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孟珊坐在火堆旁,看着河水,痴痴的发呆,就连晴天和公孙云儿走到身边也没有发现。
“孟珊,想啥呢?”晴天问道。
林孟珊打了个哆嗦,惊惧的看了晴天一眼,抱怨道,“晴天,吓死人了,你过来能不能打个招呼,一声不响的,我的心都要跳出来啦。”
晴天只好赔礼,“孟珊,对不起,吓着你了。”
“你说,”林孟珊看着河水,问道,“咱们能不能活着回去?”
晴天一愣,“应该能吧?”能不能回去?晴天还没来得及考虑,不过,眼下该怎么走出去,才是头等大事。
“主人,你们一定能回去的。”公孙云儿不知道晴天和林孟珊说的回去是哪儿,误以为是外地人,家里这儿有点远罢了。
“好吧!借你吉言。”林孟珊站起身,向公孙云儿笑了笑。
“咱们收拾东西,今晚上就去清涧吧。”晴天提议道。
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一个厨具包袱,一个马肉包袱,两个包袱而已。
“咱们晚上去吗?”林孟珊疑惑的问道,“我怕走夜路不安全。”
“南边山坡上,正有一群狼向这儿赶过来,如果咱们现在不走,晚上也许就彻底走不了了。”晴天解释道。
“南边山坡上一群狼,你能看见吗?”林孟珊哆嗦着身子,激动地问道。
公孙云儿急忙说道:“主人刚才找到了紫罗盘,是在紫罗盘上看到的,不会错的。”
林孟珊一听,更加激动了,一副祈求的眼光看向晴天,“哪?咱们赶快走吧,我一分钟都不愿意在这儿待了。”
“好吧!”晴天笑,“开走!”伸手拿起马肉包袱背在肩上,又伸手去拿厨具包袱,却被公孙云儿抢先背在小身板上。
三个人顺着河边一路向西行走,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天就黑了,雾蒙蒙一片,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林孟珊因为穿着皮鞋,五分跟,因此上最先提出走不动路了。
公孙云儿虽然还想坚持,可是一双小腿儿走起路来就像拌蒜一样,随时都要跌倒的可能。
看着悲催的二人,晴天只好叫停,找了一个避风的石崖休息。石崖不高,约有一丈左右,不过,遮得了西风,却遮不了雾气。夜晚,河边的雾气实在太大了。
晴天安顿好二人,拿出紫罗盘看了看,便攀上石崖,到山坡上捡拾树枝。
公孙云儿也想跟着晴天去捡树枝,被晴天给拒绝了,理由是:夜黑,山路不好走!再说,公孙云儿那种小身板也爬不上一丈多高的石崖。
借助模模糊糊的夜色,晴天捡拾了一大抱干树枝,这才返回石崖下。公孙云儿负责生火,林孟珊负责给火上加柴。
估摸着一大抱干柴烧不到早晨,于是,晴天第二次爬上石崖。
爬上石崖之后,晴天并没有急着走远,而是借助着崖下火堆的亮光,从戒指内取出那个黑色的檀木箱子,拿出黄龙令之后,又把檀木箱子收进了戒指。
只从听了公孙云儿对黄龙令的介绍之后,晴天的心里一直就痒痒的,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取出黄龙令,可是,一看到林孟珊看戒指的眼神,就只好忍住了。
晴天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将下午右手食指上的伤口咬破,然后挤出一滴血滴在黄龙令上,血液迅速被黄龙令吸没了,而黄龙令却没有动静。
‘是不是滴出的血太少了?’晴天暗自思虑,随即又挤出两滴血到黄龙令上,须臾,血液被黄龙令吸没了,只不过黄龙令上仅仅发出一丝淡淡的紫光,一闪即逝。
‘可能还是血液滴出的太少了?’晴天猜测道。于是,就发了一个狠,将左手食指咬破,直接将**对着黄龙令,让血液渗入令牌上。
渐渐地,令牌上的三个字都被血液掩盖住了,黄龙令还是没有动静。
晴天有点气恼,右手拿着黄龙令在左手的戒指上划拉了一下,想看看能不能划破令牌,谁知,就在令牌被划过的一刹那,令牌上泛出一道耀眼的紫光,直刺晴天的双眼,晴天的眼睛立刻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刺痛和青盲,急忙想要闭上眼睛,可是,眼睛好像被黄龙令上的紫光给黏住了。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紫光消失了,黄龙令也不见了。晴天还没有来得及惊讶,就感觉到气海**好像有一股热气在膨胀,不,准确点说,似乎是一团火在燃烧。
晴天想了一下,这个地方应该是人体的下丹田位置,一般修真者吞气入口,然后下腹,将气凝聚的就是这个地方。
“啊——”晴天沉声叫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丹田中的那团火正向身下流去,继而流到尾骨部位,再到腰际,然后继续上升,到了脖子后,再到颠顶,再到前额,然后顺着鼻子入口直下丹田,最后竟然自行不停地旋转了起来。
晴天感觉到,整个身体就好像泡在很热的温泉内一样,说不出来的舒适感觉,于是,就紧闭双眼,尽情的享受着这种感觉。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吧,这应该是晴天自己估算的时间。晴天感觉到自己可以用意念控制那团火了,便静下心来,让那团火停留在丹田中,这才睁开眼睛。
四下里一片清明,树木、野草都很清晰,就连地上跑动的小蚂蚁也看得一清二楚。
晴天一惊,“怎么?才一会会,天就亮了?”
晴天疑惑地站起身,四周确实是一片清明。他低下头看了看脚下,想要找到那块黄龙令,却死活也找不见,‘难道是被谁偷走了?’
“不管了,先捡些干柴再说,就是不烤火了,做饭也是应该用得到的。”
晴天很轻松的捡了一大抱干柴,感觉抱在怀里就像没有什么重量一样,很轻。然后从石崖上往下一跑,竟然差点儿跑进了河里。
“我什么时候速度这么快了?”晴天一头雾水。
林孟珊和公孙云儿都没有睡觉,而是静静的坐在火堆前,各人看着火堆想着各人的心事。
看到晴天放下干柴,公孙云儿急忙站起身,轻声问道,“主人回来了。”
“嗯!”晴天轻哼一声,说道,“云儿,天都亮了,咱们做饭吧。”
“主人,你没有事吧?”公孙云儿吃惊的看着晴天。
林孟珊看向晴天,也是满脸的惊疑。“晴天,你真的没事吧?你可别吓我,我很胆小的。”
“我能有什么事呀?”晴天说道,“趁着天亮,咱们吃过饭可以多走一段路,要是走得快的话,下午也许就能走到清涧。”
“什么呀?”林孟珊叫道,“现在四下里都是一片漆黑好不好?你刚刚捡了一抱干柴回来,我和云儿还没有睡觉里。”
“什么?”晴天也是一惊,“这明明。。。”晴天想说,这明明天都明了,可是,目光无意中看到了不远处落在树枝上夜眠的鸟儿,这才意识到,可能是自己错了。‘明明四下里一片清明呀,白天的不能再白天了?’晴天又抬头看天,没有看到那个紫色的太阳,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黄龙令上的紫光给改变了眼睛的视力,要不然怎么这样诡异呢?观夜如昼呀!
“主人,你是不是刚才遭遇了什么意外?”公孙云儿怯怯的小声问道。
晴天不敢说真话,只能用话套话了。“云儿,我刚才在崖上不小心划破了手指,然后手指上的血液又不小心流到了地上,然后地上就泛起了一股子紫光,再然后,我的眼睛就被紫光给亮瞎了。”
公孙云儿一脸惊疑,急忙坐到晴天身旁,伸出小手在晴天的眼前晃动了几下。“主人,你能看见小奴的手掌吗?”
“什么手掌?在哪里?”晴天装蒜。
公孙云儿右手伸出一个小手指在晴天眼前晃了一下,颤声问道,“主人,看小奴右手,这是几?”
“在哪儿呀?”晴天继续装蒜。
“呜呜!”公孙云儿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呜!主人,呜呜!你的眼睛瞎了,呜呜!这可怎么办哟?呜呜!”
林孟珊一见公孙云儿悲伤地哭了起来,急忙起身凑到晴天眼前,细细的观察着晴天的眼睛,“晴天,”林孟珊打着哭腔说道,“你可不要吓我,嗯?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了吗?”
看着二人的紧张状态,晴天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了,便伸手揉了一下公孙云儿的小脑袋,笑道,“呵呵!云儿,别哭了,我的眼睛没有瞎,好得很呀,不信?你再伸手指头让我看。”
“呜呜!”公孙云儿并没有停止哭泣,一面哭,一面用右手伸出一个小手指,轻轻地在晴天眼前晃了晃,“主人,这是几呀?呜呜!”
“这是一呀!”晴天伸手捏住公孙云儿的右手小手指说道。
“呜呜!”公孙云儿哭的更厉害了,“主人,呜呜!你不要哄小奴开心了,呜呜!你就是看不见,呜呜!采用手来摸的呀,呜呜!”
公孙云儿这一哭,林孟珊也跟着哭了起来,只不过没有出声,只是不停地流着眼泪。
晴天看着二人哭得伤心,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后句话是:只因未到伤心时。看着二人背上,晴天这是喜极而泣。一直以来,很少能有人为自己而哭,究其原因,原来是人人都活得很累,包括亲人,包括朋友,现代生活的快节奏,压得人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一不小心跑得慢了,生活就会无端的变得很困难很困难。
“云儿,瞎子会流泪吗?”晴天忽然灵机一动。
“呜呜!不会!”公孙云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呜呜!眼睛瞎了,呜呜!泪眼也就干涸了,呜呜!”
“那你看我这是真瞎呀?还是假瞎呀?”晴天继续问道。
林孟珊看见了晴天的眼泪,急忙说道,“晴天,你流泪了?”
“嗯!”晴天点了一下头。
公孙云儿止住了哭声,泪眼婆娑的盯着晴天的眼睛,突然也就笑了,小手握拳在晴天的胸口轻轻地打了一下,兴奋地笑道,“嗬嗬!主人,你为什么要流泪呀?嗬嗬!”
“呵呵!”晴天笑道,“你们两个都在流泪,我也不能干看着呀,那多没意思。”
“主人,你也太坏了,你刚刚把小奴差点吓坏了。”公孙云儿扭捏着说道。
林孟珊也是破泣微笑。
晴天暗道:这俩人都是戏精呀,一会哭一会笑的,都快赶上唐门变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