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胖子,不要叫。”晴天不耐烦的看着矮胖保安,说道。
矮胖保安可能对晴天恐惧了吧?一听到晴天的声音,立刻紧闭嘴巴,咬紧牙关,不过,由于十指连心,郑英儿又是第一次针刺十宣,手下可能用的力度有点大,又或许矮胖保安本来就害怕扎针或者身体对疼痛特别敏感,整个儿身子都哆嗦了起来。
大约二十个呼吸左右,郑英儿扎完了针,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就像一个正在吃奶的孩子一样,吃了个半饱,还要吃的样子,用祈求的眼光看向晴天,“晴老师,下来扎哪几个穴位?”
“左手扎完了,那就扎右手吧。”晴天一边慢慢地品着茶水,一边看向矮胖保安,吩咐道。
“哎呀!我不扎针了。”矮胖保安突然大声的叫了起来。
“黑牛,逮住右手,张杰李彤,按住身子。”晴天沉声吩咐道。
黑牛和张杰、李彤三人急忙上手,将矮胖保安死死的按在沙发上。
郑英儿不失良机,急忙动手针刺。
“啊——”
矮胖保安疼得大声叫了起来。
晴天伸手摸了一下耳朵,说道,“哎哎,胖子,不要叫,如果你再不听话,右手扎完了就开始扎脚,脚扎完了又开始扎手。”
晴天的话很灵应,刚一说完,矮胖保安就不吭气了,身体哆嗦着,牙齿咬得咯咯响,脸色涨的通红,额头上的汗珠子也很合时宜的滚落下来。
又过了大约二十个呼吸,郑英儿扎完了右手,便看向了晴天,问道,“晴老师,下来先扎哪一个脚?”
晴天笑道:“这家伙的脚太臭了,我不想你被熏昏,你先放下下针,给老师倒一杯水去。”
“好嘞!”郑英儿兴冲冲的将银针和棉球放到茶几上,伸手接过杯子,快步向药厨走去。
“唉,胖子,你现在感觉咋样?”晴天问道。
“我,我,我感觉好多了。”矮胖保安哆嗦着回答道。
“跟以前比怎么样?”晴天继续问道。
“好像比以前还舒服。”矮胖保安回答道。
“咳咳!”晴天笑道,“听你说话的口气,你是想让我多点几次穴,难受难受。”
“不不不不,”矮胖保安的脸色马上变成了铁青色,“晴老师,你就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找您麻烦了。”
“咳咳!胖子,你什么时候成我学生了?再说,我也没有教育过你呀?”晴天笑着问道。
“啊?我?”矮胖保安一头汗水,急忙伸手擦拭了起来。
“胖子,你叫啥名字?”晴天问道。
“我叫吴德,口天吴的吴,德,道德的德。”矮胖保安轻声说道。
“嗷!无德,”黑牛笑了起来,“嘿嘿嘿!怪不得你找我师父的麻烦,原来你没有德行呀?嘿嘿!以后如果叫我知道你找我师父的麻烦或者对我师父不敬,这就是榜样。”说着,伸手在茶几上捏起一个茶杯,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碎玻璃渣滓就从黑牛的手中落到了地上。
“呀——”矮胖保安轻呼一声,呲着牙将头看向了别处,身形不由自主的摇晃了起来。
“嗯?”程三针轻哼一声,瞪大了眼睛,痴痴地盯着黑牛看了几秒钟,然后很快顺下了眼睛。程三针和黑牛认识,不过没有打过交道,只知道黑牛是肖光明的师叔,六级武者,这下一见伸手,心中亦是骇然。不过,程三针弄不明白的是,这个黑牛什么时候变成了晴天这个外来户的徒弟?这无形中又给自己增添了一个障碍。
张杰一看矮胖保安恢复了正常,于是,向李彤挤了个眼色,对晴天说道,“师父,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和李彤回局里上班去了,你在哪住?我们下班之后过来找你?”
“晴老师住斜对门面软柿子家。”郑英儿提示道。
“啊哦。软柿子?就是那个鞋拔子脸男人,知道了,回见!”张杰向郑英儿笑了笑,一拉李彤,向门外走去。
矮胖保安轻呼一声,急忙翻过沙发背,也要离去。
晴天急忙叫住了,“唉,胖子,不急,不急,治疗费还没有算哩。”
“呃?”矮胖保安身形一顿,差点跌倒在地。深呼吸了几口,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眼含恐惧的偷看了晴天一眼,“晴老师,多少钱?”
“英儿,你们平时急救,是按急救一次算还是扎一针多钱算?”晴天问郑英儿。
“这个?”郑英儿看向了程三针。郑英儿只从出师以来,从来只管治病,跟病人谈钱的事情都是程三针说了算,而来程三针这里治病的病人基本上都是城里的上层人士,不过,中层人士也有,就是不多罢了。程三针本身就是彭衙的名医,而且还是数一数二的那种,因此上,不是谁想来诊治就可以诊治的哟。
“咳咳!”程三针假装咳嗽了两声,说道,“是这样,如果按照急救一次算的话,一次的费用是三千元;如果按照急救针灸一次一针多少收费的话,一针二百元,这是常规。”
“啊!”矮胖保安轻呼一声,前者一次三千元,后者针灸费两千四,如果再收诊断费,那可就大三千了,呵呵!还是直接给三千元走人吧。矮胖保安哆哆嗦嗦的从口袋内掏出一沓纸钞,仔仔细细的数了三十张,颤抖着手递给了郑英儿,然后很吸了一口凉气,蛋疼的厉害。
郑英儿接过纸钞,直接递给晴天,晴天摇了摇头,说道,“英儿,这是你的治疗费用,你给我干啥?我才不会要哩。”又看了矮胖保安一眼,“你可以走了。”
矮胖保安撒腿就跑,刚跑到门口,又被晴天给叫住了。“唉,等一下!”
矮胖保安一个收拾不住,和急匆匆进门的阮柿子装了个满怀。可能是阮柿子跑得太猛了,也许是阮柿子比矮胖保安高出半头的优势,阮柿子竟生生的将矮胖保安扑倒在地,然后两人在地上相互看着愣了有几秒钟,立马分开并迅速爬了起来。
矮胖保安站在原地没有动,低着头等候晴天的吩咐,而阮柿子则笑嘻嘻的快步走到沙发前,大声说道,“晴天,我打听到了,小德子大名叫无德,无是什么都没有的意思,德就是道德的德,嘿嘿!跑了一圈把人能热死。”说罢,走到茶几前,端起程三针刚才喝剩下的半杯茶水,仰起头一饮而尽。
“无德,呵呵!好名字!”晴天看着矮胖保安,说道,“胖子,你回去后,明天中午如果感觉到左胸不舒服或者憋气,就赶紧来找郑大夫做针灸,否则,拖到下午就严重了。”
“阿谀——”矮胖保安听罢,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呻吟了一声,身形晃动了一下,差点儿跌倒在地,继而,低着头走出了医馆。
“师父,下来干啥?”黑牛问道。
“回出租房,收拾东西,下午还有病人哩。”晴天站起身,对郑英儿说道,“英儿,打扰了,不好意思。”
眼看着晴天要走,程三针急了,“晴大夫,你就这么急着回去吗?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嘛?”在程三针的心里认为,自己多多少少也算一个名医哩,平常人要跟自己说一句话,那还要看自己高兴不高兴哩,如果晴天不来彭衙搅和,那么,自己神一样的地位是在正常不过的了,可是,自从这个外来户来了之后,原本把自己当神一样看待的人们,眼头一下子变得凌厉了起来,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就变得忧郁了起来。而最最让程三针受不了的就是,晴天这个外来户明明认识自己,只是没有说过话打过交道而已,可是,从今天的事情上来看,这个外来户直接无视自己的存在,把自己当成空气了。这,如何不叫人恼火?
晴天很漠然的看着程三针,问道,“你谁呀?我们认识吗?”
“恶?”程三针被呛了一句,胸中立马逆气,喉咙发甜,一口老血差点就吐了出来。程三针急忙闭住嘴巴,强忍着怒火将一口气咽进了肚子里。
“晴天,这是我程叔,程三针呀,你不认识?”阮柿子放下茶杯,抬手擦了一下嘴巴,做起了临时解说员。
“这个人是干啥的?我看着眼生的很。”晴天假装一本正经的说道。
郑英儿察言观色,已经看出了晴天的态度,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嘛?但是,这妞没有挑破,只是手捂嘴巴偷偷地笑了起来。‘程老师几时还吃过这种闷亏呀?’
“这个诊所就是我程叔开的。”阮柿子介绍道。
晴天漠然地看着程三针,个头大约一米六多点,二八左偏分,大国字脸,一字眉,雄鹿眼,直鼻方口,地阁方圆,天庭微陷,面带桃花,颊后昏暗,唇青睑黛,不是鸡鸣泄,就是腰痛酸,身穿一款紫色唐装,脚蹬一双三接头皮鞋特别扎眼。“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喔?”阮柿子也噎住了,泛不上话来,小眼珠子骨碌碌乱转。
“我想把这个诊所传承给英儿。”程三针无话找话。
“呵呵!那你可以去电视台呀。”晴天提示道。
“呃?”程三针也噎住了,眨巴着眼睛看着晴天,双手不停地搓着上衣下摆,这神情就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突然被大人抓住了一样,无所适从。
郑英儿看到程三针彻底吃了瘪,于是,笑了笑,说道,“晴老师,刚才因为事情太忙,我忘了给你介绍了,”说着伸手一指程三针,“这是我爸,大号程仲进,因为平时针灸喜欢三针得效,人送外号程三针,”又看着程三针说道,“爸,这是我师父晴天,怀阳人,家传扁鹊针灸,既可以起死回生,亦可以轻松治疗大病重病,你们俩可以算是同行,今天有幸相见,相见就是缘分,你们可以坐下来谈。”
晴天冲程三针一抱拳,微笑着说道,“见过程前辈!”
“晴天客气了。”程三针红着脸拱了拱手。“请坐!”
晴天重新坐回沙发上,然后向黑牛使了个眼色,黑牛也就不客气的坐到了晴天身旁。
程三针坐下后,便向郑英儿吩咐道,“英儿,看茶!”
郑英儿向晴天挤了挤眼,便快步向药厨走去。
“程叔,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阮柿子向程三针招呼道。
程三针没有理会阮柿子,看着晴天,问道,“晴兄弟,我听英儿说,你也会针灸?”
晴天点了一下头,“略知一二。”
“什么呀?”阮柿子大叫了起来,“兄弟,你把我婆娘十八年的鼻炎针灸一次都治好了,怎么还这样子谦虚,你不知道谦虚会使人骄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