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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什么事情?”唐包子吃完了点心想起问傅俭容来意。
傅俭容心一跳,眼皮一搭,手指敲了敲椅靠,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包子,还想不想玩更刺激的事情?”
唐包子没吭声,玩着手上靠枕流苏,有一下没一下的,不抬眼,也不瞧傅俭容,看不出什么神色来。
傅俭容有些急,他心里头犹如万蚁啃咬,心里头全想着那些刺激的场景,不禁凑近了身子道:“那两天我们不是玩的很开心吗?”
“可是出去了就吃不到我老公烧的饭菜了。”
傅俭容觉得脑门上的青筋快要暴起来了。
这女人怎么就惦记着吃?
傅俭容一把抓了椅把,掐了又掐,只当自己在掐这女人脖子泄恨。
“我烧给你吃。保准比你老公烧的棒。”
“哦?”这回唐包子来劲了,她目前的心思放在美食上头,对于玩乐刺激到不那么上心。
“我从小就烧了一手地道北京菜,可棒了,要吃不?”
“地道的北京菜,好像不错。”唐包子瞥了眼傅俭容,淡淡加了句:“骗我可没好果子。”
“放心,保准地道。”
傅俭容拍着胸膛保证,心里头却在嘀咕着准备偷偷摸摸打着电话给酒店,送菜过来。
“要玩可以,不过我说了算。”
“没问题!就等着你想法子呢。”傅俭容一听兴奋的搓着手,连忙起身,扯着唐包子浴袍道:“赶紧,换身衣服,我们就走。”
这两人一起身,在厨房里头其实一直暗中注意的迪盛川立马直起身子,转头问道:“包子,中午打算吃什么?”
这问的有些居心叵测,平日里头他不会询问唐包子,每天的饭菜都会出其不意各式各样,给足唐包子惊喜。
他这么一问,就是想要打消唐包子出去的念头。
唐包子眯眼一笑,甩了甩半干的头发,回答道:“我准备出去呢。中午就不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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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一说,迪盛川心里头一沉,心口泛起了一丝苦涩。可是理智拉扯自己要控制,也只有摆着笑脸点头回复:“那自己路上小心。”
唐包子进屋换了身衣服,利落的运动装,纯白蓝色相间,好似天空广阔无际般神往心怡。
“我们走吧。”
“等一下走。”迪盛川从浴室拿出块毛巾,细心的替唐包子擦拭着未干的头发,嘴里轻声责备着:“多大人了?头发没干就扎起来,会容易头疼的。”
唐包子乖乖的缩着脖子,坐在椅子上头,雪白的软鞋一晃一晃,在脚尖上挂着,要掉不掉。
万千发丝在迪盛川手里散过,拂过,飘过,柔顺服帖,乌黑亮丽,透着一份超乎寻常的静怡和美好。
似乎是洗发水味道又好似唐包子身上那清香惑人的百合花味。空气中荡漾着一股暖融融的香味,甜丝丝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傅俭容站在一边看得有些发傻。他觉得眼前一幕有此刺眼,心里头特别的不舒服。他把这种异样归结为因为横生事端,又耽搁了他和唐包子出去玩乐的原因。
可是眼瞧着那个男人手里捏着唐包子的头发,两人贴着那么近,那么的和谐,即使那个男人看上去依旧傻的土样,可是这种旁人无法插进其中的感觉让人嫉妒到疯狂。
是!是嫉妒!是不甘!凭什么他会是唐包子的丈夫?凭什么他可以拥有如此美好的人儿?
傅俭容心头冒着火苗时候,唐包子的头发擦拭干了。然后她随手头发一扎,甩着辫子,对着傅俭容道:“走啊,发什么呆呢?”
“哦,走吧。”
走出房门的刹那,傅俭容眯着眼看了眼后头站着的迪盛川一眼,迪盛川淡笑,也撩起眼皮看向他。
两人的视线彼此交错过,随即各自掠开。
那一刹那,傅俭容注意到了迪盛川手指上头带着的红色玛瑙扳指
心咯噔一下,掠过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那个男人难道不是表面所见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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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章太炎章大疯子见到黄侃这个黄小疯子的时候,就是一种命中注定的巧合。
两人其实早就住在一个寓所,只是黄侃在上,章太炎在下,互不往来,久不认识。
在一日樱花盛开清香静美的夜晚,光顾着看书忘记上厕所的黄侃就干脆就地解决。
于是,通达洒脱的黄侃便忙不迭地爬上了书桌边的窗口,舒畅肆意地往下面抛出弧线型液体。
偏巧那个时候章太炎也在夜读,正沉醉在一种曲径通幽、山花烂漫的呵护微妙的痒处时候,居然瞧见了自上往下挂着一道如瀑布般流泻的水流,一股浓郁非凡的臊臭之气味扑鼻而来。
实在是破坏雅兴之景象。
章太炎恼怒万分,冲到楼上寻找原因,正好看到黄侃骑立于自己的窗台,摆弄着胯间的东西,进行着收敛的程序。
章太炎一见之下,不由得勃然大怒。他当时就指着黄侃咬文嚼字地泼骂起来。
黄侃自然也是狂放不羁之人,又值年少气势凌人之时,立刻就和章太炎对口大骂起来。
这两人越骂越起劲,越骂越畅快。
到后来两人这番国骂渐由惬意转向疲倦,心底却涌上来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骂到最后,两个人便在骀荡的春风间惬意地相对微然而笑起来。
棋逢对手就是这种感觉!
此刻傅俭容瞧着边上的唐包子,听着她说刺激的内容,心里头就不由生出一种千里寻他千百度的感觉。
好像天生就应该切合在一起的一对人,同样的激昂分发,同样“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的倨傲。
唐包子和他实在是太过神似的一个共同体了。
“怎么样?够刺激不?”唐包子眉飞色舞说完后,得意的笑问道。
一拍手,傅俭容豪情一喝:“刺激。光是想就让我沸腾起来。包子,赶紧我们租下一个高尔夫球场,就去玩。”
“恩。其实不一定高尔夫球场,随便一个场地大地方就行了。嘿嘿,道具要准备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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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包子口中说的刺激事情其实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当然玩法很简单,一辆性能卓越的摩托车,空旷的场地,和两块完全不透明的巨型挡板。
游戏开始时候,一个人就选择站在两块挡板中的任意其中一个的后面紧贴,当然前面远远骑着摩托车的人是不会看到他选择哪一块挡板站立的。
然后骑摩托车之人静下心来去感应对方站在哪一块的后面。
确定对方站立位置后,骑摩托车之人只要加足马力,不顾一切的朝前冲向另一块挡板就可以了。
如果感应对了,自然平安无事。如果错了,那么站在挡板后面紧贴的家伙就等着被飞速冲来的摩托车给撞飞半空。
当然,所谓的感应不过是虚幻的东西。
那就是一种二分之一生或死的赌博游戏。
那就是一种绝对刺激,震撼的心灵紧迫。
这一男一女的的确是两疯子,这种玩命的法子,普通人还是连想都不会去想,偏偏从唐包子嘴里出来,简直堪比那游乐场的冲上云霄。可是游乐场有安全设施,他们两个可没有。
所以他们在玩命!
迪盛川自然是前后脚就跟着他们离开的。小区外头监控车早已等候着,他一上了车就开始呼叫所有暗中保护傅俭容的安保特警。
“所有人员注意。目标可能会进行很危险的活动,务必留神,全面戒备。”
傅俭容手头有钱,只是随便郊区包了个足球场地可以进行这项刺激游戏。所以当全部特警将整个足球场暗中团团包围后,他们一时之间还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难道他们打算踢两人足球?”边上一名警员看着监控画面,有些不明疑惑的自言自语。
“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他们两人出去时候的眼神极为疯狂,一定是做一件很危险的活动。叫人喊上医护人员和救护车,以备有受伤情况发生。”
“组长。快看他们两个叫了足球场工作人员在搬东西。”
迪盛川一瞧,眉头锁的更紧,立刻吩咐道:“想办法把足球场负责经理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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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候,足球场地经理就被请了过来。
通过对经理询问,傅俭容和唐包子两人只是包下了足球场,另外叫人立两块挡板就可以了,其他没有要求。
迪盛川揉着眉心,一时也想不明白这两人到底要做什么。正准备转身上监控车,已经走开几步的经理又转头道:“我想起来了,警察同志。他们还问足球俱乐部里面一个球员借了一辆摩托车,说就是在里头骑骑。”
迪盛川一听,一惊,立马回头追问:“那辆摩托车是不是改装后,速度很快可以飙车的?”
经理急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就是挺普通一辆摩托车。”
这回所有人都弄不明白了,这两人难道准备骑摩托车玩穿越障碍物的游戏?这——不是很刺激啊。
等到超薄型挡板竖立好后,唐包子满意的看了看远处春光明媚,和风徐徐真是不错的好风景。
她闲适的背着手,踱着步子对着傅俭容道:“那我就过去了。”
傅俭容一听,心一颤,下意识伸手扯回了唐包子,不容置疑的将她扣在怀中道:“你骑车。我站在后面。”
唐包子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偏着头,在傅俭容胸口处撩着眼皮问道:“你怕我被撞?”
一愣,傅俭容重重点了点头道:“是。所以我去站那挡板后头。”
“那就更应该我站那里了。你怕我被撞倒,所以你骑车时候就会紧张,就会感到心跳加速,就会感到无比的刺激。我们要玩的不就是这种感觉吗?”
被唐包子这么一说,迪盛川觉得想不出理由反驳。可是他心口莫名揪起,下意识排斥这种心口慌乱的感受。
抬手,拍了拍肩膀,唐包子轻笑一声,随手从脖子上头解下了一根银色坠子,递给了傅俭容。
“给。这只老鼠代表我,会指引你看到我站在哪里的。记住,闭上眼睛,想着我,就一定不会错的。”
话一说完,唐包子垫脚,在傅俭容左脸边轻轻印上一吻。然后迈开步子朝着远处挡板走去。
足球场外头的监控画面上,迪盛川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手渐渐越握越紧。直到唐包子头也不回的朝着挡板方向走去时候,迪盛川脸色一变,砰的一声打开车门,神色紧张的盯向足球场,心跳漏掉几下,呐呐自语道:“该死!他们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