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桃钵接住怪虫后,老人迅速地拿起茶几上的盖子盖在桃钵上面。
这时,他的脸色才松缓了许多,连吁了几口气,道:“啊,谢天谢地,总算大功告成了。”说罢,把剩下的酒精一并泼洒在张行的左臂上,待酒精顺着手臂流尽后,张行低头一看,发现他那条曾经被火焰燃烧的手臂竟完好如初,没有疼痛,没有伤疤,连臂弯上那些黑色的火焰状的怪东西也不见了。
张行惊诧不已,不禁有些欣喜若狂地看着满头大汗的父亲道:“老爸,你太神了,我好象没事了耶。”
“你当然没事了,害得我这老头子伤了不少元气。哼!你这臭小子,要是你当初乖乖的听话学点秘籍上的本事,能遭这么大的罪吗。这也是你自找的。”
“我哪知道那些东西这么管用啊,老爸,你不要损我了,这回回去你不交我还不行了哩。”张行摇着复原的胳臂。对家传的秘术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和兴趣。
老人将装着怪虫的桃钵塞进旅行包,看着儿子,忽然象是想起了一件事,道:“喂,臭小子,如果现在让你回到碰见那些东西的地方,你还敢去吗?”
“敢,有什么不敢的,有你在嘛,嘿嘿,我倒也真想看看那里到底还有什么更奇怪的东西哩。”张行嘴里这样说,心里却一直要将那个秘密埋在心里。搪塞过后,旋即在脸上装着掠起了一丝窘色,道:“可是那里全是沙漠,我好象根本也找不到那了。”
老人皱了下眉头,有些急切地道:“你是说你回去找不到那的入口在什么地方?”
“是啊,我记得周围全是沙子,根本分不清方向,所以我就算是回去也找不到那了。”
“你们去了几个人,谁也不能找到那吗?”
听父亲这么一问,张行立刻想到了嗄满,忙道:“对了,老爸,我们去了四个人,其中两个看起来没有事情,而那个住在沙漠边上的一个战友现在也好象是受到了诅咒,你能不能去救救他。”
“在沙漠边上长大,那么说他可以在沙漠中找到那个地方的入口了?”
张行关心嗄满的处境,对父亲过分的关注谁能找到那个大墓入口的神情却没有介意,随口道:“是的,他说过如果再回去他能找到那儿,可这跟他中诅咒有什么关系吗?”
老人被他问得一呆,象是感到了失态,忙装做很轻松地道:“没有,没有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说着用眼睛看了看张行,忍不住又道:“你给我说说他中的诅咒是什么症状。”
“我也是听人说的,好象是苔藓什么的,听说那玩意有很强的传染和繁殖能力,具体是什么样我也没有见过。”
老人闻听脸色变了,惊道:“魔鬼苔茸,一定是它,快跟我说,你那个战友发病几天了,快说。”
从父亲紧张的眼神里,张行感到了事情似乎很严重,仔细地想了想道:“我们回来的第七天,现在又过了两天,大概不超过十天吧。”
“糟了,过了十二天他就没有救了。”老人猛拍了下大腿,焦急万分地道:“你快点把他的详细地址给我。”
“啊,行。”张行匆忙地把嗄满家的地址写了出来,递给父亲道:“老爸,你是想去救他是吗?”
“我再问你一遍,你肯定那小子能找到那个神秘地方的入口吗?”
张行对于父亲再次问这个问题,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头,惊疑地道:“老爸,你为什么总问这个问题?”
老人的脸色一变,旋即道:“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这和他能不能得救有相当大的关系。”
张行一听,当下也来不及细想,道:“他说一定能的。”
“那到目前为止,都有谁知道这件事?”
“有几个是吐鲁番空勤大队的,再就是我们四个战友。”
“你们在那有没有发现马来人和日本人?”
“有啊,但是他们都遇到沙震死在沙漠里了,怎么了?”张行听父亲这么问,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想起了被他杀掉的日本子和马来人那颗狰狞的头颅,惊鄂地望着父亲。
“奴哈,他真的要向宝贝下手了。哼,我就知道他会派人去的。”
“谁啊,谁是奴哈?老爸,你没事吧。”张行被父亲的举动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啊,没事,没事。”父亲见自己说走了嘴,忙一迭声地道。
张行已经感到有些不妙,还想追问,可父亲却不在容他说话,很匆忙地把已经装进旅行包的精美刻刀拿出来,递到张行手里道:“这个你拿着吧,记着,它可是我们家传的宝贝,千万不能弄丢了。另外,你回去以后把我藏在八仙桌夹层里的厌胜秘籍也要保管好,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无论遇到多么大危险,也不能让他流到别人的手里,你听清了吗?”
张行接过刻刀,感到沉甸甸的,不解地看着父亲道:“爸,你这是干什么?”说到这,困惑地盯着父亲道:“老爸,我怎么感觉你今天说话怪怪的啊”
“没有,你别神经过敏了。”
“那我的战友你还救不救了?”
“救,我马上动身。”
“好,好啊,我陪你去。”
“不用,这次你我不能带你去。”
“为什么,你虽然有了他家的地址,可我知道路,要是和你一起去不省得你打听道了吗?”
“别问那么多了,反正我不能带你去。因为除了救你的战友,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对了,你回家后必须在一年内把咱家传的厌胜秘籍上的东西学会,这对你和对你那几个战友都有好处的。”
“怎么了,老爸是说他们也会有危险吗?”
“等你学会了那上面的东西你就会知道了。”老人说着背起了旅行包,和张行简单地拥抱了下转身就走。张行越发觉得老爸神情很古怪,忙上前拦住他,道:“你干什么这么着急呀,这里到新疆的火车是晚上十一点才开的。”
“我做飞机去。还剩下半个小时了”父亲抬腕看了看手表道。
“什么,你想做飞机去那?”张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小就认为父亲这人抠门儿的厉害,谁能想到他竟能为救自己的战友不惜做飞机呢。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做飞机去时间就来不及了。”老人说着已经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转身道:“我去那儿的事你千万不能和任何人说,无论那边发生了什么古怪的事也不能说,否则你会遭来杀身之祸的。”
“这么严重?为什么?”
“别问了,以后你会知道的,还有你必须学会秘籍上的所有功夫,这不光是为了我们家的秘术能源源流长,同时也为了你的几个战友。甚至是为了整个世界。”
“我不明白,老爸,你能不能说得详细…….。”张行越听越糊涂。
“行了,别罗嗦了,去晚了你那战友就没命了。”老人凝视了张行片刻,拖起张行握着精美刻刀的手,道:“你只要学好秘籍,学会用这刻刀做出厌胜物,相信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说着满是爱抚地拍了拍张行的手,目光上下打量一遍眼前的独子,正准备转身离去,忽然老人的脸色变得象白纸一样惨白。
他异常慌乱抓起张行握刀的那只手,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条胳膊的上臂处,由于惊恐而无限扩大的瞳孔里闪现出无可言喻的恐惧。
张行不知底里,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也不由大吃一惊。上臂处原本消失了的黑色毒贽的地方竟然蠕动起来。
那情形就象皮肤下有无数虫子,越动越快。可一霎间,蠕动停止了,上臂处出现了一个鲜红的面目凶恶的兽头,兽头有鸡蛋大小,仿佛一个栩栩如生的纹身一样印在那里。