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去病在医馆门前散步的消息不胫而走,程三针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是因为程三针暗示陈广平跟踪小林的缘故,谁知陈光平阴差阳错的跟在了林孟珊的后面转了一条街道并最终来到了李去病医馆门前夹杂在看热闹的人群当中,看清楚了手拿双拐的李去病,也听清楚了三个医界大佬对林孟珊的尊敬和称谓,于是第一时间就跑回程三针医馆将李去病应用晴天针方的事情大略的告诉给了程三针,于是程三针就坐不住了,心头不由自主的泛起一种一定要见识见识的冲动和兴奋,因为对于针方的渴求与震惊,程三针也就暂时忽略了早晨的失误和各种不愉快,决定亲自去李去病医馆看个究竟,以缓解心中的好奇与冲动,注意拿定,就赶紧站起身走到大厅墙壁的镜子前将自己的容貌和衣服整理了一番,然后给郑英儿和陈广平交代了几句,就出了医馆大门,张三孬则像一个影子一样紧紧地跟在程三针的身后。
中午的太阳格外耀眼,没有风,空气中停留着各种饮食的香味和汽车尾气以及街边垃圾的刺鼻气味,街道上车来车去,人来人往,程三针一边急匆匆的穿过人丛,一边时不时的与街边的行人或小贩打着招呼,功夫不大,二人一前一后就来到了李去病医馆。
医馆内的大厅中,罗雪儿在陪着两个病人聊天,看见程三针进了门,急忙起身招呼,“程伯好,有什么事吗?”
“你师父在吗?”程三针看了一眼乖巧伶俐的罗雪儿问道。
“哦,我师父呀,刚才在外边锻炼乏了,这会儿进去休息去了。”罗雪儿一努嘴伸手指了一下里屋。
“你先忙,我去看一下你师父,”程三针说着回头看了一下张三孬,指了一下罗雪儿身边的木连椅说道,“三孬,你先在那坐一会,我进去问个话一会就出来了。”说罢径直向里屋走去。
却说李去病休息了一会,感到烦躁,刚想开口,岂不知刘青山早看在了眼里,刘青山因为早上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还比预期的超额完成了,正发愁没机会脱身哩,一眼看到李去病的心思,于是就坡下驴,自己先张开了嘴巴,“李哥,要是没有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一河滩事情要处理哩,你这要是需要帮手的话我就让清泉在你这帮几天忙,你看怎样?”
李去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回去吧,回去吧,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人手,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叫QH第一时间通知你,去吧去吧!”
刘青山向邓清泉使了个眼色,拜别了李去病和任QH出门回去了。
任QH先是向李长斌和张文武招呼会医馆,自身刚要走,却被李去病拉住了,李去病给任QH使了个眼色示意把自己拉起来,然后两个人就走进了里屋。
二人走进卧室,李去病一屁股坐在床边,放下拐子,然后气喘嘘嘘的躺到床头上,任QH则很有眼力见的上前帮忙盖上被子,之后很规矩的坐到一旁窗前的椅子上,看着李去病问道,“李哥已经能走了,真是个奇迹呀,不知道李哥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是这样,我想叫你好好给我帮几天忙。”李去病拍打着大腿说道。
“帮忙?帮什么忙?李哥能否明示,恕兄弟愚钝。”任QH一听李去病要自己帮忙,立时头都大了,他深深地知道李去病的精明,和李去病打了多年交道自己没有一次能占到上风,这次李去病这个病秧子又不知道要给自己使什么坏招?
“QH别怕,别误会老哥,老哥这次是真的有事求你帮忙哩,坚决保证不会捉弄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对天发誓。”李去病眯着眼睛微笑着说道。
“叫我对天发誓?”任QH用手指着自己的小鼻子吃惊地问道,由于吃惊嘴巴张的太大的缘故哈喇子顺着嘴角也紧跟着流了下来。
“发什么誓哩?”程三针一把推开卧室房门问道。
“仲进来了!”李去病眨巴着眼睛招呼了一声,笑着说道,“想叫QH给我扎几天针哩,QH害怕,我就说发一发誓。”
“噢——这么回事呀!”程三针一边关门一边看着萎靡不振的任QH笑道,“QH也真是的,扎针是咱们的强项,你又不是没有扎过针,就这么屁大一点事情就发誓祝咒的吓尿了?哈哈。。。”
“谁。。。谁吓尿了?”任QH一脸委屈的说道,“刚才李哥不是没有说清楚嘛,再说了,既就是扎针那也轮不到我呀,李哥不是有两个徒弟伺候着哩?”
“喔,这个呀,屁大点事儿,不就是少睡一会觉或者少喝一会茶的问题嘛。”程三针笑道,“再说了,你们两家离得这么近,也就唾口唾沫放个屁的时间就能打一个来回了,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
李去病微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边看着任QH的苦瓜相一边算计着程三针此行前来的目的,在他眼里,这个程三针就是属猫的,大凡一闻到什么腥味保准第一时间就能直接找到目标,所有的事情是瞒也没有办法瞒过去的,因为程三针的个性就是胶水,准确一点说应该属于万能胶那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缠,李去病决定直接向程三针说明情况,可是还没有等他开口,性急的任QH就抢先一步给程三针说了出来。
“老程,你来的正好,正好这里有晴天开的两个针灸处方,你来看一下。”任QH一边从怀中掏出针方一边说道。
“针方?晴天开的?治疗什么病的?”程三针惊喜的走到任QH面前接过针方仔细看了起来。
“呶,这是给清泉一个乡党的小孩开的针方,小孩的症状就是癫痫小发作。”任QH将针方递给程三针后补充道。
“麻底,奇特,绝妙,新奇,啧。。。”程三针一边看着针方一边连连称赞。
李去病从床头柜上拿起晴天给自己所开的针方向程三针说道:“仲进,这里还有一个针灸处方,是晴天给我开的,你也看一下吧。”
事情的发展的顺利程度出乎程三针的预料,因此上程三针就显得颇为兴奋,任QH所给的针方舍不得放下,又急忙走到床边接过李去病手中的针方急不可耐的瞧了起来,聚精会神的程度不亚于热恋中的男人得到了第一张约会情书一样。
程三针看着针方情不自禁的赞叹了起来。。。
“两个针方有什么不同之处吗?”李去病眯着眼睛问道。
“不同的地方在于晴天的配穴方式均彻底打破了常规,也可以说是颠覆了咱们所学的针灸理论。”程三针惊奇的说道。
“开始看见针灸处方的时候我还认为这是晴天胡乱开的,方子上的穴位是牛头不对马嘴,可是亲眼看见他给小孩扎针时才知道了方子不是假的,等到今天早上孩子的母亲来叫我做针灸的时候才知道这个针灸处方的疗效的伟大和神奇了,简直让咱们都不敢想象。”任QH看见程三针很着迷,于是就把针方和治疗过程大略介绍了一下。
“就是的,”李去病紧接着说道,“思敏一开始把晴天给我请来的时候我还不在意,心想一个土里土气土得掉渣的乡巴佬能有多大的本事?等晴天给我诊完脉象之后说明了我的病情的时候,我才觉得他多少还有一点能耐,不过他在开了针方后我就有点瞧不起他了,因为我看针方的第一眼就跟QH一样,也是觉得晴天写得牛头不对马嘴,直到早上知道小孩的针方出现特殊疗效之后,我才想起晴天给我开的针方,于是就叫青山顺手给我扎了一次,奶奶的,还就是神奇,虽然不像晴天说的那样神奇,不过这可比咱们通常针灸快多了,打个比方,晴天的技术就好比是一百而咱们的仅仅是一或者连一都没有够着,就是这个差别,他这个针灸确实对咱们的针灸是一个颠覆性挑战,不,确切点说,晴天的针灸才是针灸,和他比起来咱们的针灸或许还没有入门,也许咱们这些年的医术是白学了。”李去病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相对于彭衙来说,慢性病也就那么多,这可是咱们赖以生存的源泉,现在来了晴天这个愣头青,他治好一个咱们就少一个病源,如果任由他这么折腾下去,我想不久的将来咱们也只有去喝西北风的份了。”
“事情确实如此,自从那个愣头青第一天来彭衙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危机的来临,于是我就没有停歇,这几天昼夜思量着怎样才能把这货撵出彭衙,我的意思是凭我的能力只要把他撵出彭衙就行了,别的地方咱可顾不上也管不着。”程三针激动地说道。
“对对的,对对的,”任QH握紧拳头附和道,“只要把晴天这货撵出彭衙,咱们哥几个也就没有什么危机了,否则以后的日子真的堪忧啊!”
“我也是这个意思,”李去病补充道,“不管咱们哥几个用什么办法,使什么阴招,只要能将晴天撵出彭衙,就是让我再在床上躺一回我也愿意。”
“我也是。。。”任QH急忙举手表态。
“我也是。。。”程三针表情很疑重的也跟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