温柔的说道,“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你咋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呢?”

“就是的,要钱也不看时候?”齐怀阳补充道。

阮柿子偷偷地瞪了齐怀阳一眼,抱怨道:“什么时候是时候嘛?昨天晚上你连着要了两次钱都是时候,我早上只要一次钱就不是时候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哟哟哟,我刚才说啥来着?”映山红一边做油糕,一边嬉笑着极具讽刺味道地说道,“一家子合起伙来算计房客,绿头龟刚才还死活不承认,这下露馅了吧?嗬嗬,你们一家呀,就是店里的臭廧,专门吃客的那种,嗬嗬。。。”

“你——臭女人。。。”阮柿子气得脸色铁青,浑身似乎颤栗的更加厉害了。

宁叶子偷偷瞄了晴天一眼,发现晴天并没有在意自己,于是立刻来了精神,看着映山红,咧着嘴巴笑道,“我们就是店里的臭廧,就是专门吃客的,我们就是合起伙来算计房客了,老齐昨晚连着两次就算计了一晚三千块钱,咋着?有些房客就是钱多人傻呗,不算计都不行呀!咋着?眼红了不是?你也去算计试试?你算计的来嘛?嗬嗬,人家晴兄弟被我们算计了都不说话,你算哪门子葱呀?”

“嗬嗬。。。”映山红仰头笑了起来,“现在的人呀,有要脸的,有不要脸的,要脸的讲究的是个德行,不要脸的讲究的是些小聪明;人啊,别总自以为是,哪啥不是有句话嘛,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嗬嗬。。。该是你的,自然会是你的;不该是你的,终究还是别人的。。”

晴天回过头来,微笑着冲映山红伸出了右手的大拇指,点了点头,说道:“山红嫂子说的好,遍地有黄金,单等有福人;这世上的金钱呀,既是宝贝也是粪土,视金钱如命的人,就是活上一千岁一万岁,每天让他不停地搬金钱,到死也搬不完;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崇尚道德,遵循自然,有健康便有了快乐,有快乐便有了幸福,人生在世不就是追求的快乐幸福嘛。。。”

“兄弟,别误会,”齐怀阳就像刚刚喝过了烈酒一样,火红着脸蛋,略带郁闷的样子向晴天说道,“真的不敢误会啊?老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欺——”宁叶子看着齐怀阳不屑的说道,“怕他个辣子?反正该做的事情咱已经做过了,反正他就一房客,他终究会离去的,还讲个辣子感情?唏——?”

“无耻者无畏嘛?!嗬嗬。。。”映山红笑着说道,然后将手中的油糕皮拍得山响,拉长女高音喊道:“热油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