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平天洞’这一路是肖远几年中走的最艰难的一段旅程,他不否认铁柔很漂亮,要在在从前,他甚至做梦都想有这样一个女朋友,带在身边欺骗下色狼们的口水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肖远很能理解色狼们那时候感慨万千的心情,因为他在老猪身边时就当过一年多色狼,直到莫西莱神学院时他还保持那种‘审视’的爱好。
但冷静下来想想,虚荣心和责任心完全就是两回事,一想到这次回去是结婚的肖远就害怕,这是一个意料之中又令人措手不急的尴尬遭遇,看看身边的‘小母牛’,肖远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一切的到来。他甚至想,以后自己的儿子会不会也是长犄角的那种怪物!
“你想什么呢,是不在想她?”铁柔就像猜到了谜语,古怪的问着肖远,她看上去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有几分玩笑的味道。她真的这么不在乎吗?肖远观察起身边那只‘奇怪的动物’,他也忘了是哪位混蛋同学曾告诉过他,女人都是奇怪的动物,你离她们越近就会发现她们越陌生,越来越不可理解。
见肖远没有回答,铁柔脸袋上的小酒窝又显现了出来:“让我猜对了吧?嘿嘿”她还是很得意的样子,肖远明白她说的人是露西。
露西,她现在应该还和雅典娜在一起,她们会怎么对付哈得斯?是留在了俄卡斯还是去了别的地方?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一大串的问题困扰着肖远,他觉得铁柔很不会说话,把他的心情搞的更乱了。
肖远不说话,铁柔也不话,她正向周围胡乱的望着,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么,除了草地就草地。
肖远回过头看了看身后长长的队伍,他不理解张三丰为什么要步行前往‘万灵国’,虽然他的门人中有不能行风的小辈,但凭猴子几人的本事带上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这算哪门子‘修炼’啊。
这时候,大和尚济公一手狗肉一手酒壶从后来跑了上来,还是缩着脖子的公鸡样,他可能是想到前面去找大圣,见了肖远突然停住道:“傻小子,走的辛苦吗?”。
“大师,你怎么不行风?”肖远奇怪的问道。
“哎!还不是那张癫老怪给害的,他说要步行咱就步行,大和尚我言而有信!”济公说着朝铁柔看了看,无奈道:“不该,不该啊...小子,你可能欺负与她,要不然大和尚拿你轼问”,拌着大蒜味的狗腿在肖远脸前点了又点,济公探过头小声道:“不要急,张癫他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有他哭的时候”济公说完垫起脖子朝前跑远了,没有后跟的破鞋吧嗒、吧嗒的轻响着。
不知道为什么肖远很喜欢济公,可能是喜欢他处理任何事都是一副嬉笑人间的态度吧,给他办起事来既开心、又情愿,再为难的事经他那么一搅和,都如做游戏似得有意思。
“哈桑,你和格奇的病找个时间让大和尚瞧瞧,没准能恢复以前的样子,最主要的是把他的耳朵治好,太不方便了”肖远则过头看着闷闷不乐的格奇,小家伙让大圣教训后老实多了,但还是棒子不离手的戒备样子,很担心猴子再来欺负他。
哈桑还是那样,既恭敬又卑微的回应道,肖远话他还是很听的。而雷自从那一晚上后就跑去和张老头一起过了,他们原来真的认识,交情还不错,张三丰一点也不嫌弃雷的道法低微,二个人有说有笑暧mei的不得了。肖远敢肯定,他们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肖远问了他们又不肯说,显得神神秘秘的。
这样算下来,抛去在马车里养伤的熬仞,肖远带的那几人都还安全,没死一个,也算对得起大圣的寄托,最起码不算太丢脸吧。
肖远的伤向来都好的很快,连济公都奇怪,满身的血口子不出三日就能好,直道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金身’。肖远也没敢和他提‘蚩尤骨’的事,这倒不是防着济公,而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那大和尚坏的要紧,让他知道了铜皮铁骨的秘密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说不定又要让肖远去干什么极危险的事情。没听他刚才那几句话说的吗,要是张三丰哭鼻子,这是什么人啊。
肖远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着,天很快又黑了下来,大军就下营在前行的草滩上,说是下营,其实就是三五成群的胡乱靠在一起。肖远坐下朝四处看了看,见营边有一条不深的小河,已被妖怪们折腾的不像了样子。铁柔带来的那五千只牛精果真牛的不得了,连大圣都管教不住他们,傻黑傻高的怪样子,上坡撒尿、下坡饮水搞的乌烟瘴气。
“我问个事”肖远正欣赏‘牛群’的工夫,铁公主又粘上来问道:“向我家提亲的事是不是孙叔叔帮你做的主?”铁柔的脸色已没白天时好看了,她应该很认真的考虑一路才会这样问。
肖远尴尬的望着铁柔,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点不识抬举,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死气捭咧的往自己身边靠,自己为什么要板着脸对她呢?亲是大圣提的,又不是铁柔哭着喊着非他肖远不嫁。肖远认真的做着考虑,既然这样,牛就牛吧,谁说就不能爱上一只牛呢?自己的三个师傅又有哪个是人?一只猴子、一只猪、还一条大青蛇,这是世界就这样,其实,他们和人又有多大的区别?
想明白后,肖远彻底的抛弃‘物种论’,对铁柔玩笑的道:“你问这做什么,是不是反悔了?告诉你啊,我熬师叔正抬着大车的聘礼往你家去了,你爹要是不同意,我可还有两个师傅在呢,你就不怕你爹他吃亏啊?”。
“你!....”铁柔真没想到肖远会突然转性,刚才还板着一张死人脸不搭理人,搞的她这几天都不知道掉过多少回眼泪,好不容易下决心想把话和他说个清楚吧,这个无赖又这样,赚人家的便宜。
看到铁柔气鼓鼓的不言语,肖远往自己身边的草地上拍了拍,平静道:“坐下来吧,好好和我说说平天洞,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你以前经常去哪玩?”。
“不坐!”铁柔把脸撇向别处,心里的小鹿却砰砰急跳起来,她想喊、想叫,想狠狠的给肖远来上几下,这几天她受的委屈太多了,更想好好的哭上一场。其实,铁柔以前并不怎么喜欢肖远,只是有好感,一切的变化都发生在猴子提亲以后,这逼得铁柔不得不用另一种眼光去观察肖远,琢磨起了女儿家的心事。后来,铁柔才发现那种感觉真的很怪,好像把一个人活生生的塞进了她的脑子,想看又看不清,想靠近又会担心。
就这样,小丫头喜欢了肖远,也可以说她是喜欢上那种感觉吧,惦记着一个人想让他快乐,想让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想让明白有人要他活的更好,更精彩,他的每一丝转变都会让人忧心牵挂。铁柔觉得,这就像是在做某一件伟大的事情,每每想起来都会让自己激动,她甚至已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一切开始了,满怀信心的来,落落寡欢的失望,在最绝望的时候又突然收获到了甜蜜。这一切让铁柔越来越着迷了,她很想知道接下来自己还会体会到什么。
“我家没什么好玩的”铁柔轻声的说道,低着头:“其实去哪里都一个样,谁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下跪问安,我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我不问他们也不说。有时候我生气了就打他们,打完了我又后悔,我不想那样对他们,但一看他们又来气,控制不住自己。我是不是很任性?”。
“你也知道自己任性啊,那为什么不改改呢?”肖远突然间觉得铁柔是在向他袒露心事,便关心的询问起来。
“我当然知道,其实我那都是故意的,因为我很烦,我想出看看外面的世界,但父王的身份特殊,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落在外人手里他会很为难,会不得不做很多不情愿的事情。可总在家里呆着我都快疯了,你永远无法明白我所过的生活,虽然万灵国里有很多的人,但他们在我眼前却都是一样的,不管看到了谁我都像是看到了同一个人,同一张脸说着的同样的话。我都两百多岁了,很多道理我都懂,但我从去不想,想又什么用,有父王母后在什么事都由他们为我去安排,我只能是个孩子”铁柔默默的诉说起来,突然转头望住肖远,认真道:“知道我为什么急着来找你吗?猜猜看”。
“这我不好说……”肖远的脸都有点发烫了,他发现铁柔的胸襟真的很大,想爱便爱、想恨便恨,这样的女人对男人来说也许是千中无一的至宝,但得罪了她的后果也很严重。
“你还有不好意思说话的时候?那刚才是谁取笑我,还威胁说要让他师傅和叔叔欺负我父王”话说开后铁柔便不再矜持了,笑道:“我告诉你吧,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一个全新的生活在等着我,以后就不用父王和母后来保护我了,别人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水,呵呵,以后你来保护我,还要带我周游世界,听明白了吗!”。
“啊...这事啊,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原来是在利用我啊?”肖远装出一副很失落的样子,可怜巴巴的望着铁柔。
“哎呀!真小气,我也想你了,这不是来看你了吗!”铁柔狠劲的坐到肖远身边,猛的撞了下他的肩膀;“问你话呢,听明白了吗?以后去哪都要带上我啊”。
“要是你父王不让呢?”肖远担心的问道,他还真没那么大的胆子,牛魔王的海拔他可是见识过的,足有他三四个那么高。
“没事,我早想好了”铁柔此时也不和肖远见外了,桶桶他的腰眼朝一旁甩起了脑袋,肖远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无所世事的猴子,在那边闲逛着。铁柔小声道:“看到了吗,我父王就怕他,上次你们走后他气的把石台都砸了,说是欠猴子的一辈子都还不完,连...连...”铁柔突然想到什么扭头不说了。
“连女儿都赔出去了是不是?”肖远故意刁难道。
“恩,就你聪明,知道还问”铁柔不满意的嘀咕着。
“对了”铁柔低下头又想到什么心事的样子,这次认真了起来,考虑了半天但没说话。肖远已猜到铁头在想什么,一定又是露西。
肖远也不想提露西的事,低头从口袋里取出大圣给他改的‘恩善袍’铺在地上,对铁柔道:“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是啊,都是那讨厌的老头非要走路。恩?这是你改的衣服?好漂亮啊,比以前好看多了”铁柔很有兴趣的观察着肖远的新装,又问了很多‘白痴级’的无聊问题,问累了便裹着‘恩善袍’睡着了,她的金角盔就放在头边,那两个不伦不类的小犄角又让肖远郁闷了好一阵子,犯嘀咕道:“哎!今后的日子,对牛弹琴啊.....”。
........................................
随着夜的深,瞎闹不止的几千人终于安静了下来,草地上突然变的有点发冷,肖远探头看了看铁柔的情况,她到睡的挺舒服,安静的像只小兔子,圆圆的脸袋紧贴在黑袍上。真看不出来,铁柔睡觉的时候会这么老实,一点没有平时的叼蛮习气,蜷缩在一起弱不禁风的样子,到底是个女孩子。
现在虽然是黑夜,但对肖远来说和白天没什么两样,睡不着的他朝左右望了望,却看到济公坐在树下偷着嘴,边吃边喝好不痛快。
肖远小心的迈过人群靠了过去,小声道:“活佛都不用睡觉的吗?大师好清闲啊”。
“你、你、你,还是不敬老,小心大和尚再惩戒你一番”济公品着狗腿摇摇葫芦,可惜道:“好酒就快没了,哎!”。肖远并不知道济公那一葫芦酒可是从天宫中带来的,当年盘古神下诏与西方诸神约战,临过来前济公悄悄的从瑶池偷出这么一葫芦,足足喝了千数年,看这意思快没了。
“小子,你们后世喝什么酒?”济公突然问道。
“喝啤酒,您没喝过吧?”肖远的眼神怪异的转动着。
“啤酒为何物?什么样子?”一说到酒济公就来了精神,放下狗肉问道。
肖远等的就是这句话,马上得意道:“那可了不得,啤酒会自己冒泡,还要放在冰里震凉了喝才有味道,不像你们这种酒那么冲,味道甘香无比”。
“哦,那真是可惜,大和尚的酒隐又犯了,你可会做此酒?”济公着急的问道。
“恩.....不会”肖远想了半天还是没敢拿济公开涮,要换做是其他小辈这样问他,他一定学猴子当年给他们‘酿点’出来,让他们也尝尝‘神水’的滋味。
“去,没用的废物,不要打扰大和尚的清休”济公继续吃喝起来。
肖远哪那么容易就走,他来此处可是有目的的,忙求道;“大师,现在没人你就和我说说吧,张道长为什么要步行?”。
“为什么?”济公朝左右望了望,小声道:“附耳过来,我与你说”。
肖远把脑袋凑到济公的油嘴前这个别扭,满是酒气和大蒜味,他不明白济公吃狗肉为什么要醮蒜汁,一点都不卫生。济公与肖远好一通叨咕,仰回身子道:“现在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真的啊?还要打仗?”肖远惊讶的问道。
“恩,没办法,天下的事情就是这样,变化,变化,没有变数哪来的化合,静观其变吧”济公仰起脖狠灌了几口酒,像是要把自己吃醉一样。看到济公的潦倒样子,肖远突然发现,济公的内心并不像平时看上去那么超然脱俗,他好象很无奈,不想做这些事又不得不去做。他一定是有难言的苦衷吧。这肖远远又连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济公时的奇怪举动,他暗暗觉得以后怕是有更大的事情要发生了。猴子、济公、张三丰长、轩辕、哈得斯、雅典娜但凡是肖远见过的神仙,都有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事情,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这个奇怪的世界紧密相连在一起,环环相扣,虽然不重叠却又把他们牵扯在了一起。
“你们到底需要什么?”肖远又想起了混沌问过他的话。是啊,大仙们这样折腾到底为了什么?这让肖远百思不解。
(三点起来写,终于如约写完这章,这样我也安心了。前天电脑突然坏了,鬼故事也没写,晚上一定写一章鬼故事给大家,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