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爷爷奶奶的长征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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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草地中的奇迹

11岁,没有名字的她参加了红军,红军给她取了个名字——王桂兰。

过草地时,饥饿、伤痛、泥沼夺去无数年轻的生命,但王桂兰,这个年仅12岁的小姑娘,却奇迹般死而复生,演绎了一段传奇经历。

1935年8月,红一方面军、红四方面军合编后分为左右两路,在毛尔盖集中后向北挺进。王桂兰跟随右路军从毛尔盖向班佑地区进发。

茫茫的大草地分为旱草地和水草地。一开始在旱草地还好走,战士们大都设法弄到一根柳木或槐树棍子用于探路。走了大约两百多里,就进入了荒无人烟的水草地。到处都是水,只能踩着浮在水面上大小不一的草墩上行走,一不小心就滑进烂泥里,越挣扎越往下陷,几分钟就把人吞没了。

这片大草地,天气反复无常,一会儿太阳晒得头昏,一会儿云雾翻腾,倾盆大雨中夹着冰雹,浑身淋透让人冷得发抖。晚上找一块高台地,用斗笠、油布、被单支一支过夜,又大又狠的怪蚊虫,叮得战士们满身是包。更糟的是粮食吃完了,全靠吃野菜。把青草放在嘴里嚼一嚼,嚼点草汁出来咽下去。后来草都吃光了,就吃皮带。先把皮带放在火上烤一烤,烤糊了,把外面一层刮掉,刮成金黄色,然后切成一块一块的放在缸子里煮。切得小一点能咽下去,切大了咽不下去。

王桂兰和几个女同志抬着伤员走,一步两滑,陷下泥潭,赶紧爬出来,满身是泥。大概这样走了三四天,王桂兰的肩头磨破了,伤口处化脓发炎,没有药品,感染后发起了高烧。伤员不能丢,战友不能丢,她咬着牙硬挺着艰难地一步一步向前走。走到了宿营地,一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昏迷过去了。

夜里,王桂兰恍惚听见战友呼唤自己的名字,可她怎么也讲不出话,睁不开眼睛。有人说:“可惜,这个小同志不行了,这么小就牺牲了,哎,不要让老鹰野兽吃了身子,向她告个别埋了吧。”大伙身体虚弱,又找不到挖坑的工具,就从草地里搬些泥块、草墩子,把王桂兰盖上,草草垒成一个小坟包算是王桂兰的坟墓。

下半夜,下起一场暴雨,雨水中夹着雪粒,冰冷的雪水灌进了坟包,刺骨的寒雨竟然给王桂兰降了体温。透过冲开的坟包裂口,王桂兰深深地呼吸着冷空气,慢慢抖着身体,渐渐挤开了坟墓,咬咬牙坐了起来。听到动静,半睡半醒的同志们睁眼一看,吓得大叫:“鬼!她变成鬼啦!”

王桂兰忙招招手,有气无力地说出一句话:“我活着,给我一点热水喝!”惊呆了的同志们才围上来,把她拉进被单搭建的帐篷里,给她披上被子,送上热水,让她吃下了仅有的一点青稞粉。就这样,王桂兰奇迹般地活了下来。第二天,为了让王桂兰尽快恢复,战友们轮流抬着她、背着她走。第三天,王桂兰感觉好多了,心想,不能再拖累同样虚弱的战友,坚持自己跟着大家走。

一路上,看着一座一座用草掩埋的坟茔,人人心如刀绞,小坟包上放置着缝着红五星的军帽,没有墓碑、没有姓名,好多战友把自己燃烧的青春生命,留在了这茫茫的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