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本来就胆战心惊的几人,更是惊恐不已,瞪大了双眼盯住了他。张行额头冒出豆粒大的汗珠子,道:“我现在完全可以肯定我们是在一个古墓的外围了。”
“那又怎么样。”李云生边问边把贪婪的目光挪向桌子上的四只玉碗,这小子一看见宝贝就忘了害怕,心里想着这四只玉碗若是能活着拿出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张行心情糟糕透顶,没有心思搭理他,道:“怎么样?哼!你们还记得咱们在部队时看过一个叫《冥都古墓》的盗墓电影吧,那里有个场面就是大墓的外围有一个专门为建墓者准备的殉葬场,是那些建墓者为了墓的安全,在大墓建成之后,把他们统一赶到那进行屠杀,一个也不能幸免。而且当时我看得很仔细,就是那建墓者的殉葬场异常的坚固,他们是无法跑出去的,进了那里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你是说我们走的是条死路!”嗄满惊惧地问。
“可以这么说吧。”张行说着指了指地上的白骨和挂在半空中的骷髅道:“这些人一定是建墓者的,而那四个穿着盔甲的人可能是在监督这些人全部死后才服毒自杀,他们的牙齿发黑正说明了这点。”
“那我们该怎么办?嗄满紧张极了,脸色变得像白纸一样毫无血色。
看见嗄满吓成这样,张行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刚才颓丧的情绪让这个团队成员更加慌乱了。现在是关键时刻,自己说什么也不能那么悲观,否则死亡很快就会降临的。对,这节骨眼上绝对不能乱了方寸,好赖也得撑着。想到这,他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向嗄满道:“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坐而待蓖,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们来时看见洞穴两旁的石室里那些大箱子和我们眼前这些箱子里装的东西都应该是一样的,那就是建墓者所使用的工具,我们必须利用它们进行最后一搏,这也许是我们能不能出去的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张行故意把最后的那句话说得很重,意思是让大家背水一战,振作起精神来。
“能行吗,你看这四五百人都困死在这里了,我们就四个人,楚艳还指不上,就算是有工具,那得需要多长的时间啊,沙旋是有时间的,恐怕没等我们凿穿洞顶它就停止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力气吗。”嗄满却仍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绝望地望着张行道。
“无论如何也要试试,先把那些铁箱子打开再说,弄不好里面有什么穿山凿石的利器哩。”张行看着要面临崩溃嗄满,故做轻松地让嗄满过去打开铁箱子。嗄满却不敢向前,看着满地的白骨浑身直哆嗦,迟疑道:“我不去,那...那铁箱里能只装的工具吗,我怕一下子再窜出别的东西。”
“去去去,赶紧到一边丢人现眼去,我去弄。”李云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张行重新恢复镇静给了他信心,推开嗄满,居然对刚才还吓得他失声尖叫的人骨和骷髅全没了畏惧,毫不在乎地从其上跨过去,来到高大的铁箱前,歃有介事地打量一翻,看着高出他许多的铁箱,嘀咕道:“这家伙也太高了,得找个垫脚的才能够得着箱盖子。”四下巡视片刻,折回身走到门口那石桌前,二话没说,伸手将桌边的四具干尸挪到一边,他趁着张行不注意,顺手将桌上的四只玉碗塞进兜里。
这小子急着表现,原来是为了这四只玉碗。得了宝贝,李云生完全忘了害怕,心里甚是兴奋,两手抠着桌角,他这三年的军旅生涯没白混,练就了一身的力气,见他竟硬生生将二百余斤的石桌给搬了起来,踉跄着走到铁箱下,拍下手上灰尘,纵身跳上,想也未想用力掀开了铁箱盖子。
经他这么一折腾,连张行也没有注意他把那四只玉碗塞了起来,张行甚至还很激动哩,心里不断地在想,真想不到李云生这小子到关键时候还真像条汉子,是个好样的。他哪里知道这是李云生为了得到玉碗而使的掩人耳目的鬼把戏,打他一瞅见玉碗,就已经垂涎三尺欲得之而后快了。可他怕张行骂他,所以就趁嗄满犹豫的机会冲出来向宝贝下手。
可得到了宝贝,事情也得继续做,他费力地掀开铁箱盖,看见里面哪是什么开山凿石的工具,却是些早已绣渍斑驳的古代士兵的盔甲而已,当下回头朝张行道:“老张,这里面没有什么工具,只是些破烂盔甲呀。”
张行闻听怔了怔,皱起眉头,道:“你在看看其他的,估计不可能都装着这些东西。”
李云生依言连着看了几个,发现里面除了盔甲就是各种各样的兵器,就是没有张行所说的撅石挖洞的工具,眼开着就剩下最后一个铁箱了,李云生累得满头大汗,直喘粗气,加上洞穴震颤摇曳,不由眼前直冒金星,强撑着爬上石桌,打开那个箱盖,向里一瞅,原本泄气的眼睛顿时放出光亮来,叫道:“啊,看见了,在这呢!”叫罢,伸进手去,从里面一件件向下抛里面的东西。
生绣的铁钎,似锹面大的钢凿子,大得如同西瓜般的铁锤,还有一些和洞顶一样粗细不一的钢管子,李云生将这些东西胡乱扔了一地,实在是没了力气,出溜下石桌,道:“这些够用了吧,哎!要是不够也得等会了,俺累得都拿不动了,得休息下。”
正说着,忽然洞顶的咆哮声变得沉闷起来,像是一个个闷雷在头顶滚动,震的洞穴由抖颤转成了剧烈的晃荡,地上的白骨和刚扔出来的工具互相撞动,东倾西斜,随处滚动,张行几人也再不能站稳身体,东一头西一脚的乱扎。
嗄满见状,像给针刺了一样,惶恐已极地叫道:“完了,时间来不及了,听外面的声音好象沙旋到了高峰,很快就要结束了。”
张行听到他的叫喊,心里焦急万分,他迅速地拿起地上的一根钢钎,用他做拐杖用,使身体能暂时保持一下平衡,来到石桌上,就势爬到铁箱上,朝下喊道:“嗄满,你和李云生赶紧拿铁锤过来,不管怎样,我们也得拼一下。”
嗄满和李云生知道沙旋一停他们就再也不会有机会回到地面上了。当下,在绝望中哇哇怪叫着操起地上硕大的大铁锤,冲到石桌旁,两人一头站一个,准备对着张行顶在洞顶上的钢钎开锤,可洞穴此时摇晃得异常厉害,两人连续几次都从石桌上站立不稳迭了下来。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被惊吓得失声失语的楚艳喉咙里骨碌骨碌怪响着狂奔过来,伸出颤抖的双手,死死地把住李云生和嗄满的一条腿,这样一来,李、嗄两人便可以短时间的在石桌上站稳身体,他们明知道楚艳身单体弱,是坚持不了大多久的,眼下只有争取时间做最后一搏,于是两人不敢耽嗝,抡起手中大铁锤,对准铁箱上张行顶在洞顶钢管空隙中的钢钎狠狠砸去。
当!当!当!一连十几锤砸在钢钎上,迸出的火星四处飞溅,嗄、李二人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气,可抬头一看,顶在洞顶那密麻麻粗细不均的钢管空隙里的钢钎与洞壁接触的地方,连个白印都没有出现。
张行握着钢钎的手被震得虎口破裂,流出殷红血液,他吃惊地看着洞顶那些钢管子,现在他完全明白它们是干什么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